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勇与懦夫

72、第 72 章

    华临冷酷地说:“你正常点。”
    文东忧伤地“唉”了一下,正要说话,忽然警觉地转头看消防门。那边隐隐约约地传来结伴去洗手间的代小京和张作的说笑声。
    等这声音过去了,文东一边想还好这里的洗手间是不分男女、统统独立成单格的小房间,那俩人不至于一间间敲门找华临吧——他一边回过头来,愣了下,然后听到楼梯下方传来“嘘嘘”的声音,就下了两阶,探头一看,华临躲到下层楼去了,也探着头,向他打手势问情况。
    文东:“……”
    操,真就一股偷情味儿。
    文东下去华临那儿,说:“代总和作总,刚上厕所去了。”
    “他俩不会站那叫我吧?”华临惊恐地想象那场景。如果发生了,他这辈子除非换名字,否则死也不经过这条街了!
    文东被他逗笑了:“不至于,他俩……”
    说到这儿,文东的声音可疑地停顿了下来,笑意僵了下,和华临对视。
    华临的神色十分沉重且无望。
    其他人肯定干不出这种事儿,但代小京和张作……唯独这俩傻缺中的战斗机……
    楼道里寂静了足足十秒钟,文东没敢说话,因为是他拖华临来这偷情,啊呸,亲热亲热的,如果华临社死,那他就基本也没活头儿了。
    他倒是不要脸,但华临会捶他……
    还是华临自己开解了自己:“就算是他俩,也不至于。实在不行,就说我有洁癖,回房间去上了。”
    文东赶紧点头称是。
    这个危机就这么解除了,俩人对着看了一阵,说不清谁先主动的,反正都往对方那边凑,直到嘴唇贴到了一块儿,相互抱着又接起吻来。
    “偷情”这个概念虽然之前遭到了华临的嫌弃,但这会儿结合具体意外一想,居然诡异的莫名的刺激。华临不想回房间上洗手间,他现在一上头,只想回房上文东,谁让文东不分时间场合地勾引他,肯定是故意的,肯定是以看他被勾引得失控但又只能憋着的样子为乐。
    华临越想越来劲儿,反过来把文东摁墙上压着,狠狠地亲他。
    他突然有了一个绝世妙计报复回去:他要把文东亲破皮,等会儿回包厢里他就带头起哄文东肯定是偷偷摸摸又勾搭露水姻缘去了,反正文东又舍不得公开他,呵呵,这下子只能百口莫辩。
    华!医!生!永!远!不!会!输!
    文东被华临这么热情地吻得也上头了,眼里只看得到他,心里也只装得下他。文东的手轻轻地从华临的脖子往上摸,然后一下又一下地用指腹轻轻揉捏着他的头皮。
    ——忽然,文东愣了下,维持着这个姿势,抬眼看向楼梯上方,与站在那里一脸=0=表情的沈谓行四目相对。
    “……”
    文东回过神来,试图提醒华临,先往后躲了下,刚要开口,华临已经飞快地不满地追过来,又堵住了他的嘴,甚至抱住他的手更使劲儿了,疑似警告他老实点别动。
    文东默默地看回沈谓行脸上,发现=0=已经变成了=口=。
    做人要往乐观的方向想,比如,还好来的是沈谓行,而不是张作和代小京。
    文东想了想,暗暗地推了推华临,疯狂地使眼色。华临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皱着眉头松开他,狐疑地回头一看……
    “卧槽!”
    华临像个弹簧似的猛地弹到了另一边墙上,惊恐地瞪着沈谓行,半晌,张了张嘴,但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能说什么。此时此刻他除了催眠沈谓行之外别的话都不想说!
    沈谓行看起来也很惊恐,他的目光疯狂地在华临和文东俩人身上来回,令文东都忍不住怕他扭到脖子:“沈哥——”
    沈谓行的目光炯炯地定到文东脸上。他能看到文东的嘴巴在一张一合,仿佛在说什么,但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在脑袋里疯狂地倒放和分析刚才他看到的那一幕!
    如果是文东霸王硬上弓借着点酒劲就强吻华临,他必定大义灭亲!就算要过年了,他也揍定文东了!
    但是,好像,也许,貌似……如果,是华临强吻了文东呢……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事情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这不符合事物和人物的客观逻辑或者随便什么乱七八糟的规律……总之这不可能!
    总之,先冷静下来,找个时光机……不是,是找个任意门……不是!是找……卧槽,我要找什么来着……等等,说真的,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谓行强行冷静下来,终于听清楚了文东说的话。文东正在问他:“你来这里干什么?”
    对啊,我来这里干什么……沈谓行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试探着问:“找WiFi信号?”
    “那你继续。楼道里信号也不好,你往服务台那边看看。”文东镇定地说。
    沈谓行如在梦中地“哦”了一声,然后又去看华临。
    华临本来偷偷放松了下,被沈谓行一盯,又贴回墙上去了。
    文东看不下去,挡到华临前面,说:“沈哥,这事儿你帮忙保个密行吗?”
    什么事儿?保密是要我干什么?哦,记起来了,是要我什么也别干的意思。
    ……不过你俩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沈谓行没憋住,试探着问:“你俩刚在干什么……”
    文东泰然自若地说:“我眼睛进沙子了,临哥在给我吹。”
    哦,吹沙子啊,那没事儿了……怎!么!可!能!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沈谓行充满不信任地瞅他又瞅华临,半晌,说:“文东你跟我来。”
    他甚至怀疑这俩在这搞酒后乱性这一套!他要把他俩隔离到酒醒为止!
    文东没动,只问:“干什么?”
    你还问我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们在干什么!
    沈谓行深深呼吸,严肃地问:“谁动的手?”
    文东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沈哥一如既往地往思想的岔路上走得大步流星,正要解释,但又停了下来,看了眼华临。
    这事儿哪怕是对沈谓行说,也只能让华临来说。华临掌握着他俩关系的一切决定权,无论是决定开始、决定结束,还是决定公布。
    倒也不是说非要等对方送,但是,如果自己送的话,显得多上赶着啊……同居那回就是自己主动的了,那送戒指轮也该轮到文东来了啊,不然搞得好像是他倒贴一样。
    华临心想谁跟你这傻家伙抱团,自己抱自己去吧!
    但面上只能装淡定,跟卢长安聊会儿天。聊着聊着,华临的心理就不平衡了,端起水杯,掩饰一下自己多看几眼卢长安手上那低调婚戒的目光。
    等文东不亲了,只搂着华临的腰笑着看他,华临没好气地问:“又怎么了?”
    他怀疑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中二者中二,自从他跟文东这资深中二病患者搞在一起后,他就逐渐不正常了。比如说他的审美产生了亿点小小的变化,比如说他觉得戴婚戒好酷,有种特别“洋气”的感觉。
    当然,这东西谁能买不起啊,他要想戴,能买三百六十五个不同样式的,一年每天轮流戴。但是,这多没意思啊。
    文东见他不说话,用手指暧昧地去勾他的手指,拨一下,又拨一下,再拨一下……
    这氛围幼稚得华临脚趾抠地、头皮发麻,但如果让他阻止文东,他肯定不干。反正尴尬的是文东,又不是他。
    华临头回来这儿,正在走廊上找洗手间标识,忽然被人从身后往旁边的安全通道里拉,吓了他一跳,猛地回头见是文东才放心,没好气地拍他两下:“有毛病啊你——”
    “这说明三观不正。”华临给他一记白眼,想了想,别有意味地强调,“如果出现第三者第四者,不管什么情况,你麻溜地滚远点,别让我动手。”
    文东立刻委屈上了,哀嚎道:“我跟你调情呢,你说这个~呜呜~”
    文东本来被张作这地主家的傻儿子抓壮丁地抓过去撑场面扮CP,后来陆北和叶九月嫌吵,找借口立场休息去了,代小京和沈谓行就加入了文东和张作,嘻嘻哈哈天南海北地放飞起来。
    再过了会儿,白双他老婆和冯丹相谈甚欢,挽着手姐妹好地离席去附近逛街,白双和左咏就挟着华临和卢长安到文东那边去了,一群人彻底high爆,华临脱身说去洗手间没引起人在意——除了文东。
    “没怎么啊,就是……”
    华临以为他要说“就是突然想亲你”,不料他把头搁华临肩膀上蹭蹭,说,“就是好~喜欢你啊~”
    “……”
    他话没说完,文东就凑上来吻他。
    “……”
    文东玩了会儿华临的手指,又“啵啵”地亲他几口,忽然笑着问:“咱俩这样像不像偷情啊,哈哈。”
    华临顿时目露凶光。
    文东嘻嘻地顺毛:“这说明不管什么都不能阻挡我爱你的决心啊~”
    他不羡慕,这不值得羡慕,毕竟在座一堆人都戴了这玩意儿,卢长安还是一个人,人家俩人成双成对的……
    卢长安输了,但华临也不是赢家。
    张作本来觉得略有惆怅,但看看还有俩人陪着就心理平衡了,这下子都不拉CP了,左拥右抱着试图抱团酸回去那群虽然有对象但也就从此失去了整片森林的傻家伙。
    今年人来得特齐全,除了庾庚照例缺席外,其他人都携家带口地来了——除了华临、文东和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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