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偏执男友不想痊愈

36、我看到了,他恨我

    房子是好找,但怎么进去可就是个大难题了。
    先前的辛棠净想着出来就能找到什么线索,全然忘了,他没有钥匙,也不记得备用钥匙在哪,就算来了,也只能干瞪眼。
    “你有钥匙吗?”辛棠把目光投向了好似永远无所不能的嬴欢。
    嬴欢爱莫能助,毕竟这不是他家。
    辛棠只能自个儿捂着口鼻,凑到窗户边往里看。
    要说这地方破是破,但起码的保护措施还是有的,比如这个靠着走廊的窗户,就安了密窄的钢筋防盗窗,里面还有两层的遮光窗帘。
    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就是窗帘没有完全拉严实,透过三指宽的缝隙,辛棠能勉强看清屋里的情况。
    和他想象的一样,整个屋子一览无余、一贫如洗,几乎没什么值钱的家具,墙皮还有大片的脱落,看起来像是什么危楼。
    不过也有个有用的发现,对面有一个阳台。
    这客厅长不过三米,加上阳台又是在中间的位置,辛棠粗略一算,觉得从旁边的阳台跳过来问题应该不大。
    辛棠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赢欢,嬴欢点点头道:“好,我去问问隔壁。”
    说罢,嬴欢真就直接去敲门了,给辛棠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不由得怀疑赢欢属实是有点那个什么社交牛逼症。
    试想,隔壁的人八成是不可能认识嬴欢的,但嬴欢竟然敲门请求别人让他翻阳台,正常人都不可能同意这样的要求吧!
    不管怎么说,辛棠还是决定静观其变,毕竟真正想进去的人还是他,要真能获得翻阳台的机会就再好不过了。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应门,倒是隔门的一户人家打开门,探了个头出来。
    一个头发白了一半的老太斜眼打量嬴欢一圈,这才说道:“别敲了,人没回来。”
    “您知道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吗?”嬴欢礼貌地接上了话。
    辛棠本来还担心嬴欢不会理她,都打算主动跟老太说话了,没想到嬴欢不仅从善如流地回了话,态度还很好,便闭上嘴,安静地听他们说。
    老太又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以前的邻居,”嬴欢指了指靠天桥的门说:“以前住那里的半长发的男人是我的亲戚,走的时候请邻居帮忙保存了一点东西。”
    辛棠:“……”嬴欢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吗?态度真诚坦然得他都要相信了。
    毕竟,有谁会觉得一个一看就贵气逼人的男人会来这个破旧的小区说谎呢?
    老太明显相信了嬴欢的说辞,眼中的戒备少了几分,取而代之的,像是可怜似的摇了摇头。
    “你的东西怕是很难拿回来了,前段时间,我亲眼看见几个胳膊比腿还粗的大汉把他带走了,估计是惹上什么事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造孽哦。”
    “这样啊,麻烦您特地出来告诉我这件事了。”
    “哎,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邻里邻居。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那群人说不定还会回来找麻烦,最近大家都不敢出来。”
    “好的,我知道了。”
    老太点点头,关门躲了回去。
    唯一一条可行的路被切断了,辛棠看向嬴欢,“现在怎么办?”
    “这么想进去吗?”
    辛棠沉默片刻,搬出了中国人万能借口:“来都来了……”
    嬴欢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那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吧。”
    说着,嬴欢也走到窗户边看了两眼,确定没什么方法能打开锁后,走到天桥上,看到没有安装钢筋防盗窗的一扇窗户。
    这扇窗户所在的墙面和天桥呈九十度交叉,落下去就是四层楼,估计这也是窗户没安装防盗窗的原因。
    嬴欢试着推了一下窗户,没想到真把那扇窗户推开了,里面原来狭窄的厨房。
    天桥护栏和窗户在同一高度上,而且距离不远,踩上护栏之后跨一步就能跳进厨房。
    不过危险性也是巨大的,毕竟是墙面和天桥是九十度交叠的,角度不好掌握,一不小心摔下去,那至少是半身不遂起步。
    辛棠光是向下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有点晕了,拉住似乎在计算跳过去不致伤残的可能性有多大的嬴欢,说道:“还是算了吧,太危险了。”
    “你不想进去了吗?”
    “那也不能拿生命冒险啊。”
    “今天不进去,你以后不会一个人跑来冒险吗?”
    辛棠没能第一时间说不会,因为他确实对里面充满了好奇,就算今天进不去,他总有一天会想办法进去看一次的。
    就这片刻的犹豫,就已经说明了他心底真实的想法。
    嬴欢一把将头发捋到脑后,“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话音未落,他踩上栏杆,直接跳到了对面窗台上。
    整个过程快得几乎就是在一分钟内完成的,辛棠根本来不及阻止,直到嬴欢弯腰跳进了厨房,他骤停的心脏才突然恢复跳动。
    辛棠腿一软,靠着栏杆大口喘气。
    嬴欢他……怎么敢的?!这可是四楼,他竟然毫无保护措施就这么跳了!
    而嬴欢本人,看起来反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从里面打开门招呼辛棠进来。
    辛棠颤颤巍巍站起来,一个猛子冲进门,抵住嬴欢的胸口把他推到了墙上,“你疯了吗!这里可是四楼,你竟然说跳就跳!”
    “吓到了你吗?”嬴欢怜惜地轻抚辛棠的侧脸,态度显得有些轻浮,说出来的话却叫辛棠牙根打颤:“记住这种感觉,我死了,一定要为我哭。”
    “你在说什么!”
    “你生气了?为什么呢?”
    “你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还说这种……话?”
    “我有这种感觉……”嬴欢低头去亲吻辛棠,但只是停留在脸颊上的请一触即分的轻吻,说话时,张合的唇贴着辛棠的侧脸扫过:“我快要死了,棠棠。”
    辛棠大吃一惊,猛地推开嬴欢:“你说什么?”
    他去摸嬴欢的身上,却什么伤口也没有摸到,只能往另一个方向猜测:“你生病了吗?”
    “是的,我生病了。”嬴欢捂住胸口,“我感觉到一种难以排解的失去的空虚,快要把我的身体蛀空了,我想要把它填满,但总是无法做到,我需要鲜活的,可鲜活的就会从我张开的嘴中、从我睁开的眼中、从我无法闭拢的指缝中溜走。”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辛棠捧住嬴欢的脸,直直望进嬴欢眼里,这才发现嬴欢的眼神很不对劲,有点猩红,却又充满难以言说的空洞。
    然而下一秒,嬴欢的眼中突然恢复了神采。
    就连有些疯魔的表情也在瞬间恢复成了惯有的平静,嬴欢松开手,说道:“我尝试着减少了药物的剂量,看来不太行。”
    “这就是……你生病时的样子吗?”
    “算不上,我真正犯病的时候比现在可怕一百倍,你现在依旧觉得不害怕吗?”
    说完全不害怕当然是不可能的,辛棠心中甚至还残留着心有余悸的无助感,但这种程度确实也完全不足以使他退缩。
    辛棠抱住嬴欢,借此躲开直视嬴欢的眼神,“我不害怕这个。”
    他只害怕,失去的那段记忆中,藏着令他和嬴欢分崩离析的可怕事实。
    缓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渐渐平静下来,辛棠松开嬴欢,决定直面他的过去。
    辛棠在家里看了起来,再次得出一个结论,他家是真穷啊,用家徒四壁四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虽说是两室一厅带一厨,加起来还没嬴欢家一个卧室大,卧室摆上床之后就只够一个人过路了,客厅更不用说,就两个柜子,一个老电视,以及一套芯子都被老鼠掏空了的老沙发。
    客厅实在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辛棠进两卧室看了一圈。
    两间卧室并列在厨房往,虽然都很小,但中间的卧室尤为惨,没有窗户,唯一一点光就是从门口透进来的,辛棠开灯的一瞬间,看见好几只老鼠窜进了黑暗的角落里。
    角落里是数不清的喝空了的酒瓶,说明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他的父亲。
    想起父亲,辛棠眼前晃了一下,隐约看见一个半长发的男人趴在床上,瘦得肩胛骨高高凸起一个明显的弧度,右腿只剩一截空荡荡的裤管。
    辛棠晃了晃脑袋,再定睛一看,床上哪有什么男人。
    好像……是他的记忆?
    那是他的父亲吗?
    辛棠随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看到了一张被反扣在抽屉里的相框。
    他取出来看了一眼,却有点愣在原地。
    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照,中间的小孩扬着大大的笑脸,女人温婉,男人健壮,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普通温馨的家庭。
    但照片右半部分布满裂缝,似乎曾经被撕碎过。
    脑中忽地又是一阵眩晕,辛棠膝盖一软,“嘭”一声跪倒在地上。
    他又看到了,那个瘦骨嶙峋的男人,颓然坐在地上,手上握着半截照片。
    “棠棠!”
    一声呼唤把辛棠拉出了幻觉。
    辛棠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把相框玻璃捏碎了,嬴欢正在他身后,好生地把他揽进了怀里安慰着:“没事,别害怕……”
    好一会儿,辛棠才回过神来,愣愣地道:“我看到他了,他恨我……”
    作者有话要说:救命,属实是社死了家人们。
    我今天面试,面试的还是老师,我在简历上写了我兴趣爱好是写小说,然后那个语文老师对我的文产生了强烈的兴趣,问我要链接。
    大家都知道我写的什么鬼东西,我百般推脱,但那个老师就是要看,没办法,我只好告诉了他我的笔名。
    从我自我介绍开始,到整个面试结束,那个中年男语文老师都在看《偏执男友不想治愈》,什么叫社死呜呜呜,我要扛着火车连夜跑路。
    今天好累,只有这一更,明天我努力两更,啊~还是觉得很社死,缓不过来了,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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