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被前任甩后我成了他嫂子

38.第三十八章

    “出来了出来了——!!”
    “啊——!!我不要看!!”
    “快点看!全片经典!伽椰子马上就要从楼梯上爬下来了!!”
    “我不要!!!”
    苏含快被吓哭了,?蒙着被子,眼睛闭得紧紧的。
    看到间部分的时候,纪澜生还骗她说恐怖镜头过去了,让她放心看。
    结果刚抬头就迎面撞上电影里伽椰子惨白带血的脸,?吓得她猛地锤了他好几下。
    这次苏含不再信他了,?决心把整张脸蒙住,裹得严严实实的,?听见片尾曲前都不打算再看屏幕一眼。
    纪澜生见女孩卷着被子缩成小小一团,怕得一直往他怀里钻,?看着那幕号称全剧最恐怖的经典镜头,笑得露出了颗牙齿。
    苏含从被窝缝里抬头望他,?“好奇怪,?你笑什么?”
    纪澜生清了清喉咙,?“没什么,?就是觉得伽椰子浑身是血从楼梯爬下来的样子挺好笑的。”
    苏含:“…………”
    电影播完,苏含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才反应过来,自己整个人都窝在了他怀里。
    她顺手在他腰窝处愤愤拧了一把:“纪澜生!你是不是故意挑这么恐怖的片子的!”
    纪澜生怕痒,哈哈哈地笑起来,“没,?我是真想看。”
    “哪有人像你这样,?看恐怖片还笑得那么开心的?”她皱着小脸,?又伸手拧了拧他,?“还说你害怕。”
    纪澜生眼疾手快地抓住她两只手腕,?阻拦她的进攻,煞有其事地威胁道:“我跟你说别拧我了啊,别以为我不会反击。”
    苏含扬起下巴,“好啊,那你反击看看啊。”
    两人嘻嘻哈哈地在床上相互拧着对方腰窝的痒痒肉,苏含当然拧不过纪澜生,没一会儿就被他挠得满床打滚,笑得都快抽筋了。
    “我投降了,纪澜生!哈哈哈我投降了!不许再挠我!”
    她毫无顾忌地笑起来的样子,就像一个小娃娃。
    对方动作安静了下来。
    苏含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仰躺在了床上,而纪澜生突然不笑闹了,跪趴在她上方,双手撑在她耳边,俯在她身前静静看她。
    他的喉结不觉上下滚动了一下,眸色很深。
    苏含抿了抿唇,轻轻吸气,直视他,声音温温糯糯地:“澜生,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嗯。”他嗓音沉沉的,“你现在想听吗?”
    阳光透过窗纱倾泻而入,将屋内的陈设都铺上了一层温柔的灵金色。
    她的瞳仁不算乌黑,浅浅地,在阳光下泛着清澈的琥珀色。
    那里面有羞怯,有期许,也有不确定和犹豫。
    “我……”
    纪澜生翕了翕唇,却被女孩打断。
    灼红一直窜烧到脖子根处。
    苏含用手捂住两只耳朵,匆忙道:“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说了!我、我还没准备好!”
    纪澜生:“……”
    她猛地推开他起身,鞋子也顾不上穿,像只怂到家的鸵鸟一样仓皇失措地逃离卧室。
    “我……我要回学校了!”
    “苏含。”
    他在身后轻声喊住她。
    有魔力般地,她的双腿随着那声呼唤静止下来。
    他缓步走到她身后,高大的身影被光线拉得斜长,投映在客厅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与她小小的影子亲昵交缠。
    他在她身后很近的地方停下,没有触碰她,她不知此刻他是否也和她一样紧张,心像是失了章法的小鹿,乱撞乱跳。
    “下个月的环湖赛,对我来说很重要。”纪澜生开口道,“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
    女孩静静站在那里,没有动。
    他看着她的背影,目光笃定:
    “苏含,我是认真的,你考虑看看。”
    ※
    苏含回到宿舍,连衣服都没换,跳上床扯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条春卷,羞耻地钻进被窝里。
    她伸手摁住自己左胸腔的位置。
    那里不受控制地,怦怦怦跳得飞快,仿佛马上要破壁而出。
    好像要死了,坐云霄飞车都没有那么紧张。
    她又挠头发又蹬腿的,崩溃得嗷嗷直叫,什么方法都试遍了,就是没办法冷静下来。
    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好久,差点没把床板蹬破。
    最后她整个人像条咸鱼似地一翻,仰躺在床上,吁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头发凌乱,痴呆望着天花板。
    旁边舍友奇怪地:“苏含,你怎么了?”
    苏含像条被捞上岸边暴晒了十余天的咸鱼,直挺挺的,一动不动,气息虚弱。
    “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
    舍友趴到她床边,笑得意味深长:“你最近怎么老这么不对劲啊?是不是谈恋爱了?”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心又被挠得乱蹦乱跳。
    苏含差点从床上蹦起来,舌头打结,支支吾吾地:“才、才没有!别乱说!”
    “好好好,我不乱说,我约了人吃饭,先走了啊。”
    苏含有气无力地冲她摆摆手。
    宿舍门关上,房间静静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苏含用力甩了甩乱成一团浆糊的脑袋,想把纪澜生的话甩到脑后,可偏偏他说话时的每一个神情,他拥抱她时的温度,他张扬坦荡的笑容,都在脑海挥之不散。
    顽固至极。
    苏含崩溃了,翻身从床上坐起,决定去操场跑步。
    跑了很久很久,一圈又一圈,从傍晚云霞漫天的光色,直到深蓝的夜幕降临。
    周围的学生面孔换了一拨又一拨,她终于支撑不住了,瘫坐在草坪上喘着粗气。
    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可根本毫无用处。
    还是会想起他。
    苏含在心里绝望地哀嚎,疯狂抓乱自己的头发。
    回到宿舍草草洗完澡,躺到床上,明明秋夜的气温微凉,可她却觉得热得很,脸蛋蒸得通红。
    爬起来开了风扇,呼啦啦地对着自己直吹。
    目光不时瞄向安静漆黑的手机屏幕。
    仿佛感知到她的意念般,手机震了震,屏幕亮起,推送进来一条消息。
    她在手机震动的一瞬便抓起,解锁点开。
    是条7秒的语音。
    纪澜生发来的。
    苏含盯着对话框上方他的名字许久,按下播放键,将听筒移至耳边。
    前几秒是安静的,对方想说些什么,可欲言又止,最终只留下静静的二字:
    【晚安。】
    他的嗓音沉沉的,稍微低哑,像秋天里刮过林荫的夜风。
    她以前讨厌他的张扬,讨厌他的目无人,就连带他的声音都很讨厌。
    甚至巴不得从此再也见不到他。
    可她真的见不到他的那段时间,她又开始想念。
    那句晚安在耳边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屏幕的光渐渐暗下,自己的脸映刻在黑漆漆的屏幕上。
    她看见,自己收到男生消息时,唇边毫无意识扬起的一抹弧度。
    忽地,
    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整张脸倏然红透,更加羞耻地用被子把自己蒙住。
    心乱如麻。
    她想找人倾诉,想问问其他人是否也有过和她同样的感觉。
    可周末大家都出去玩了,宿舍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周围越是安静,她的心便越是烦乱躁动。
    她躲在被窝里胡乱无措地翻着手机通讯录,指尖停留在最上方的那一格。
    ……对了。
    她可以打电话给那个人啊。
    ※
    近期江晨的收购案出了问题,义煊上下从基层到管理层,忙得不可开交,几乎连续三天都没有合过眼。
    从会议室出来,纪堇年向刘明交代明后两天的工作调整,刘明应着,见纪堇年脸色有些不对,便问:
    “纪总,需要给你拿胃药吗?”
    由于常年工作繁忙,饮食不定,即使平时再怎么注意,也不可避免地落下了胃病。
    纪堇年淡淡应了声“嗯”,便转身进了办公室。
    全景落地窗外一片寂静,夜色如同质地柔软的蓝色丝绒,自穹顶无边铺展。
    江岸辉煌,万家灯火不息,犹如一座始终星光璀璨的不夜城。
    这里能将全市最美的夜景尽收眼底。
    纪堇年站在窗前,清黑的眼底映刻着远处江河波澜的水光,又静又深邃。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拖拽在办公室内的羊毛地毯上。
    单一而机械的手机铃声在空气叫嚣,将寂静打破。
    老式诺基亚的屏幕闪烁着,在夜里泛着幽蓝的光。
    纪堇年按下已经被年月磨花得看不清标志的接听键,女孩温温软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小哑巴,你还没有睡呀?”
    ……
    苏含将手机搁在床头,按了免提,懒洋洋地趴着,将下巴搁在交叠的小臂上。
    一双纤细的小腿朝后翘起,调皮地上下敲动。
    她看着屏幕那串亮着的熟悉号码,感觉一整天乱七糟的心静下了些,轻轻叹了口气:
    “小哑巴,我最近总是会想起一个人。”
    ……
    男人指端握着手机,眸光淡淡的,读不出情绪。
    女孩的声音轻柔软糯,隔着诺基亚陈旧模糊的音质,听起来有些不真切,缥缈得像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可在过往无数个夜里,这个声音又是那么真切地,向他诉说着她成长过程的每一段经历。
    有开心的,有不开心的。
    全都是她的小情绪。
    ……
    “我明明应该很讨厌他的……以前看见他我就会觉得很烦,我甚至还骂他了……”
    “可他真的不联系我的那段时间,我并没有想象轻松。”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会开始期待,期待他和我说话,期待他给我发消息,期待和他在一起。”
    “小哑巴,你也有对一个人这样期待过吗?”
    ……
    男人安静站着。
    他的嘴唇极轻地动了动,说出了一个无声的:
    有。
    ……
    苏含微微努起唇,像是苦恼的模样,心绪散漫地绞玩着自己的手指。
    想起男生那日在林荫底下,倚在自行车旁,脸上有着大男孩特有的腼腆,对她笑得很灿烂。
    她唇边不由自主地牵起一抹甜甜的弧度,感染得声音也变得轻快甜美起来:
    “开始我不明白,可是,当我听到他对我说晚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
    男人望着远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商海沉浮十年,不管是多大的挑战,他向来都是从容不迫的。
    哪怕当年纪老爷子突然患上重病,从义煊第一阵线退下,毫无预警地将他推到管理高位上。
    那年他才二十出头,一夜之间便从一个初出校门的学生,变成了肩负数千名员工家庭和未来的领导者。
    他没有任何慌乱,有条不紊地平息了公司内部所有问题,虽然年轻,董事会里一众头发银白的老头都对他心服口服。
    他做任何事,都是把握十足,游刃有余的。
    唯独她。
    ……
    她声音轻轻的,带着少女情窦初开特有的娇羞:
    “小哑巴……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他的名字很好听,他姓纪。”
    ……
    男人抬眸,星光泄入眼底。
    心像被人悬至高处,等待着那一刻判决的到来。
    他听见,女孩的声音柔软地,犹如一片羽毛般,轻飘飘地落入他的耳朵。
    ……
    “他叫,纪澜生。”
    ……
    办公室的门被倏然推开。
    刘明拿着胃药进来,“纪总,您的……”
    男人大步上前,抬手捂住刘明的嘴巴。
    然而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传入了女孩的耳朵。
    ……
    苏含微微错愕:
    “小哑巴,你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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