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公子难搞定

第64章 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语毕,俞静姝转身就离开了,似是多一刻都不愿同蒋幼清共处,这明晃晃的敌意,想不让人多想都难。
    “少奶奶――”姚十初上前正想说什么,却被蒋幼清拦下了。
    “她说的也没错,方才要不是她,我的确要出丑了,相较之那些大家闺秀,我着实逊色许多。”
    “姑娘,您理她们做什么,她们这就是瞧见您嫁的好,眼红的!”岁杪见不得蒋幼清受委屈,气不过道。
    “不许胡说!”蒋幼清蹙着眉头。
    待折返回船舱之时,大家又聚在了一起,宋玉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蒋幼清身旁,捏着帕子,只用她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你以为俞静姝是帮你?她不过是想要卖一个面子给薛家荣二爷,你还不知道吧,俞静姝的姐姐俞敏怡,跟你的那位夫君曾经定过亲呢,若不是薛家伯父早逝,薛晏荣要守孝,俞敏怡又耐不住寂寞,毁了这亲,今日又怎么会有你的份儿?”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幼清看向宋玉卿,此人似笑非笑。
    “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一声,别把俞家姑娘当好人。”
    莫名其妙跑来跟自己说这样的事,绝不会是讨好自己,如果不是跟俞静姝结怨,那她就是闲的没事,纯属人心坏,喜欢挑拨离间,做那些唆摆之事。
    不过蒋幼清又不是傻子,俞静姝虽因薛晏荣对自己有敌意,可毕竟方才自己为难也是她出手解围,相较俞静姝坦荡的‘敌意’,这些个笑里藏刀的千金嫡女,才是最该提防。
    晌午一过,气温便骤降,又是在湖上,未免着风受寒,各家小姐姑娘便去了对应的小屋,换了件稍厚些的常服。
    姚十初一边理着蒋幼清的裙带,一边瞧着她笑颜不在的眉眼――
    “少奶奶,宋家姑娘是不是同您说什么了?”
    蒋幼清摇摇头――
    “没说什么。”
    姚十初明白,自家少奶奶这是不愿让她们担心,随即抿了抿嘴,又道――
    “不管说什么,好的坏的,您都甭搭理,她们这些人明面儿上都是千金嫡女大家闺秀,可实际上,心眼儿跟筛子似的,若是您把这些放在心上,只怕是生不完的气呢。”
    蒋幼清也不知听没听进去,眼珠一转,便问道――
    “俞家姑娘上头儿还有个姐姐啊?”
    姚十初一愣――
    “啊?哦,――早嫁人了,这都快十年没见过她了呢。”顿了顿“您怎么想起问她来了?”
    “没,就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姚十初有些不安,估计是谁说什么了,可俞家大姑娘的事情,自己实在是不便开口,满肚子的话儿,还是咽了回去。
    与此同时,薛音涵已经换好衣裳,来找蒋幼清了。
    不论是问不出口的,还是说不出口的,全都噤了声。
    余下倒没再出什么意外,直至申时过半,太阳落山,菊花宴才算是圆满结束。
    众家女子从赏花船下来,各家的马车就已经等在了京郊东侧的入口处,只是不同于其他家都是随行的护卫跟小厮,薛府的马车前又多了个身影。
    “二哥哥!”薛音涵眼尖儿,刚出来就瞧见了,扯着自家嫂嫂的衣袖就忙不迭的晃了起来。
    蒋幼清沉了小半日的心,瞬间就因为这人的到来重新焕发起了生机――
    欢喜归欢喜,但矜持总还是不能丢的,毕竟这么多人的。
    余光瞟了瞟身旁那些姑娘小姐的,说不眼红羡慕,都是假。
    谁不想有一个体贴入微的夫君呢。
    瞧着薛晏荣那风光霁月的俊逸模样,想必在那些适婚的年岁里,都是这些高门小姐的倾慕对象罢?
    想到这儿,蒋幼清的虚荣心跟得意劲儿便冒了出来,就让你们瞧瞧罢,反正你们也只能瞧瞧了。
    薛晏荣跳下马车,丝毫避讳都没有,挺直了腰板儿就朝她们二人走来,腰带上吊着的玉坠一晃一晃,被风一吹,连带底下的红穗子都飘扬的意气风发。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呀。”和靖县主比薛晏荣还要在年长三岁,同薛音瑶关系要好,跟薛晏荣也是旧相识,说起话来自然是与其他人不相同,要随意放开许多“怎么,这么放心不下,还得亲自来接?”
    薛晏荣听得出和靖县主的打趣,拱手躬了躬身子――
    “晏荣见过县主。”
    和靖县主又不是那等迂腐的老学究,自然不会过多为难,摆了摆手“得了,跟我就免了这一套罢,快去接你的小娘子吧。”
    话罢,便笑着上了马车。
    许是和靖县主说话太过直接,薛晏荣虽面上波澜不惊,但耳朵尖儿却泛起了红,瞧着眼前的蒋幼清,忽的竟不知该怎么开口。
    难得有薛晏荣应对不了的时候,薛音涵低头偷笑了下,松开拉着自家嫂嫂的手,十分懂事的就去了后面的马车,毕竟得给哥哥嫂嫂腾地方才是最要紧的。
    和靖县主的话,羞的又岂止薛晏荣一个,蒋幼清的脸也红的像掉落的枫叶,垂下眼眸,只盯着她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看,小声问道――
    “你怎么来了?”
    “路过。”
    话罢,薛晏荣握住蒋幼清的手,就把人拉上了马车。
    “呵――真是小家子气,竟还要夫君来接?”
    “是呀,也不嫌臊得慌。”
    “这事儿我可做不出来!”
    “果然,小门小户里的,就是没规矩。”
    一人一句,要多嫌弃有多嫌弃,可俞静姝却明白,这嫌弃的背后,是眼红是羡慕更是嫉妒――
    就像现在的自己,百般滋味在心头儿。
    马车缓缓驶过,车轮发出辘辘之声――
    蒋幼清则一扫之前的郁闷心情,叽叽喳喳的就像个停不下来的小家雀――
    “你可不知道,我都快要饿死了,那么多的菜,愣是没人吃,大家都停筷了,我也只得停下,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可惜那菊花宴了。”
    薛晏荣一向知道这世家女子的恶习,各个自持矜贵,恨不得吃两粒米就饱胀,以彰显自己柔弱不能自理。
    但自家的这个可不是个会装的,成日在府里,小嘴就没有闲着的时候,不是吃糕点,就是衔梅子,就这――到了该用膳的时候,照样一顿不落。
    估计这回,饿的有,馋的更有。
    “你慢些,别噎着了。”
    瞧的出来这人是真饿了,得亏车上有些小食儿,不然这回去再饿一个时辰,人怎么受得了,随即又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你要是喜欢,回头儿我向和靖县主去把那厨子借来,到时让你在府里好好吃一顿。”
    似是被糕点噎的狠了,蒋幼清饮了一大口,又捋了半天的胸口才好――
    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你说真的还是哄我的?”
    “哄你有糖吃啊?”薛晏荣睨了她一眼,抬手又揩掉这人嘴边的碎渣“有没有受欺负?”
    “你要给我出头吗?”
    “也不是不行。”
    蒋幼清瞧着这人凝眉冷眼的,竟咯咯的笑出声来,亮闪闪的眼眸似是藏着星星――
    “就算受了欺负,你这亲自来接的,也把她们的牙酸掉了。”
    薛晏荣忽的背脊一僵,握拳抵在唇边――
    “我是路――”
    “路过嘛,我知道,你刚刚说了。”
    蒋幼清才不信呢,一个时辰的路途,能是哪门子的路过?这话拿去哄三岁孩子罢――
    三岁孩子也不信!
    放下手里的茶盏,人就靠了过来,蒋幼清拉过薛晏荣的胳膊,偏过身子靠在了她的怀里,扭着头枕上她的肩窝――
    “哎――”
    “别动,今儿起得太早,晌午又没休憩,困~~~”
    软软香香的,霎时就倚在自己的身上睡着了,薛晏荣僵着胳膊,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就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的放松下来,轻轻地搭在怀里人的肩膀上。
    怕外头儿风凉,她再受寒,另外一只胳膊也搭了过来,宽大冗长的衣袖,就像是被子,而自己散着温度的怀抱,则就是她的床。
    小丫头好像做梦了,脑袋不安的抵着自己的肩窝蹭了蹭――
    “薛晏荣――”嘴里呢喃着。
    “什么?”
    薛晏荣见她呓语,便俯下耳朵去――
    “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霎时,错愕不已――
    这人,在说什么?!
    徐聿驾车的本事还是很不错,一路上马车都没怎么颠簸过,瞧着到了薛府门前,便勒住了缰绳,驶停了马车,刚要转身禀报,帷裳却先一步从里掀开――
    “嘘――”
    薛晏荣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还好徐聿反应快,刚抬眼就立马垂下头去。
    瞧着姚十初跟岁杪过来,忙不迭的摆了摆手――
    “哎――别过去了。”
    “怎么了?”
    徐聿压低了声音“少奶奶睡着了,二爷不让唤。”
    “睡着了?”岁杪眨了眨“这会儿外头有风,莫受凉才好啊。”
    “应该不会,若是冷了,二爷肯定会说的。”姚十初又瞧了眼那闭着的帷裳“咱们回去等罢。”
    薛音涵本想一起回府,可瞧着是不能了,便抿嘴笑道――
    “二哥哥对嫂嫂可真好。”
    蒋幼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颇有些不知今夕何时的样子,唯一不变的是,她还枕在薛晏荣的怀里――
    “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
    竟睡了一个半时辰?!
    “怎么不叫醒我?”
    蒋幼清惊呼一声,登时就从薛晏荣的怀里坐直了起来。
    薛晏荣的半边身子已经僵麻,可脸上还装着无事的模样,抬眼睨了睨这人――
    “你,你流口水了。”
    说完便跳下了马车。
    蒋幼清急忙伸手去探自己的嘴边――
    干的呀,哪里有流口水。
    忙不迭的跳下马车,追上那人――
    “你瞎说!”
    回了栖子堂,蒋幼清先去了浴房梳洗,这期间岁杪都快把薛晏荣夸成花了,饶是蒋幼清耳朵里都起茧子了,她也没停下。
    薛晏荣则叫来了姚十初问话――
    “今儿在菊花宴上夫人有单独见过谁吗?”
    姚十初正好也想说这事儿呢――
    “起先少奶奶都是跟三小姐一起的,不过后来出阁的跟没出阁的就分开了,也没见别人再说什么,就宋家大姑娘同少奶奶说了会儿话,但两人离得近,声音都小,说什么没听清,但是――后来更换衣裳的时候,少奶奶问我,俞家二姑娘是不是还有个姐姐?”
    “你怎么说的?”薛晏荣问道。
    “我什么都没说,这事儿奴婢张不了口,而且少奶奶也没再多问,我想可能就是凑巧。”
    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儿,薛晏荣眉头登时就皱了起来,都过去多久的事儿了?还能被提起来?什么大家闺秀,根本就是一群乱嚼舌根子的长舌妇。
    “二爷,其实就算知道也没什么,您跟那俞家早就没关系了,若是少奶奶问,直说就是,反正这话儿,正着反着,您都没错儿!”
    薛晏荣蹙了蹙眉――
    “就这些?”
    “呃――”姚十初顿了顿,又揣着手道:“您也知道那些高门小姐,就喜欢为难人,赵氏姐妹行酒令时,讲了几句不中听的话,是俞二姑娘出来解的围。”
    “随后少奶奶便同她道谢,可俞二姑娘似乎不大给面子――她说、说――说她不是帮二少奶奶,是不想二爷您出丑。”
    “奴婢想着,是不是因为这个,少奶奶心里不舒服了?毕竟您是她的夫君,时不时被别的女子惦记,换谁谁都......”
    余下的话姚十初没说完,但薛晏荣也能明白,点了点头――
    “你先下去罢。”
    “是。”
    待姚十初走后,薛晏荣又在书房里坐了会儿,抬手搓了搓眉梢――
    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呵――
    目前为止就你一个。
    此时的蒋幼清已经沐浴完了,正在梳妆台前绞着头发,就瞧见薛晏荣掀了帘子进来――
    一想到她编排自己流口水,就不愿搭理她――
    你才流口水呢!不仅流口水,还打呼噜磨牙!
    薛晏荣似是对那人的不满毫无察觉,不仅没有驻足,反而还信步走去――
    直到梳妆台前,接过岁杪手里的巾――
    “给我吧,你下去。”
    岁杪即刻施礼退下。
    蒋幼清抬眼往镜子里瞧,只见那人也再瞧她,四目相对,立马又垂下眸去,装的若无其事。
    薛晏荣手轻,力道也柔,不是第一次给她绞头发了,看着是又长长不少。
    “你不沐浴吗?”
    “给你先绞完头发。”
    蒋幼清总觉着今儿――不对,是此刻的薛晏荣,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怪。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不错,就在头发快要绞干的时候,忽的头顶就被敲了敲――
    力道虽然不大,但薛晏荣却像是个站在街边买西瓜,挑生熟的表情。
    小脸一皱,立马就不乐意了――
    “你做什么?”
    薛晏荣扔了手里的巾,斜睨道――
    “不做什么,就是好奇――你这脑袋瓜儿里究竟装了什么?”
    “嗯?”
    话罢,也不说清楚,直奔着浴房就去了。
    只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蒋幼清,恨恨的绞着巾――
    “我还想知道你脑袋瓜儿里装了什么呢!”
    安寝时分,破天荒的薛晏荣没有看书,而是扯开被子就躺下了。
    “今儿怎么不看书?”蒋幼清问道。
    “不想看。”薛晏荣抬起胳膊就伸了过去“捏捏。”
    “哦。”
    蒋幼清在听话这方面从来没变过,薛晏荣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这会儿撑坐起身子,小手就在伸来的胳膊上轻摁起来了。
    薛晏荣侧着头不错眼神儿的瞧着她,心里却想着马车上的那句呓语――
    她是生气了吗?
    看着也不像啊。
    随即又从鼻子里呼了口气――
    要不跟她说说?可人家也没问啊,万一自己说了,她压根儿就不在乎呢?
    那岂不是要闹笑话?
    薛晏荣蹙着眉,又呼了口气。
    “你是不是有心事啊?”蒋幼清忽的出声道。
    一肚子的话,对着那人的眼睛,半个字儿也说不出口,薛晏荣垂下目光――
    “没有。”
    “那你叹气?”
    “我胳膊疼。”
    “我手重了吗?”
    蒋幼清急忙把手从薛晏荣的胳膊上拿起。
    下一刻却又遭到某人的不满,抓过她的手又摁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别停,继续按。”
    蒋幼清瞧着薛晏荣这样反常的举动,小小的身子就挪了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
    薛晏荣清楚的瞧见蒋幼清眼中自己的模样,攥着的手掌心里都出汗了――
    你问一句,只要你问,我什么都告诉你。
    “你――”
    “嗯?”
    “今儿奇奇怪怪的。”
    果然――
    一句梦话,做不得真。
    她根本就不在意。
    薛晏荣在心里嘲笑了下自己,的确是奇奇怪怪了。
    不知为何空气中的温度倏地骤降,而寒气似乎是从眼前这人的身上发散出来的,蒋幼清捏着她的胳膊,听着她平稳的呼吸――
    这是睡着了?假的还是真的。
    蒋幼清又不敢唤她,怕别是真的睡着了,又给自己叫醒。
    只慢慢的停下摁捏的手,挨着她的身子躺了下去。
    兰花跟雏菊的味道,在黑夜里总是格外清晰――
    蒋幼清心跳的不受控制,又想到了在马车上,在她怀里的感觉,忽的心底就起了贪念――
    已经抱过一次了,再抱一次,应该也没关系吧。
    想到便去做了。
    大着胆子却轻手轻脚,展开这人的胳膊,身子就挪了过去,后颈处枕的正是她的上臂。
    蒋幼清觉得还不够,又翻过身去,直到把整张脸埋进她的肩窝才罢休。
    偷偷的抬眼又瞧了瞧她――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由心底发出。
    定过亲怎么了?倾慕过她又怎么了?就算还惦记的放不下,又能怎么样?
    现在枕在她肩上的就只能是自己,往后也只能是自己。
    越想越激动,越想心跳的越快。
    蒋幼清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折磨,活生生的折磨。
    薛晏荣搭在床边的手,都快要被自己给捏碎了――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问了千万次,都是无声的,最后耳边只留下了这人逐渐平稳的鼻息。
    薛晏荣睁开眼睛,扭过头去,既无奈又无措――
    “睡得倒挺快。”
    真是个没心的活土匪。
    作者有话说:
    蒋幼清:“喜欢你呀,臭木头”
    薛晏荣:“那你怎么还不表白?”
    作者君:“你俩...害羞不?”
    觉得好看,多留点言啊~~~评论是我码字的动力!!!
    天气突然就到30度!真的好热,有没有喜欢喝茶的宝子,推荐三得利的乌龙茶!!
    真的是我夏天续命的法宝,一定要喝冰的,太爽了!!不过不喜欢喝茶的可能喝不惯。还有就是大家一定一定要把口罩戴好!勤洗手,尽量少出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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