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奸臣当道

038鸿门宴?

    日子一天天平淡无奇地过去了,皓月楼与东来楼之间的纷争最近也是趋于平和,双方没有再爆发针尖对麦芒那样的激烈对碰,似乎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在这样的环境下,严世番依然没有丝毫松懈,五更起,亥时休,从不间断。
    临近午饭之时,一个下人匆匆而来,往严世番手中赛了一封信就快速离去,待他回过神之后,那人已经消失在眼前,连具体是谁都未曾看清楚。
    严世番略微一怔,就顺手把书信揣进怀中,神态自然,旁人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借故离开一会,严世番在无人处取出书信,只见字迹端正,颇有颜体之风,“素闻严兄高才,博古通今、卓尔不群,乃当世奇才……有暇请到听雨轩一聚。”留字“良博”。
    听雨轩,见其名,就知道是个雅所,它正是文人雅士品茗会友的地方,轩内园林假山比比皆是,布局非常别致,更兼亭台阁楼点缀在一个人工小胡之畔,宛如世外桃园。严世番曾去过几回,那里的环境确实不错,想来良博此人没少关注过自己,但自己却对此人非常陌生,此等邀请难道是鸿门宴?
    严世番正在思忖当中,突然一阵嘈杂声在后堂楼下传来,依稀能听清一些内容。
    “哎哟,我的妈呀,这真不是东西,敢揍我。”
    “快点扶我回房,别磨蹭了。”
    “是,是,大少爷。”
    严世番倚在窗户上往下望去,只见两个人正搀扶着衣裳不整的大少爷宋青山缓慢地向他的住处走去。
    “这是第三次了。”严世番自语道,自他有心观察之后,已清清楚楚地记得宋青山与起纷争,加上这次总共是三次了,每次都是以宋青山落败而归告终。
    宋青山迷上兽斗有一年多的时间了,而恰好也同样爱好此等玩意,在一次过往的兽斗当中,由于都是富家少爷,谁也不服谁,最终演变成武斗,然而毕竟更加肥壮,宋青山不是对手,屡屡吃亏。那次过后,两人的争斗愈发强烈。
    巴塞与是旧识,据他所言,此人颇为讲义气,很是豪爽,但就是不喜欢别人叫他胖子,一旦听到“死胖子”字眼,必定暴跳如雷,霸气出手,因此他揍过宋青山实属正常。
    华灯初上,夜色降临,寒冬里的高空,一轮圆月朦朦胧胧,非常昏暗,如同一盏随时都将熄灭的烛火,苍白而脆弱。阴冷、潮湿的寒风在怒号、在肆虐,在它的猛力吹拂下,树干上仅剩不多的树叶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一片萧索。
    严世番一身少爷打扮,披着裘披风,带着软毛帽子来到了听雨轩。
    完全不同于轩外的寒冷,轩内热气腾腾,每隔一定距离就摆放着一块保温的烈阳石,烈阳石是这里的特产,它晶莹剔透,火红色灿烂的外表,宛如一把熊熊燃烧的火把,明艳炫耀。
    严世番刚进入听雨轩,就有下人热情地过来指引着他前往一个亭台。
    此时亭台中有两人正在饮茶,一人正是巴塞,另外一人严世番素未谋面,不曾相识,此人相貌普通,走在大街上无人会去注意,但他的一对眼睛很有特色,几乎没什么动,就好像是死鱼眼一般,看起来有些吓人。
    “来,严兄,我为你引荐一位朋友。”巴塞热情招呼。
    “这位是?”
    “严兄,久仰,在下良博。”死鱼眼青年主动起身,未等巴塞介绍就先行拱手道,“快快请坐。”
    “你好,你好。”严世番拱手回敬,道,“良兄,久仰。”
    饮过一杯青茶,细细品味,直感觉这新出的秋茶,泛有淡淡的苦涩味道,但很快一股甘甜就涌到嘴里,蔓延至喉间。
    “好茶!”
    “严兄,请恕在下冒昧,在下有一事请教,为什么水货运输的鱼虾加入一条小小的鳄鲛鱼,就能大大提高成活呢?要知道他们可是天敌啊。”良博望着严世番,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眸里放射着求解的光芒。
    严世番有些诧异,这人怎么会如此突兀地询问水货之事,虽然自己发明的运输之法传出去有几天了,但如果不是行内人或相关行业者绝无可能知道的,再说此乃商业机密,一般不外传,而他就这样的问出,想来有一些特别的缘由。
    尽管如此,严世番轻咳了一声,还是认真地道:“久塞在密闭空间内的鱼虾,自然活性缺缺,诚然如良兄所言,他们是天敌,且鳄鲛鱼是强势的一方,有了它的加入,鱼虾求存的本能就此被激发,那么死水就变成了活水,鱼虾生活如初,自然鲜活。”
    “这些都是小道尔,没什么稀奇的。”
    “原来如此,据我所知,严兄本来并未精研此道,却能知人所不知,发掘他人所忽视的,厉害啊!”巴塞见良博定神沉思就接过话语。
    “偶然得之,不算的什么。”严世番谦虚回应。
    这时,一段清幽的笛音响起,笛声袅袅,如同仙乐从远方传来。
    “一首明月曲,悠悠照我心,只盼君归来,为何醒来泪依在……”
    三人默然,静静聆听女子传唱,神情专注,一时之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妙音所吸引,忘我沉醉。
    一曲终毕,三人互相对望,皆爽朗一笑,心中的滋味却是各不相同。
    “这笛音配合仙子的吟唱,真是人间绝响啊,严兄,以为如何?”良博注视着严世番,似乎他今日的目的就是盯着他问问题。
    不过严世番从其死鱼眼之中没有看到故意刁难之意,反而是一分真挚的情感,略一沉吟,道:“曲子很不错。”但是他也明白这良博显然还有下文,他的邀请必定不仅仅是咨询水货运输之法。
    果然,良博继续言道:“潜龙在渊,不是长久之计,一飞冲天,翱翔长空才是终极目标,严兄如此高才,不知有否意愿去更广阔的天地一展胸襟?”
    想到良博的出现时机,再加上催情的笛曲,这样有手笔的安排,严世番严重怀疑他是某个大地方或大势力出来的人物,但是自己在这小小的镇落里虽然有些名气,也不至于传至遥远的地方去吧,难道他不是东来楼请来的说客?
    “严兄,你的才华冠绝古今,屈居于皓月楼,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巴塞接口劝诫,与过往见到的痴情男子俨然不是同一人。
    “哈哈……,两位仁兄谬赞了,”严世番话锋一转,正色道,“你们是为东来楼而来的吧,皓月楼于我有恩,岂可始乱终弃,难道要我背负千古骂名么?”
    人心隔肚皮,严世番可不是随便几句话就能使得他做出改变的人,再说他改投异处,同样是受制于人,就算空间更大,视野更开阔,那又能如何。
    良博、巴塞对望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骇,怎么也猜不到严世番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语道破玄机,把事情挑明,尽管事实确实如此,可怎么能承认呢?
    良博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道:“严兄多虑了,我们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设身处地为你着想而已,既然严兄不喜,就当我等胡说一通,来,来,喝茶。”
    “喝茶,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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