书名:被扫地出门后渣攻跪求我回头

85.有病就去治,和我废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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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帝国学院不远,有一座立体车库。最顶层,是一片私人停机坪。
    楼顶上,巨大的的“宁氏实业”四个字牌,闪烁着霓虹灯光,一公里外都能够看到。这灯牌太大了,将停机坪上悬停着的直升机,也染上了流光溢彩的灿烂虹色。
    直升机螺旋桨不停旋转,带来猎猎风声。
    “宁总!您过来了?”
    小周就在停机坪上等着。见宁致远带着一身火锅味过来,他很专业地没有多问,而是直接说正事。
    “方才接到消息,我就通知了方总督。他也还在附近没有离开,要和我们一起过去。”
    宁致远点了点头,问道,
    “情况如何?”
    “爆炸很突然,还好当时在午休时间,伤亡不算厉害。我们的工程师受伤十三个,幸亏无人重伤,也没有死亡。但是工地不得不停工了。”
    越说越小声,小周神情也有些忧虑。
    出事的是宁氏在海外的一家大型基建公司,给一个较为落后的国家承包了当地的电网搭建。从发电机,到输送电力的电线,再到后续的各类电力设备……背后利润巨大,也是宁氏在海外的重要布局。
    谁能想,在发电厂建设的重要时期,居然出了这种事!
    “宁总,这件事会不会与大皇子有关?”
    “十有八九是他。”
    “实在太过分了!他可是皇储,我们的工程师可都是帝国的子民!他怎么能针对自己的子民搞恐怖袭击……”
    “所以上次搞了他的能源公司,是真的把他给打疼了。狗急跳墙,这是基本的脸面都顾不上了啊。”
    一边说,两人一边往前,很快到了直升机边。突然,小周口袋里手机一阵震动。他接起电话,跑到说了两句,连忙赶回来向宁致远汇报,
    “宁总,是林哥!”
    “林鹿?”
    宁致远蹙起眉头,
    “他想干什么?”
    “不知道啊,只是林哥说想求我帮忙。”
    “是求你帮忙?还是想通过你求我帮忙?”
    宁致远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仰头看向悬停半空的直升机。
    “倒学会搞这种心计了。现在什么时候了,十万火急!我哪有功夫理他?”
    “可是,林哥说他在医院……”
    “医院?”
    宁致远楞了一下,向小周伸出手。
    “拿来我听听。”
    ……
    另一边,林鹿蹲坐路边,抱着自己的膝盖。晚间的风吹在他单薄的衣服上。
    方才小周说道一半,突然叫他等一下。他就乖乖应允。可他没想到,话筒里再次响起的,竟然是宁致远的声音。
    “林鹿你在医院?”
    “致远哥?”
    林鹿一愣。
    “干什么这么惊讶?你不就是想叫小周替你传话吗?现在我来了,你有什么事?”
    “我……”
    “吞吞吐吐做什么!我还有急事,你快点!”
    方才听到宁致远的声音,林鹿鼻子一酸,心里涌出那么多委屈。可宁致远这样呵斥,他满腔哽咽却都强咽了回去。他尽量稳住声线。
    “致远哥,我在医院。我可能生病了,想请小周帮我签个字,去做个手术。”
    “什么病?”
    “……腿上关节出了问题。医生说,本身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只是……做了手术之后,可能就不能跳舞了。”
    “嗯。”
    宁致远声音很平稳。沉默片刻,他问道,
    “什么时候做手术?”
    “我想再往后推个半年,把圣依丝的比赛给扛过去。”
    “半年后的事,你现在这么急吼吼打电话做什么?”
    声音里明显带了不耐烦,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那我知道了。有病就去治,我还有事,先挂了。”
    “致远哥!”
    “还想干什么?”
    “我不怕做手术。可是……”
    “嗯?”
    “可是做了手术,就没法继续跳舞了!致远哥,我想跳舞,可我又不能不去手术……致远哥,我心里很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若是真的再不能跳舞,我该怎么办?”
    语无伦次,却是林鹿心中最深的恐惧。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林鹿眼泪夺眶而出。刚才强压下去的哽咽也再遮掩不住了。
    如果可能,他多希望现在就在宁致远身边。明知被嫌弃,明知宁致远心里他什么都不是,却还是控制不住地依赖他。他也恨自己这样软弱,可他毕竟才遭受了此生所经过的最大的打击,他快要垮了!这种时候,宁致远的存在,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整整六年,林鹿生命里除了他,已经空无一物。
    不去向他哭一场,林鹿还能去找谁哭?
    “你找我,就想说这些废话?”
    宁致远冷漠的声音从话筒传出,像是一泼冷水披头砸下来。林鹿完全僵住了。
    “不能跳舞又能如何?那就不跳了。”
    “可是,我还想去圣依丝啊。致远哥,你知道的,我想去圣依丝跳舞啊!”
    “你要是真想去圣依丝,今天就不会将机会让给你那个学姐。得了,你我心里都很清楚,你就是想找个理由给我打这个电话而已。”
    冰冷的话语,几乎能将人心冻成冰块。林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宁致远轻易在他心上再剜了一刀。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等我忙完,会联系你的。什么病不病的,就别再说了。昨天不病,前天不病,刚才吃饭时候你也没提过你有病,怎么我前脚走了,你后脚就病了?半年后才需要做手术,生病从来是早治疗早好!什么病这样体贴,手术日期还能随便往后挪?早不说晚不说,一定现在打过来说……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么?”
    说罢,对面就传来嘈杂声音。似乎是宁致远将电话丢还给了小周。
    “走吧,不用搭理他。”
    “啊?可是宁总,万一林哥真的病了呢?”
    “刚才还和我吃饭,一点问题都没有。能有什么病?”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马上动身,不要耽误时间。”
    ……
    林鹿缓缓将话筒扣回公用电话上,靠着墙壁坐下来。手掌覆在右膝盖上,能摸到一小片硬肿块,稍微用力就是刺骨的疼。
    很快,这小块就会变大。会吞噬掉他健康的关节,吞噬掉他的梦想,吞噬掉他属于舞蹈的残存的人生。
    “现在,我该怎么办?”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四周一片寂静。林鹿的问题无人回答。更无人会给他一个拥抱,抑或一点点温暖。
    只有风在呼呼地吹,冷彻心扉。
    ……
    挂了电话,小周紧跟几步跟上宁致远。
    “宁总,您真的不管林哥了?”
    “有什么必要搭理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装病邀宠,说谎都这么拙劣。也敢到我面前来演,真以为谁都像他一样蠢么?”
    语带轻蔑,可宁致远面上笑容浮起。一点都没看出来不悦。反而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宁总,您说林哥是在撒谎?”
    “当然。”
    宁致远低笑一声,
    “虽然有点拙劣,但能想到这样试探我,也算是他进步了。”
    “这样吗?”
    宁致远这样说,小周依然有些不安。他迟疑道,
    “可是,林哥向来不是这样的人啊。”
    “是啊。林鹿这种人,简直蠢透了。不吃点苦头也学不会乖。非要被赶出去了,才知道花点心思来讨好我。若是早些学会撒娇示弱,哪至于搞到今天?”
    “可是宁总,我怕林哥是真的病了,或者有什么要紧事……要不然我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等我两分钟,行不行?”
    “不行!这种紧急时候,那有时间用来浪费?他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也不差这么几天。他的那点小心思我知道了。等忙完正经事,我会去找他的。”
    说着,二人已经到了直升机下。宁致远身手矫健地攀上软绳梯,一步跨进机舱。
    对面,方明山一身制式军服,罩着件薄呢斗篷。他向后靠在座位上,腰肢笔挺。白雾窝在他斗篷里,枕着他的膝盖。
    风大夜深,白雾居然睡得还挺香。
    方明山抬起眼,耸耸鼻子,忍不住笑起来。
    “宁总是直接从饭桌上赶来的?好大的火锅味。”
    宁致远脸色一垮。
    像他这样洁癖又重外表的人,从来发丝都不肯乱上一根,更别提带着异味出门。可今天实在事出紧急。别说换身衣服再洗个澡,他连一口东西都没顾上吃,直接就飙车来到了停机坪。
    都是林鹿的错。有那么多优雅又营养的东西可以选,偏要选什么火锅?只会给人添麻烦!
    “是啊。那个林鹿,非要叫我陪他去吃什么火锅。闹闹哄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结果上了菜就听到消息,我实在着急,直接从火锅店赶了过来。”
    “好了,宁总。也不算难闻,何必这样不高兴。倒是你,直接赶过来,那个林鹿就这么丢下了?宁总,你可当真不懂怜香惜玉。”
    “一个没眼色的小东西,要什么怜香惜玉。”
    宁致远浑不在意地摆摆手,
    “正事要紧,林鹿也不是没长腿。自己走回家就是了。“
    “没长腿倒不至于。但是我看他右腿姿态有些怪异,膝盖似乎有伤。”
    “什么?”
    宁致远明显一愣,
    “我倒没听说。”
    “林鹿没对你说么?想来是怕你担心吧。”
    宁致远没说话。不知为何,方才林鹿那一句“我生了病,要做手术”再次在耳边响起。他心中一悸,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他忽略了。
    ——莫非他真的病了?
    ——方才,似乎听听他说了一句“做了手术,就不能再跳舞了”……难道是真的?他要做什么手术?会和膝盖有关系吗?
    “宁总?”
    “嗯?”
    一声呼唤,将宁致远思绪拉了回来。他抬起头,看到方明山关切地看着自己。
    “宁总,若是十分牵挂,就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吧。”
    “……”
    宁致远下意识伸手入怀,手指都摸到了手机。可他却停了下来。
    片刻后,他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算了,没这个必要。”author_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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