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男主提前黑化了

第45章 第 45 章

    十五章
    祝仪:“!!!”
    这是什么修罗场问题!
    这是要在韩王面前点破他们关系吗?
    可问题是她在塞他手帕时根本没有想这么多,只是美色上头难以自制罢了,如果再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会控制自己。
    祝仪愣在原地,半日不曾发出声音。
    “祝四,你怎么不说话?”
    韩王奇怪问道。
    祝仪:“......”
    你是魔鬼吗?
    这种问题她要怎么回答?
    祝仪去看谢年舟,谢年舟轻笑着,似乎在等待着她回答。
    她再看韩王,韩王一脸疑惑,似乎也在等待着她话。
    而被俩人共同期待着她,却极度挣扎着不知如何作答。
    好在活了两世经历让她在面对突发情况时往往会超常发挥,她纠结了三秒之久,做出了回答,“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看了一眼谢年舟,左眼警告右眼威胁,“手帕又不是我,你问我做什么?”
    被她警告威胁谢年舟微挑眉,“是这样么?”
    “当然是这样。”
    祝仪急急开口,“你这人委实不地道,人家女孩子送你帕子又不是让你招摇过市,你倒好,拿了人家帕子非但不藏起来,反而系在剑鞘上到处显摆,你对得起送你帕子人一番心意吗?”
    “若是让那人知道你如此对待她帕子,她心里必是怨你。”
    “怨我。”
    谢年舟手里攥着帕子,凤目转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祝仪话。
    片刻后,他低头笑了一下,复而又重新抬头,看着祝仪眼睛缓缓笑道:“唔,女郎说得对,她送我帕子,确是不想要我张扬。”
    祝仪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刻,韩王一句话却让她心再度提起来——
    永远不知情商为何物韩王表达自己不满,“年舟,她与你是什么关系?你怎么听她话不听我话?”
    祝仪:“......”
    你可闭嘴吧!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
    现在说这种话不是又把她好不容易绕过去话题重新绕过来了吗?
    垃圾韩王怎么就这么没眼色呢!
    祝仪紧张看向谢年舟。
    大抵是察觉祝仪紧张,谢年舟面上笑意更深。
    见谢年舟如此,祝仪攥了下手指,心里更紧张了——如果她没有记错,当谢年舟笑意愈深时,便意味着他要使坏了。
    在这个时候使坏,莫不是想把与帕子事情告知韩王?
    天地良心,她在塞帕子时候根本没有想太多,更不曾有奇怪旖旎念头,只是看到谢年舟向她走来,又听到谢年舟说了那样话,又想到谢年舟待她好,让她从来安全感满满,不用为眼前局面担忧,她心中一动,便做出了奇怪反应——塞帕子。
    但,她真没有其他意思!
    祝仪抬手揉了下眉心。
    别问,问就是后悔。
    但事情已经发生,再后悔也是无用。
    既然无用,不如——破罐子破摔。
    祝仪手指撑眉,透过指缝看了看面前谢年舟,胆大心黑冒出一个荒唐念头:他要是敢在这个时候胡言乱语败坏她名声,她就把敢否认三连骂他拿着鸡毛当令箭拿着帕子想碰瓷。
    ——帕子上面没有绣着她名字,谁能证明这个帕子一定是她呢?
    再说了,她绣工丑是丑了点,但韩王又没有见过她绣品,她都否认三连了,以韩王智商也不会把惨不忍睹绣工往她身上扣。
    这么一想,祝仪豁然开朗,不心惊肉跳了,更不着急了,下巴微抬看着想一肚子坏水谢年舟,只待他开口说出他们关系,她便让韩王见识一下什么叫奥斯卡影后级演技。
    “自然是因为女郎话更有道理。”
    谢年舟面带浅笑,端是霁月风清隽秀清华,清凌凤目看着祝仪,声音温和且无辜,“女郎,你说是也不是?”
    祝仪完全不曾料到谢年舟会来这一手,准备好演技与说辞全部泡了汤。
    “她话哪里有道理了?”
    韩王接过祝仪准备三连否认:“女人送男人帕子难道不就是为了表白自己心迹吗?既是如此,男人把她送帕子绑在剑鞘上又有什么错儿?不过是看重她心意才是如此。”
    谢年舟松开韩王胳膊,动作轻柔把帕子叠好,而后打开护心镜,放在护心镜后面交领领口里,“殿下此言差矣,帕子不过一件普通物品罢了,如何成了表露心迹东西?而表露心迹,也不需要用帕子来证明。”
    听到这这句话,祝仪终于弄明白谢年舟心思——他压根没打算把帕子事情告诉韩王,再一再二提及她,不过是想逗逗她,看她紧张罢了,待她真正紧张了,他又施施然把这件事揭过去,仿佛不曾发生过一切,仿佛一切都是她错觉。
    一言蔽之,青春期少年小叛逆。
    祝仪简直无力吐槽。
    心里埋汰着谢年舟小恶劣,但她又知谢年舟生来敏感又敏锐,怕他因为帕子事情多心,她觉得自己应该把事情说清,免得让他疑神疑鬼怀疑自己喜欢他。
    “谢小郎君说得对,如果她喜欢你,自会叫你知道她喜欢。”
    祝仪接道:“一个帕子而已,哪里有什么奇奇怪怪心思?也就你们男人喜欢多心。”
    “这个世界上多是无关风花雪月感情,为什么要把所有感情都归于喜欢呢?”
    谢年舟放护心镜动作微微一顿,眸光有一瞬幽冷,不过此时他正垂眸整理护心镜,自然无人注意到他神色。
    但幽冷似乎只是一瞬神色,很快,他又恢复淡然平和,他慢条斯理把护心镜戴好,抬头眯眼看着祝仪,“好一个无关风花雪月感情,年舟受教了。”
    面前少年依旧是往日清华绝俗美少年,眯眼动作非但没有破坏他美感,反而给他平添一种揶揄轻叹惊艳感,像是听进了自己话,才会有这种又想笑,又想叹息表情。
    果然圣母白莲花还是有用,若是换成以前谢年舟,听她这般说教,只会摆着一脸生人勿近冷硬把她话怼回去。
    “谢小郎君客气了,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祝仪笑眯眯摆手,很是自谦。
    谢年舟面上平和有片刻凝滞。
    “那,如果你觉得一个女孩好像喜欢你,但又好像不喜欢你,这意味着什么?”
    韩王看了眼祝仪,又飞快收回视线,小心翼翼试探道。
    “又喜欢你又不喜欢你?我劝殿下不要纠结了,能给你这种感觉女人,肯定不喜欢你。”
    祝仪看了眼韩王,顿时对韩王口中人肃然起敬——这年头还有把韩王当备胎人?
    这特么比胆大如斗天水姜伯约胆子还要大啊。
    “啊,这样吗?”
    韩王挠了下头,脸上尽是失望之色。
    但他毕竟是天子最为宠爱皇子,从未经历过任何挫折天之骄子,他很快又恢复往日信心满满,壮着胆子又看了祝仪一眼,不死心问道:“有没有特例呢?”
    祝仪这下不是肃然起敬了,现在她简直对养鱼养到韩王身上不知名女人五体投地,她甚至还忍不住好奇,能让韩王如此念念不忘女人究竟是何等绝色又何等手段?
    祝仪十分同情韩王被养鱼遭遇,然后毫不留情打破他幻想,“没有特例。”
    然而韩王是一个不到黄河不死心韩王,他依旧看着祝仪,持续追问:“那,怎么才能成为特例?”
    “怎么,殿下想效仿五公主?”
    谢年舟凉凉声音突然响起,“让祝家女郎成为第二个林世子?”
    祝仪:“?”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祝仪奇怪看了眼谢年舟,又奇怪看了眼被谢年舟阴阳怪气韩王,谢年舟一脸漠然,凤目带着几分不易察觉冷意,韩王面上一红,不敢看她眼睛。
    “没,我没那个意思。”
    韩王解释还不如不解释:“祝四,你别听年舟胡说,我才不是五姐,你放心,我绝不会强人所难。”
    祝仪:“?”
    祝仪:“......”
    哦豁!胆大如斗养鱼养到韩王头上渣女竟是她自己_(:з」∠)_
    可问题是,她自第一次见韩王便觉得自己与韩王不仅八字不合还五行相克,看见韩王恨不得离他八丈远,莫说轻风细雨嘘寒问暖了,就连和缓话都没说上三两句,到底是哪里出了误会,才会让韩王觉得她又喜欢他又不喜欢他?
    祝仪看不懂。
    但祝仪大受震撼。
    “殿下若没有这层意思,便不该缠着祝家女郎不放。”
    谢年舟冷眼看着焦头烂额向祝仪解释韩王,继续输出自己观点,“祝家女郎不喜林世子,殿下便无需带着她去看林世子,祝家女郎乃北地武将之后,是天空自由盘旋鹰,殿下若真心喜欢她,便该放她自由,而不是将她锁在深宫。”
    这话虽有站在道德高地不嫌冷且指责他人之嫌,但毕竟大义凛然合情合理,韩王又是一个没有栽过跟头天之骄子,虽觉这话哪里有些不对,但也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仔细想想也确有几分道理,不由得晕晕乎乎点了头,“对......”
    但话刚出口,那种仿佛哪里不太对感觉又来了,他又连连摇头,看了又看祝仪,神使鬼差说道:“不是。”
    祝仪被韩王反复横跳弄得彻底没了脾气。
    一个普通公主都能逼得林景明不得不尚公主,更何况简在帝心韩王?
    封建社会就是这么不讲道理,阶级压死一切,更别提天子与淑妃本就有意戳和她与韩王,若是韩王对她有这层意思,赐婚圣旨明日就能下。
    想到这,祝仪顿时头大,然而就在这时,一旁谢年舟再度开了口,“无论是也不是,在殿下眼里,祝家女郎不过是一件肆意掠夺物品罢了,殿下不会在意祝家女郎心意,更不会在意她是欢喜还是不欢喜,既然如何此,殿下又何必再三试探她?”
    “不如直接去寻陛下,求陛下赐婚,左右她意见不重要,倒不如狠狠心遂了殿下之意,这样哪怕娶来是祝家女郎一具尸体,殿下也是欢喜。”
    静谧宫道突然冷风四起。
    凉风撩起谢年舟羽穗,一下一下拍在他眉眼上,红色羽穗衬着宫灯颜色,像极了血色在他眉间晕开。
    看着这样谢年舟,祝仪有一瞬恍惚。
    谢年舟既然这般说话,是不是意味着他也知道强扭瓜不甜,未来哪怕对她动了心,也不会在她身上搞强取豪夺那一套?
    若是不然,他哪来心情去向韩王讲大道理?
    谢年舟冷冷声音似乎将韩王陡然警醒,韩王抬眼看向祝仪,祝仪杏眸明澈,清亮眼底映着琉璃盏下衔着六角琉璃灯,冷风一吹,六角琉璃灯烛火便在她眼底摇曳起舞,幽幽,深深,仿佛是能照见人心一般。
    韩王手指微微收紧。
    眼前这位少女,从来不是能委屈求全京中贵女,她生来便是明言明媚,如谢年舟所说一般,是天空自由盘旋鹰,更如谢年舟所说一般,若他执意强求,所娶回来未必不是她一具尸首。
    想到那种画面,韩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我才不会逼迫祝四!”
    得到这么一句话,祝仪轻轻松了一口气。
    这位韩王殿下虽然骄矜跋扈,可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这般说话,便是不会主动找狗比天子赐婚了。
    “祝四多谢韩王殿下。”
    祝仪向韩王俯身见礼。
    明晃晃拒绝与撇清关系动作让韩王呼吸一滞,心口直发堵,哪怕他生性豁达也一时咽不下心头这口幽怨气,他不耐摆摆手,转身离开,“不用谢本王大度,本王才没那么喜欢你。”
    ......那可真是太好了。
    祝仪简直想烧高香。
    韩王带人离开,谢年舟阴沉目光扫过身后禁卫。
    众多禁卫面上一凛,连忙向谢年舟表忠心,“属下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有听到。”
    谢年舟收回目光。
    “多谢谢小郎君替我解围。”
    祝仪看看面前谢年舟,想想书中谢年舟对她强取豪夺最终走向BE剧情,忍不住试探出声:“谢小郎君方才那番话,不知在谢小郎君身上是否同样适用?”
    谢年舟凤目陡然轻眯,须臾间又舒展开来,他看了又看面色有些紧张祝仪,缓缓笑了起来,“女郎为何会有这种问题?”
    “女郎放心,我最不喜强人所难。”
    他看着祝仪眼睛,幽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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