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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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过戚默的实力后,蓝牧舟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目标。
然而，没过多久，他越来越不爽。
“戚教官的实力真的太强了,她是我的偶像！”
“没想到军部有这样强大的Omega！”
“噫～之前你还说舟舟学长是偶像呢。”
“舟舟学长也很厉害啦，但戚教官1V3都是秒杀，确实比学长要强不少……”
前面拐角处,几个Omega的讨论声一直不落地传入耳中。
“哎你们听说了吗？从军部调来了个Omega少将。”
“当然听说了！据说那Omega长得特别漂亮，还倍儿甜！”
“好像还是奶油味的！”
“草,你说得我好想见识见识啊！”
身后几个四年级的Alpha嗓门也不小。
蓝牧舟额头上青筋突突的。
两年时间,他成为了全校Omega的偶像,也让所有的Alpha忌惮。
一场不足三分钟的单方面虐杀,就让戚默火遍了整个学校。
他可算知道了,人都这么的善变。
他还只是个没毕业的学生啊,怎么可能强过戚默！
等到了戚默的年纪，他怎么样也不会输吧！
亏他还想着，要是有刺头不服，他会罩着戚默呢。
可人家根本不需要,还抢跑了他的地位。
刚升起的一丝丝崇拜，在逆反心理的作用下，瞬间被扑灭。
戚默那家伙不是他的目标，是他要超越的人！
他,帝国皇子蓝牧舟，要成为最强的Omega,绝不会输给别人！
这么想着，蓝牧舟一路往宿舍走。
经过教职工宿舍，他下意识地抬头，一下子撞入那双带着笑意的眼里。
竟是戚默站在二楼的阳台上,靠着栏杆打电话！
戚默垂眼看着他，笑着摆了摆手。
蓝牧舟眼皮一跳，阳光下，简直要被恍了眼。
这人确实长得漂亮。
信息素也那么甜。
又实力卓然。
职位还爬得那么高。
Omega中的人生赢家莫过于此了吧！
从前那些“Omega之光”的称呼，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像是嘲讽。
他大哥怎么没告诉过他，军部还有这么个Omega啊。
“嘁。”蓝牧舟撇撇唇。
明知应该有礼貌，却还是很别扭地径直地离开了。
他心情很复杂。
提高Omega地位，消减世人的偏见，是他分化成Omega后的目标。
戚默明明是个很好地表率，可也不知为何……
他就是觉得很不爽。
看着蓝牧舟离去的背影，戚默的手指轻轻敲打在栏杆上。
她笑：“你弟弟脾气不太好啊，我跟他打招呼，他都不带理我的，也不知是哪儿得罪了他。”
蓝彦深似乎预料到了这个结果，“除了分化时，牧舟从小就没碰到过挫折，一直是最拔尖的，这回准是把你当成了棋逢对手的Omega，别扭一会儿就好了。你别介意，我替他跟你道歉。”
“你可别，我哪儿受得住你道歉。”戚默怼了回去。
顿了顿，蓝彦深调侃道：“果然你走到哪，都少不了被人误会啊。”
戚默耸耸肩，“谁说不是呢，我总不能拿着体检单一个个澄清吧？”
她的长相偏柔和，骨架也相对较小，信息素还是那个味道……真是被人从小误会到大。
一开始她还会解释，说自己不是Omega。
结果根本没有人相信，即便那些人点头称是，心里也明显的不相信。
久而久之，她也就懒得解释了。
能动手，尽量不逼逼。
“听说你刚到学校就来了个下马威，小心你的腿伤，别又伤筋动骨的。”
“嚯，你行啊，学校这边的事，这么快就传你耳朵里了？”
“这不是……梅校长跟我闲聊来着么。”
“噢，只是闲聊啊？”
“不说这个，话说回来，你养伤休假这段时间，牧舟就拜托你指导了。”
……
赛尔特选拔赛结束后，很快就正式开学了。
听着外面唧唧喳喳的声音，戚默在床上翻了个身。
她早就醒了。
然而，过于柔软的床褥让她赖了会儿床。
外域还真是没法跟主星相比啊。
主星这么宜居，恐怕住上小半年，就要乐不思蜀了。
一路上，她被行了无数注目礼。
等到了训练场时，五个人早就开始了热身。
盛予平低头瞥一眼时间，八点整。
刚好卡在线上。
没迟到，也没提前一秒。
这跟他提前到场的严谨做派全然不同。
于是他蹙了蹙眉头，道：“戚教官真是准时。”
“谢谢。”戚默不以为然。
盛予平他们借调过来之前，多半都知道了自己的大概位置。
她算是空降了，对她有点龃龉也正常。
“热身多久了？”
盛予平深吸一口气，答：“十五分钟。”
“那集合吧。”戚默拍拍手，“集合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五位学生很快停下热身，聚集到一起。
“信息素应用于作战，想必大家都知道。最普通的就是震慑作用，信息素强者，光是外方信息素，利用威压就能把弱者压倒在地，就算对方驾驶机甲，信息素极强的人，也能通过威压影响对方对于机甲的操纵。”
“更进阶的作战运用，有谁说一下？”
自从被胖揍，几个学生已经完全不敢小看戚默。
夏九立刻举手回答：“是强化作用，通过凝练强化自身的攻击或防御。”
“没错，信息素高于一定程度后，就可以再进行后续的划分，分为攻击型或防御型两种，攻击型中又有划分，分为外放型和强化型两种。防御型和强化型比较常见，而外放型则极其罕见。”
戚默冲着大家招招手。
“今天我们就去检测各位的信息素属性。”
“等等，戚教官，教学计划手册里写得很明确，三年级下学期才能进行属性划分检测。”盛予平快走几步，拦在了戚默身前，“他们现在对于信息素的掌控训练还不足够。”
几千年来，人类经历了精神力单一存在、精神力与信息素并存、信息素取代精神力这三个阶段，信息素的侵略性越来越强，如今的强信息素人群，就相当于曾经的强精神力者。
想要熟练控制信息素并不是简单的事。
在实力不足够的情况下，进行属性划分检测，或许会让学生们不适很久。
戚默摆摆手，“少看教学计划手册，多观察，或许你的军衔能升得更快。”
跟蒋秋南他们三个比划时，她就基本了解了赛尔特班的情况。
现在去测属性，已经足够了。
盛予平一下被戳到了痛处。
“帝国最年轻上校”这么个名头，还被他的家族拿去大书特书，活生生把他塑造成了帝国百年一遇的天才。
结果这里有个Omega，比他年轻比他强。
能不叫人羞愧么。
不过Omega通常会比Alpha更显小一点，或许他们年龄上差不多。
“戚教官今年多大，方便透露么？”他问。
戚默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冲他弯弯唇角。
“二十一。”
所有人：“……”
蓝牧舟一双眼睛瞪着戚默。
二十一？？？
亏他还在想，他到了戚默的年纪，一定不比戚默差。
可他现在就已经二十岁了。
盛予平依然不不赞同现在就去测试。
戚默拍拍他的肩膀，故意用语重心长的口气道：“做事呢太死板不行，更何况你只是我的助教，想管我的决定，还是先跟梅校长打个小报告再说吧。”
盛予平窒了口气，看着戚默和学生们的背影。
时隔多年，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三年级下学期时测试之后的脱力感，让几个没经过系统训练的学生直接去测试，这不是胡闹么！
打小报告这种事他不屑于做，也犯不上这么做。
属性测试时，需要抽离体内一定数量的信息素。
如果对信息素的控制不足，一次性抽离这样的数量，会使人极度痛苦。
赛尔特班的几个人，却从来不带怕的。
尤其是蓝牧舟。
他心中有期待也有恐惧，而恐惧并非害怕痛苦，而是……他怕自己是防御型。
防御型的单体作战能力远不及攻击型，在战争中注定是辅助角色。
他又一次走到了分叉口。
身为帝国的皇子，他从小被人当做顶级Alpha去教育，也一直以为自己会是个顶级Alpha。
出人意料的是，他分化成了Omega。
有些人对他的态度不因性别而抱有偏见，可更多的人做不到这样。
不怀好意的、看好戏般的奚落和嘲弄扑面而来。
曾经数次报道他有多么优秀的古板媒体，会因为他分化成了Omega，公然转变态度——要求他安于本分，为整个帝国的Omega做出表率，持家顾家，好好地……为帝国培育下一代。
去他的为帝国培育下一代！
人生在世，他一个大活人，作用就只能是生孩子？
他呸！
刚刚分化完毕时，面对太多的质疑，他迷茫过一段时间。
很痛苦，有点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后来有一天，政务繁忙的大哥亲自来看他，跟他说：你强悍并不是因为性别。
他忽然就悟了。
他实力强不是因为是A是O，是因为他本身的强大。
分化为Omega，会让他的行动有所不便，但不能成为他的阻碍。
以Omega的身份考军事学院，也绝非不可。
Omega的体能有上限，他就用技巧去弥补。
Omega的发情期难捱，他就准备充足的抑制剂。
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最多就是……
最多就是长期注射抑制剂，对身体不太好而已。
上天跟他开过一次玩笑，他成功熬过来了。
现在的第二次分叉口……
给他关了扇门之后，这次总该开一扇窗了吧！
每一个人需要进入测试间十分钟。
蓝牧舟等在外面，蹙着眉头，低垂着眉眼。
很紧张，因为他想成为强者。
“不用紧张。”
戚默看出他的心思，轻轻拍在他的肩膀上。
“我目测，你应该是强化型。”
蓝牧舟不喜欢有人碰他，下意识地就移开肩膀。
反应过来戚默这是在安慰他，内心有点过意不去。
“……借你吉言，戚教官。”
“戚教官”这三个字，他说得不情不愿的。
这家伙比他大一岁。
他还在念军校三年级，人家都少将了。
不对，等等。
为什么这家伙会觉得他只是个强化型？
蓝牧舟故作轻松地翘起二郎腿，轻哼一声，“万一我是外放型，戚教官岂不是目测错了？”
“这种错误的方法几率不大，你用防御型的结果证明我结论错误的几率更大。”
“……”
蓝牧舟心中“淦”了一声，一连“呸呸呸”好几下。
接着，他咬牙切齿道：“戚教官，你的乌鸦嘴少说几句吧！”
很快，第一个进去测试的周明玄走了出来。
一屁股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他的脸皱在一起，咋咋呼呼道：“我的妈呀，那感觉太奇怪了，有点疼有点痒有点酸溜溜的，还有点使不上劲，难受死我算了！”
盛予平有些讶异。
这一届的学生比他想象中要强不少。
才三年级上学期，竟然就不会有那么强烈的负面影响。
戚默看起来不正经，可她不是鲁莽，而是……早知道会是这样。
难熬的等待终于结束，半个多小时后，所有人的测试都出了结果。
大家都很兴奋，期待着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蓝牧舟一脸的无所谓，对这检测嗤之以鼻，心里却紧张得要命。
一定要是攻击型，如果是万里挑一的外放型就更好了！
他蹙着眉头，微眯着眼，打开报告。
一眼就锁定了检测结果，他狠狠地握紧拳头。
强化型！
不是万里挑一的外放型，但至少不是防御型！
难言的兴奋，从心头涌出。
蓝牧舟笑着抬头，见到戚默坐在窗边，一手撑着头，懒洋洋地笑看着他们。
他微微一顿。
还真是被戚默说中了，他是强化型的。
嗯……就勉强承认她有两把刷子吧。
蓝牧舟、宗无、蒋秋南三人都是强化型，周明玄、夏九是防御型。
“我竟然是防、御、型！”夏九看了自己的结果，满是不可置信。
“防御型就可以保护更多人啦，这也挺好！”周明玄倒是看得开，拍拍夏九的肩膀。
“不管攻击还是防御，都是不可或缺的部分，你们五个的属性比较平均，也还不错。”
戚默翻了翻大家的检测报告，抬头看向盛予平。
“盛教官是什么主属性？”
盛予平一怔。
强化型和防御型，信息素都不会完全脱离身体，是内部激活和外部附着的区别。
对信息素掌控程度高的人，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同时掌握这两种属性。
一个为主，一个为辅。
戚默这是能看出他会两种属性，还是猜的……？
走神两秒，他回过神，轻咳道：“主属性是防御型。”
回想当年，只是测出了个“防御型”，政/治上敌对的家族就大肆宣扬他们后继无人……真是可笑又荒谬。
戚默神色不变，带着笑拍拍他的肩膀，“正好，那两个小孩就交给你带了，我不会防御型，没法给他们合适的指导。”
身为少将，只会一种属性……？
盛予平诧异的同时，闻到了极淡的奶油香味，立刻往后移开了肩膀。
他蹙着眉头道：“我知道了。”
一个Omega怎么这么自来熟，真的是。
……
掌握信息素的运用，是三四年级最重要的任务。
Omega的发/情期是身体绵软+不可控的胡乱外放信息素，这样不成型的信息素是无法对人造成威胁的。
他们要做的，就是能让信息素按照自己的意愿集中在不同的部位，强化或防御。
“在强化之前，是这样的。”
戚默猛地挥出一拳，打在训练场的地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咔嚓。”
地砖上裂开了两道缝隙。
“强化之后，是这样。”
她伸出手，上面似乎缠绕着一层几乎具象化了的信息素。
在几个学生的注视下，猛地拍在地上。
地砖登时碎裂成数块，一个大坑触目惊心！
“哇，厉害！”
“我加上信息素也就是戚教官用蛮力的水平吧……”
蒋秋南咂咂嘴。
在竞技场馆里对付她时，戚教官用的就是这种方法吧。
可以看出戚教官对信息素的控制能力极强，击破了下面的地砖，却没有伤到她一丝一毫。
“我刚才控制了力道，在真正作战中，使用得当，威力就会更大。”戚默道，“你们可能听说过，有些人可以徒手拆机甲，这都不是夸大其词，是真的有人可以做到。”
“我知道！最早在五年前媒体就报导出来过，黑犬手拆星盗机甲。”
蓝牧舟开口时显得有点兴奋，很快又平静下来。
他用一种有点自豪的语气说道：“当时我就觉得是真的，可那时候大家竟然都说是媒体想要吸人眼球，才写出这种虚假报道。”
“是啊，我那时也觉得好玄乎，后来好几个大佬都成功徒手拆机甲，不信也得信了啊。”
“强化型得强化成什么样，才能真的徒手拆机甲啊……”
“总之认真学，努力锻炼，总归是能做到呗！”
话题的主角本来就不是黑犬，这个名字便一略而过了。
盛予平见话题已经飞快转移开，他拉扯一下帽檐。
黑犬比盛予平早两年加入军部，是他的前辈。
不出多长时间，黑犬的赫赫战功和名号就响彻整个联盟，被称为“帝国之矛”，所有资料被全部销毁，仅有帝国高层才能知晓具体情报。
甚至帝国还专门为黑犬成立了一直队伍，专供黑犬调遣。
他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他很崇拜黑犬。
为家族、为帝国、为人民而战斗，是他所追求的。
戚默一个个地进行指导，引导他们更快摸索到门路。
轮到蓝牧舟时，她从后面走过去，伸手轻拍一下他的肩膀。
“来吧，到你了。”
蓝牧舟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又忽然想到，这人是个Omega。
所以……也不用避嫌了。
每次都避开，反倒显得他多事而不近人情。
他强迫自己停下了动作，任由戚默拍拍他的肩膀。
两个Omega，蓝牧舟也没必要跟人保持距离、以防不轨。
他盘腿坐在地上，一只胳膊撑着膝盖。
上身往戚教官那边歪斜一点儿。
他才不会输给别人，所以，以后一定要超过这个人，把这人也踩到脚下去。
得多跟她偷学一点东西。
蓝牧舟一心想着学习技巧，而单独指导中，两人的距离很近。
他鼻子特别灵，尤其是面对甜味时，别提多敏锐。
奶油味蹿入他的鼻息之中，香香甜甜的。
淦！
这也太好闻了。
蓝牧舟没忍住，上身又往戚默那边凑了一点。
轻嗅了好几下。
唔，好想吃甜点啊。
马卡龙泡芙，黑糖栗子布朗蛋糕，芝士巴姆，蜜桔拿破仑，熔岩巧克力……
越想越觉得馋，他一本满足地回过神来时，一下子就撞见了戚默揶揄的小表情。
精致漂亮的Omega教官笑看着他，懒洋洋问：“干什么呢？”
蓝牧舟的心蓦的一紧，像是小偷被人逮了个正着，羞赧得满脸赤红。
“我……我坐地上硌得屁/股疼，走神了。”
他瞎扯一句，磕磕巴巴的，眼神胡乱瞟，不敢跟戚默对视。
好家伙，他竟然因为甜甜的奶油香味，就凑过去闻他的教官！
说出去真是没脸见人了！
“噢，屁/股疼啊。”
戚默重复一遍，让蓝牧舟脸上烧的更厉害。
她抿抿唇，掩去笑意。
脱下了外套，三两下就叠地整整齐齐。
垫在了放在了蓝牧舟身旁。
她道：“训练室没有椅子，你就凑合凑合吧。”
蓝牧舟扭头向一旁，只露出了红彤彤的耳尖。
一手扒拉着地上的衣服，推回戚默那边。
“你……我才没那么娇弱，去去去，拿走拿走。”
推走了衣裳，他还偷偷回头瞥了一眼戚默。
都是Omega，闻一下怎么了。
小气鬼。
要是戚教官特别喜欢橘子味道，大不了让她闻回去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信息素的设定参考了一点点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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