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掌间雀

33、第三十三章:晋江独家

    尴尬的瞬间,思维意识拉长。
    童雀被他堵地说不出话来,僵硬保持着拿勺怼他脸的动作,眨了眨眼。
    无声对视了数秒,她试探着问:“我要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不信。”云深说,“除非你把冰激凌勺从我脸上挪开。”
    童雀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默默收回手。
    心说那你还配合我一直弯着腰?
    云深缓慢直起身,蹭了蹭脸。看着化在掌心里的冰激凌,扶了一下被撞歪的眼镜。
    “聊聊。”云深说。
    童雀怂怂地点头,语气却很硬:“聊就聊!”
    “……”
    “……”
    ——更像是来找他干架的了。
    云深摘下眼镜,把脸洗干净。在厨房拿了干净的勺子,换走童雀仍握在手里的那个勺。
    边用干毛巾擦脸,边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
    童雀像是突然回了神,快速瞄他一眼。把勺伸进盒子里,闷头舀冰激凌吃。
    头越埋越低,就差直接把脸摁进冰激凌盒里藏起来了。
    一看就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在心虚。
    云深盯着她瞧了会儿,问:“有没有好好反省过?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这什么话?
    童雀一秒抬头,坚定道:“我们仙女,不可能有错!”
    “……”云深看着她。
    童雀抱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心态,跟他大眼瞪小眼对视了片刻。
    云深拿她没辙,低叹了口气。撇开视线,抬指按压鼻骨。
    赢了!
    童雀揉了揉瞪酸的眼,继续用勺扒拉盒子里的冰激凌。
    “跟‘绿色植物’还有联系吗?”云深问。
    绿色植物?
    草,平常看是一种绿油油的植物。
    一词多义。
    不幸的时候,这种植物会长在头上。
    特定语境下,草,也可以是骂人的话。
    童雀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这个“绿色植物”是曾在她手机里出现过的备注名。
    余怀旭!
    记性这么好,这事还记着呢?
    “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我早就拉黑他了!”童雀语气浮夸地说。
    云深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玩够了,就收收心,以后记得注意跟异性间的分寸。”
    “管那么多?”童雀玩笑了句,“怎么听着,像是在吃干醋?”
    “童秘书如果非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云深面无异色,表示没意见,不忘补充说明:“希望童秘书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好歹也是许了人家的,要再这么来者不拒,传出去对两家的名声不好。”
    这话怎么听都让人觉得不舒服,更何况童雀最讨厌听人说教,立马不乐意了:“你这话过分了啊!我怎么就来者不拒了?”
    “手机里异性号码不少吧?在酒吧门口就能随便跟陌生人交换联系方式。”云深话说得酸溜溜的,“哦,对了,没记错的话,童秘书还在会所找过鸭子。”
    这是在变向提醒她,两人最初结下梁子,就是因为她把高高在上的“云某人”误当成“鸭子”了吗?
    “……”童雀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没想到,你这人还挺记仇。”
    “偶尔,分人。”云深没否认,说:“毕竟也只有童秘书,能令我印象这么深刻。”
    童雀很不服气的“切”了一声,怼他:“都什么年代了,还拿‘名声’说事?怎么,你是出土文物吗?”
    云深没有被她的话激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或者,童秘书也可以选择跟我解释一下。如果能说服我,说不定,你还能在这里多留几日。”
    多留几日?
    是要赶她走的意思?
    童雀瞪大了眼看着他。
    “毕竟我是出土文物,观念跟现代人总是有差异的。”云深肯定了她的猜测。
    往后仰了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条斯理地转了转指间的笔,说:“在我们的关系合法之前,得为童秘书的名声考虑。”
    “……”果然,还是那个云混蛋!
    童雀方才嚣张的气势渐弱,蔫了吧唧地低下头,搅了搅盒子里的冰激凌。
    “要我帮你起个头吗?”云深问。
    这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童雀怒了,“啪——”的一声拍桌而起,捏紧冰激凌盒子,强行忍住了想照着他的脸砸过去的冲动。
    “生气了?”云深问。
    “没、有!”童雀凶巴巴地说。
    怎么看都是在生气,奶凶奶凶的,一副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人的样子。
    云深偏头看她捏到泛白的指骨,“嗯”了一声。曲指抚唇,掩住上扬的嘴角。
    童雀气呼呼瞪了他一会儿,动作幅度很大地拿起手机,划开屏幕。拨下孔静舒的号,点开免提,手机丢到他面前。
    云深的视线转向了她亮起的手机屏幕。
    ——特仑舒?
    她手机里的备注,果然很有个人风格。
    电话很快接通,孔静舒打着哈欠“喂”了一声。
    “舒舒!”童雀直奔主题,“上次在腾速附近的那个慢摇吧,我是不是给你背锅了?”
    孔静舒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问:“背锅?你指的什么?”
    “还能是什么?驻唱,手机号。”童雀不怎么有耐心地甩给她两个关键词以示提醒。
    “你吃错药了?那么凶!”孔静舒被她吼清醒了些。
    “回答问题。”童雀说。
    “是啊,是替我背锅了。”孔静舒很好脾气地顺着她,“也算你倒霉,给我当个传话筒,还被你家那位云二少逮个正着。这事是姐妹儿我对不住你,那我想帮你去解释,不也是你不让我去的嘛。”
    “谁要跟他解释!”童雀嘴硬道。
    谁要跟他解释?
    这不正跟他解释着呢吗?
    云深饶有兴致地抬眸看她。
    她还是那副奶凶奶凶想咬死他的模样,致力于用最凶的表情,做最怂的事。
    “不过,你这突然抽的什么疯?不会是在跟人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孔静舒猜测道。
    “改天见面再跟你解释。”童雀说。
    免得再被这破事纠缠,保险起见,童雀又确认着问了一遍:“我跟那个驻唱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能替我证明吧?”
    “废话!有姐妹儿我在旁边坐着,就你一没发育完全的小孩儿,人能对你起哪门子的色心?”孔静舒理所当然道。
    “……”童雀凶巴巴瞪了一眼在憋笑的云深。
    “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你看,实话你还不乐意听了。”孔静舒说。
    “舒舒,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童雀语气认真道,“请一定摸着你所剩不多的良心,考虑清楚了再回答。”
    “哦,摸着了,你问。”孔静舒说。
    “我是那种来者不拒的人吗?”童雀问。
    电话那头诡异地静了三秒,孔静舒像是听了个笑话,噗呲笑出声:“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没有开玩笑。”童雀说。
    “你一个连接吻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小孩儿,跟我谈什么来者不拒?不对,要说来者不拒……”孔静舒呲了一声,觉得不对劲,说:“你真不是在讽刺我?”
    谈到“接吻”童雀怵得慌,偏头躲开云深的视线。避重就轻,佯装发怒:“再叫我小孩儿我可翻脸啊!”
    “成成成,您老人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在补觉呢,要没什么别的事,我可睡了啊。”孔静舒懒洋洋道。
    “嗯,你睡吧,拜拜。”童雀说。
    挂断电话,童雀一下底气就足了。一手叉腰,朝云深抬了抬下巴,说:“只要不是弱智,都能听得明白吧?”
    云深自然不是弱智,听明白了,点点头:“嗯。”
    “道歉!”童雀说。
    “对不起。”云深说。
    “……”没想到他会这么听话,童雀话音噎了一下,才继续气势汹汹道:“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云深稍作思考,检讨:“在你给我喂冰激凌的时候,不该捡笔。”
    童雀的脑回路成功被带歪,注意力回归到几分钟前的尴尬一幕,抓狂道:“谁要给你喂冰激凌了!”
    云深单手撑住座下的椅子,倾身向前,仰起脸冲她笑。
    眼睛亮晶晶的,跟棉花糖摇着小尾巴故意卖乖讨好她时是一个眼神。
    童雀对这样的眼神没什么抵抗力,小脾气逐渐熄了火。坐回原位,心不在焉地挖了勺冰激凌塞进嘴里。
    思绪有些断片,叼着勺,托腮回忆刚刚是说到哪儿了?
    云深见她没了之前张牙舞爪之态,猜到她是气消了。重新戴上眼镜,拿好书,起身,说:“时间不早了,童秘书,晚安。”
    “等等!”童雀叫住了欲离开的云深,总算想起之前在聊的是什么事了。
    “坦白局,单向输出就没意思了。”童雀换了个坐姿,学着云深之前的样子,似模似样地往后仰了仰,说:“云总、云二少、云先生?您好歹也是许了人家的,为了两家的名声考虑,不打算跟我交个底报个备吗?”
    云深没异议,对答如流:“在你之前,没有恋爱史,也没跟异性有过任何不好的传闻。”
    像是标准答案,让人挑不出刺。
    “这么无欲无求的吗?”童雀脑筋一转,想起了姜黎的那套歪理。挖起一勺冰激凌,似笑非笑地拿话呛他:“或许,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男人玩禁欲,不是性冷淡,就是gay。”
    在挑衅?
    云深嘴角翘了翘,低眸看她,没接话。
    “怎么不说话了?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童雀眯起眼猫似的瞧他,“真的……对女人没兴趣?”
    默然对视了数秒,云深倾身上前,伸手,抓住了她的腕。
    近距离看着她明显惊慌的眼,咬走了她刚舀起的一勺冰激凌。喉结滚动,眼中情绪随之升温。
    童雀的视线凝在了他的唇上,距离渐近,抚过脸颊的呼吸灼人。
    心跳漏了半拍,她下意识偏头躲过。
    他的唇堪堪停在了她的耳侧,似有所料,轻笑了声。
    “我有说过,对童秘书没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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