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172、第172章请悬尸示众

    萧宁的问题,不?仅问到女人的心坎里,也让天?下男人们为她的心胸,气度而震撼。
    “我知女子于世不?易,这些年,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你们女子所经历的所有困难,所有轻视,我都一样经历过。我从八岁上战场,每走?一步,做一个决定?,我都谨慎小心;与?敌对阵,我也曾殚精竭虑,生?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可是,我知道,我也想为了这个家国天?下尽一份心,我更要凭自己的本?事,让史书将来能记下我的名字,彼时,我不?是公主,只是萧宁。
    “对你们,我教导你们,我想让你们跟我一样,站出来,站起来,和我一起改变天?下女子的地位,我只是觉得这世上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能利于家国天?下者,都当敬之,用之。于国家人口凋零时,有人能守卫边境,能御敌于外,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不?该用吗?”
    萧宁吸了一口气,“对很多男人而言,他?们只觉得,啊,镇国公主萧宁是女子,她就?是想让女子凌驾于男人之上,最好能让天?下的男人都对她俯首称臣。为此,萧宁不?断地扶持女子,不?断地壮大女子。
    “看看,先是女子为兵,接着女子为官,为侯,为国公,将来,她会站在最高处,到时候,女人就?真正凌驾于男人之上。”
    说到这里,萧宁冷冷地笑了,“原来,在你们看来,只要出一个能干的女人,一群能干的女子,你们就?觉得这世上无你们男人的容身之地了?你们竟然如此害怕女人出头吗?”
    扫过李御史和冯非仁他?们,这两位是代表啊,处处都想压制女子的代表,他?们心里是有多害怕,多惶恐,这才会不?遗余力的将女子打入尘埃。
    “你们男子立身根本?原由?因为女子的不?存在吗?无论为官为商,你们须凭的真本?事,你们若是无能之辈,难道这世上的女子不?出仕,你们就?能位极人臣?自古以来的规矩是你们定?下的,都是能者上,庸者下。你们扪心自问,在场为官之女子,哪一个是无能之辈?”
    是啊,哪一个是无能之辈?
    比起他?们男人来,如今能立足于朝廷上,能为官的女子,一个个都是人才,比起那?些庸庸碌碌,只想混日?子的人而言,女子兢兢业业,从来不?敢有丝毫怠慢,这一切,难道他?们都看不?见。
    萧宁目光变得坚定?,“我从不?否认我身为女子,我想要女子出仕,我盼着这世上能多一些女官,女将,也希望这世上的女子,都可以更能干。可我萧宁敢对天?立誓,我取才用人,从来以才能而用,绝不?曾以性别而用人。”
    这番话,若是了解萧宁的人都知道,此言不?虚。
    一个擅长用人的人,她只是用人,从来不?因性别而用。
    “可是今日?,敢问在场的诸位,你们来到此处,你们是不?是准备捉我的错处?在你们看来,我萧宁,定?然会偏袒我一手教导出来的女将,纵然她犯下大错,罪不?可赦,我定?会救她。”
    萧宁道破他?们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意味,每一个都用着审视的目光望着她,等着揪她的错处。
    被戳破心思的人,面上讪讪,好在脸皮够厚,说破也断然不?能认了。
    萧宁望着姚拾儿问:“你希望我救你吗?”
    之前在牢中?,姚拾儿是希望萧宁救她的,如今,这份心情还是一样吗?她还是想让萧宁救她吗?
    姚拾儿泣不?成声,却是摇头,“不?,我犯下大罪,罪当处死,殿下不?必救我。”
    萧宁听着这话,既是欣慰,同样也是心痛。走?到姚拾儿的面前,萧宁道:“你是我最早培养出来的人,我原以为,将来你会成为无数人的榜样,不?仅是女将,也会是天?下男儿的榜样。
    “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有了那?样的心思,认为只要这世上的男儿死了,这才有女子的出头机会。拾儿,机会,从来不?是通过杀人得到的,人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有一颗公心,为家国天?下虽死亦无悔;为百姓谋福,纵然为千夫所指亦无所畏惧的勇气;天?下无人能将你的光芒掩盖。
    “你必须死。你不?死,因你而枉死的百姓,将士,他?们死不?能瞑目。你不?死,天?下再无公义,人人都恃功自傲,以为只要立下赫赫战功,便无所畏惧。自此,国法不?存。”
    萧宁把这番话说出口,亦表明她的态度,她断然不?会对姚拾儿手下留情的。
    “是我做错了事,该如何处置,殿下便如何处置,我无二话。”姚拾儿于此时大声地喊出来,她的错,她愿意承担,绝无二话。只是悔不?当初。
    “拾儿,为人做事,错了就?是错了,谁都要付出代价,不?仅是你,包括我也一样。争女子出仕的机会,我便料到有无数男人要对付我,欲置我们于死地,可是,就?算明知道这条路千难万难,我亦一往无前。
    “对女子,我是存一份私心。我希望女子可以和天?下的男儿一般,能保家卫国,能出将入相,能经商能务农,只要她们想,她们都可以像男人一样去做。
    “而我,与?天?下人争,只为争一个公平的机会,她们能不?能像男儿一样立足于世,靠的是她们的本?事。一如你们出将入相,也是凭本?事。我只问你们,女子就?不?配拥有一个公平的机会吗?
    “她们和你们一样,都是为了活着而不?断学习努力,你们须费心读书识字,她们亦然;你们须为国家费心尽力,她们亦然;能者上,庸者下,皆如是。若你们有容人之量,难道不?该以一颗公正公平之心,给?天?下人一个机会?”
    萧宁质问于男人们,这话里的圈套,李御史整个人都不?好了。
    若是连女子出仕都容不?下,正是说明了他?们毫无容人之量,那?他?们以后还能在这个世上立足吗?
    只能说,萧宁就?算要以理服人,同样,她也不?是单纯的争一个理而已。
    对付一群都是不?讲理的人,如何能同他?们讲理?须得让他?们明明不?想为,亦不?得不?为之,方是上上之策。
    萧宁再问:“世上要一个公平的机会,过分吗?以才而取士,有过而罚之,不?该吗?”
    谁敢说不?该,不?当呢?
    就?算世族们从来不?把律法看在眼里,从来都吮操控这个世道,彼此间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却无人把这个事实?宣之于口。只因为这一切为世道所不?能容。
    无论底层的人如何明知上流人不?是他?们所能触及的,他?们依然还是不?能容于上位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若是上位者想把脸撕破了,难道以为就?没有人要对付他?们了?
    犯下众怒的人,必为天?下共伐之,他?们就?算再看不?起寻常的百姓,也从来不?敢不?把百姓当回事。
    “自来取才之士皆如是,为何不?该。有功当赏,有过当罚,谁都不?是例外。”
    姚圣一直没有出声,可是他?这一开?口,其?余人的脸色都不?好。
    能为天?下称颂之名士,姚圣一直以文才和傲骨为天?下所传颂,你就?是想黑他?,除了他?不?给?世族们面子外,任谁休想寻得出半点他?的错处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天?下名士对姚圣一直是发自内心的崇拜,信服。
    公理二字,能讲公,也讲理。
    谁人想要颠倒黑白,得问问天?下人答不?答应。
    于此时,那?一旁的文人学子也都倍受震撼。
    萧宁说的一番话没有错,她想让女子出仕,却不?是一味的提拔,若是无能无才之人,萧宁从来不?思为一己之私而提拔人。取才而是从公,从天?下,只为天?下人以人才治国安民而用之。
    “宁琦,于此相请,望陛下,殿下,许琦效仿我父,镇守边境,终此一生?,只要有我宁琦一口气在,绝不?让他?国之人,犯我边境,辱我百姓,夺我城池。”宁琦在这个时候朝萧宁跪下,同萧宁相请。
    单膝跪在众人面前,一身素衣,无声地告诉他?们,她的父亲纵然死于同袍之手,可是,她依然愿意为了大昌朝守卫在边境。
    更有那?样的宏愿,此一生?,必守卫于边境,只要她还活着,她会坚守他?父亲一生?至死的无声誓言,只要有他?一口气在,他?绝不?会放任胡人入城。
    想要入城,除非她死!
    冯非仁怔怔地望着宁琦。如果说姚拾儿的存在让他?们有了攻击女子的借口,宁琦在众人面前相请,便是向天?下人昭示,萧宁用人以才,她的手里有如姚拾儿这样罪无可赦之人,同样也有像宁琦一般心存大义,此生?皆以保定?卫国为己任的人。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男人与?女人,都有好有坏,并不?能以性别而擅自下定?论,只会显得他?们过于狭隘。
    李御史这会儿也沉下了脸,这件事要是换了旁人,他?还能出言说一句。
    宁箭是怎么死的?
    率八百死士,为百姓将士断后,被胡人三十?万大军踩踏至死。
    至死无一声求饶,至死都喊着守卫大昌之言。
    这样的忠烈之士,也是为何他?们得知姚拾儿竟然为了功劳竟然放敌入关,致使百姓将士惨死,愤怒之极的原因。
    天?下人对忠烈之士,一向敬之重?之,哪怕是再看不?起武将的人,都不?得不?说,若没有宁箭这一拼死一战,死伤的将是更多的百姓和将士。
    他?们可以针对武将,却须敬这在最后依然为守卫大昌而不?畏生?死的人。
    萧宁走?到宁琦的身边,亲自将单膝跪下的宁琦扶起。
    “你们说,这样一位忠烈之后,若请守卫于边境,她不?配吗?”一句不?配,就?是呼应有人在知道姚拾儿做下的事时,言语中?皆是指责于女子不?配守卫在边境之言。
    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这些人何其?武断。
    宁琦站在此处,与?姚拾儿形成鲜明的对比。
    宁箭将军之死,若不?是因为姚拾儿,他?或许还能活得好好的。
    可纵然如此,不?必萧宁定?审姚拾儿的罪,宁琦却毫不?犹豫地选择像宁箭一样,为大昌镇守边境。
    “为何不?配。忠义之后,若不?是信任朝廷,相信陛下与?殿下,岂会愿意为大昌卖命?”顾承望着宁琦,亦是肃然起敬,唯有这样的人为天?下人之典范,才能叫天?下人相信,女子从来不?会不?如男。
    只要给?她们机会,她们就?会有无数像宁琦这样的人,为了大昌,为了天?下百姓,前扑后继,一往无前,绝不?迟疑。
    顾承朝宁琦作一揖,“女郎大义,承敬佩之,此生?必向女郎学习。”
    不?仅是顾承,便在一旁的的女子中?,不?少也向宁琦作揖,“女郎大义,我等敬佩,愿随女郎一道守卫边境,此生?只为驱除胡人。”
    李御史听着声音看了过去,整个人都不?好了,那?说要追随宁琦的女子,那?是他?的女儿。
    “放肆,谁许你自作主张?”李御史一看到自家的闺女,哪里还能坐得住,立刻大声地喝斥一声,让女儿给?他?乖乖的,不?许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某位李御史的闺女,正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这要是个听话的孩子,断然不?可能出现在这儿。也正是因为在李御史的面前不?算一个好孩子,此刻面对李御史要为她决定?人生?,她是断然不?能答应的。
    “当初我们说好的,我要是凭本?事从无类书院毕业,比兄弟们优秀,你别管我做什么,都不?许拦着我,这可是有证人的。如今父亲是想出尔反尔,为天?下耻笑吗?”清秀又透着刚正的少女,萧宁一眼看过去,瞬间觉得有些熟悉。
    突然想起多年前在旧京时遇见的那?一位丞相,国之支柱的李丞相,从少女的身上她竟然看到了相似的气度!
    “这是李路。”明鉴明了萧宁不?在雍州多年,对雍州无类书院的学生?,所知甚少。但没有关系,这好的学生?,不?好的学生?,明鉴都有数。
    李路,路,自己走?出来的路,谁也休想轻易改变。
    李御史真是要气疯了,家里出了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闺女,这就?是往他?的心上戳刀子。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他?亦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李路参加报名抽签,竟然真让她成为无类书院九位代表中?的一个。
    初初见到李路的时候,李御史什么都不?敢多想,只盼她千万别闹出什么事。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萧宁和宁琦这你来我往,谁人看不?出来,这就?是为了挽回因姚拾儿之故而损失的信任。
    从旁观者皆肃然起敬的神色中?便可以看得出来,萧宁这一招确实?有用,纵然是李御史再想挑人毛病,那?也得有这个脸吧?
    宁箭死了才多久,他?们在这儿公审姚拾儿,不?就?是为了无数惨死胡人之刀下的百姓将士讨回公道吗?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如果想说宁琦作秀,想想如何平息在场众人的怒火。
    以性命相赌,若这也是作戏,有本?事你也来!
    李御史完全可以想像得到,若是他?们提出反对的意见,得到的又将是什么结果。
    只是没等李御史想着该如何反击,宁琦这突然出面相请,他?倒是先让人捅上一刀。
    李路坑爹是没商量,当着众人的面道出李御史曾许下的承诺,他?莫不?是以为人人都会当作听不?见。
    “这失信于人,谈何立足。李御史,不?好出尔反尔。连陛下都知道人以信立,你若是失信于你的女儿,连她都骗,这让我们往后如何信你?”明鉴这人,就?喜欢这么捅人心的,这一看来了个神补刀,不?懂得运用,用好了,他?是傻吗?
    宁琦淡淡地扫过想开?口的李御史一眼,“为国戍边,李御史以为不?该吗?还是以为,只有像我们这些出身不?高的人,才该为百姓,为天?下征战于沙场,死守于沙场?”
    MD!李御史明明就?没有说过几?句话,现在倒好,人人都把话归到他?头上了,他?若是给?不?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看着吧,无人愿意对他?网开?一面。
    箭在弦上,已然不?得不?发,事至于此,女儿也是铁了心的,就?算他?再想拦着,又怎么拦得住。
    “宁女郎言重?了,我不?过是为人父,小女自小养于闺中?,并不?像女郎一般出自将门,有一身好武艺,只怕上了战场也只会给?女郎带来麻烦,不?愿意小女祸害人,方才有适才之言。若是女郎不?弃,改日?女郎上战场时,愿意带上小女,请便。”李御史十?分果断,毕竟取舍二字,原本?也不?是多难。
    一个不?听话的女儿,以后只当从未生?过就?是!
    可怜李御史万万想不?到,他?以为他?所舍弃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郎,却不?料来日?这一个女儿长成归来,专戳他?心窝子,偏膝子诸子无用,却是由?李路撑起了李氏门户,更叫李御史倍受煎熬,却是后话。
    宁琦望向李路,“你若不?怕,你同我上战场,我会把我懂的所有都教给?你。军中?所有将士,只要你想学,无论是武艺兵法,都会教你。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我欲随女郎一道上战场,一生?不?悔。”李路也是不?给?李御史反悔的机会,她定?要上战场,去到前线,去亲眼的看看,这个天?下的太平,究竟是多少人以血肉之躯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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