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为她俯首称臣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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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钟亦心睁着那双标志性的澄澈眼眸,瞳色在灯光下显得极浅,象征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可陈嚣知道,她有着小狐狸一般的心性,她在故意逗他。
    他拉起她的手,面无表情道,“不要紧,我教你。”
    她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歪过头,不去看他,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脸颊绯红一片。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微信提示音。
    刚才陈嚣抱她进来时,她顺手就将手机扔到枕边,就在她眼睛旁边,屏幕上那行字猝不及防地进入视线。
    只消一眼,她心中绮思散尽,她动作突兀地翻身锁上屏幕,神态惊慌,生怕让陈嚣看到那条消息。
    空气静了片刻,他也停住了。
    钟亦心怯怯地看他一眼,他骨骼分明的下颌,和情动又压抑的双眼,分明带着些不可捉摸的冷意,最终,他放开她的手,翻身下床。
    “你去哪里?”她小声开口,发音模糊,像是某种小动物。
    陈嚣转身摸了摸她的脑袋,动作温柔,声音却带着克制的疏离,“我去洗澡,很快回来。”
    钟亦心“嗯”了一声,垂下眼帘,不去看他离开的背影,听到他的脚步渐行渐远,直到从浴室传来关门声,她才拿起手机,沉默地盯着屏幕几秒,然后逐字逐句地回了一条消息过去。
    那边没再回过来。
    她点进设置,关了消息推送,世界暂时清净。
    陈嚣进了浴室,打开花洒,水流将那些难解的欲冲得一干二净,不留一丝痕迹。洗完澡,他穿好衣服走出淋浴间,镜子被雾气笼罩,他随意地将其抹开,露出一张纾解后的冷峻面庞,眼神已恢复清明。
    他摸摸口袋,想起来自己正在戒烟,已没有随身携带香烟的习惯。
    他自嘲般笑笑,通过浴室内线电话打给前台,让对方送一盒烟上来,自家酒店效率很快,门铃响起的时候,还不到三分钟。
    陈嚣踏出浴室,顺便往卧室床上瞄了一眼,钟亦心不在,待他穿行过客厅,才听到另一侧浴室传来的水声。
    从客房工作人员手中拿到烟,他重新回到卧室,燃起一根。
    青灰色的烟丝袅袅升腾,男人神色淡漠地咬着烟嘴,对着镜子整理头发,他发茬修得干净利落,不用吹就已经半干了。
    他第一回抽烟,是初中的时候,那会儿是少年意气,纯粹觉得新鲜,到后来,偶尔一根就成了习惯,但他知道自己并不迷恋这种尼/古丁和焦油混合的味道,抽与不抽,没太大区别。
    母亲去世那天,他抽烟抽到嘴唇麻木,依然解不了愁苦。
    奶奶走的那晚,他重蹈覆辙,钟亦心却固执地闯进他的小空间,肆无忌惮地将他的世界搅和得乱七八糟,她叫他不要再抽,他便听她的。
    现在,他将自己困在一方浴室里,脑中想着的,却是刚才一眼扫过的微信消息。
    ——老师八月二号回美国,已帮你订好机票,机场等你,务必要来。
    那一刻,他便清醒了几分,钟亦心掩耳盗铃的表现,尽数落在他眼中。
    八月二号,没几天了。
    陈嚣抽了一半就把烟灭了,扔到马桶里冲掉,他前脚踏出浴室,就闻到自己身上的烟气,犹豫片刻,又折返回去,就着浴室里的古龙水喷了两下,这才回到卧室。
    床上的人裹在被子里,弯成一个S形,他躺到她身边,柔软的床陷落下去,钟亦心顺势落入他宽阔的臂弯中,心中踏实温暖。
    她闻到他身上烟味混合着古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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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的味道,闭着眼睛问:“你抽烟了?”
    语气很平静,没有责怪的意思。
    “抽了半根,”陈嚣犹豫片刻,欲要撑起身子坐起来,他说,“我再去洗个澡。”
    钟亦心忙拉住他,使劲在他怀里蹭了蹭,“不要去洗澡,抱抱我,别走。”
    她的声音楚楚可怜,让人心软,他睡下来,稳稳地将她抱住,手覆上她的小腹,轻声问,“疼吗?”
    她摇摇头,没说话,这一次是真的不疼,她都觉得稀罕,仿佛这例假也懂得认人,知道她要来见他了,也乖乖收敛,不敢造次。
    他亲亲她的头发,胸膛贴着她纤瘦的后背,昏昏沉沉,即将睡去之时,她好像听到他在耳边说,“你要学着照顾自己。”
    来不及问,她就陷入深沉的睡眠。
    接下来的几日,她都在G市度过。
    白天的时候,陈嚣忙着工作,无暇陪她,钟亦心十分懂事,从不在他做正事的时候和他撒娇胡闹,她有钱,有大把时间,陈嚣给她配了司机和助理,他去上班,她便去逛街,助理帮她拎购物袋,晚上回来,他看见她把白天的战利品铺满整张床,摆好造型拍照。
    “这是做什么?”他问她。
    钟亦心冲他嫣然一笑,“炫富!”
    “别跟个暴发户似的。”他笑了笑,她这副得意轻狂的表情,像极了她小时候想吃杂酱面时,冲他甩出那张大红钞票的样子,她在他面前,总是肆意任性。
    “对,我是暴发户,有本事你别戴我今天给你买的领带。”她扑入他怀中,笑声吟吟,陈嚣将她接住,搂在一起。
    她既然不提,他就假装自己没看见她眼中的失落。
    三日后,钟亦心先行离开G市,今天是郑航的婚礼,他和新婚太太在巴厘岛举办过一次婚礼,回来再补办一次,陈嚣的飞机晚一点到,钟亦心独自来到婚礼现场。
    婚宴上大多是她认识的人,这个圈子不小,也不会太大,来来去去,觥筹交错间,左不过是些熟悉又陌生的脸孔,她斡旋其中,悠然自得,脸上挂着闲适又优雅的笑容。
    郑航的太太姓方,她家里是做实业生意的,和郑航家里门当户对,半年前通过长辈牵线搭桥,定下婚约,酒席上,郑航彬彬有礼,牵着妻子的手到各桌敬酒,郑太太穿着红色的敬酒服,紧紧跟在郑航身边,在宾客的调笑声中,仰头一饮而尽,面上的笑容不无幸福。
    这场面,钟亦心也曾经历过,她是过来人,所以才知道,这些“酒”都不过是纯净水,那时她也是跟在陈嚣身边,饮了一肚子水,也没得到他半句关心。
    那时候她就在想,迟早给他点颜色瞧瞧,叫他后悔。
    “陈太太,你老公现在还不来,太不给面子了吧?”郑航同她太太敬酒到这一桌,他面色微微发红,若不是提早知道是水,还当他真喝醉了。
    钟亦心面露微笑,“我来了你就知足吧,你拿我和陈嚣开涮的事我还记着呢,今天来,是给郑太太面子。”
    郑太太掩嘴轻笑,有意无意地靠在郑航的肩上,亲密无间,旁人无不艳羡。
    “趁我不在说我坏话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钟亦心惊讶地回头,是陈嚣来了,她转身太急,杯中的酒都洒了出来,陈嚣不动声色接过她手里的酒杯,替她敬酒。
    “你不是说还要晚一点吗?”钟亦心自然地牵住他的手。
    陈嚣环上她的腰,压低声音,“早一点不好吗?”
    二人的互动全落入郑航眼中,他毫不掩饰得意之色,端起桌上的酒瓶就要给陈嚣满上,“你来迟了,得自罚三杯;另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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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欠我三杯媒人酒,一共六杯,是男人就别耍赖。”
    郑太太露出疑惑的神情,垫起脚凑到郑航耳边说了什么,郑航笑着揽过她的肩,“我是他们俩的恩人呢,待会儿和你细说。”
    她羞涩一笑,嗔怪地看郑航一眼,提醒道:“适可而止,别灌醉别人。”
    郑航哈哈笑起来,显得极高兴,他指着陈嚣道,“他酒量好着呢,放心,我们闹着玩,我有分寸。”
    陈嚣扯嘴笑笑,并不推辞,喝到第四杯的时候,钟亦心不乐意了,她截住他的酒杯,“别喝了,待会儿还得送我回去呢。”
    说着,她笑吟吟地给郑航倒酒,“老郑,你喜欢喝,我陪你喝,喝完了,我再叫人去闹洞房。”
    话音未落,就感觉到陈嚣在她腰上重重地掐了一下,他眼眸深沉,“别胡闹。”
    郑航掩住自己的酒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们两口子太不讲良心了,小钟,你把我拖黑到现在不放出来,过分了点,难怪别人说’不作中不作保,不做媒人三代好’,看我以后还管不管闲事。”
    嬉闹玩笑间,谁也没去分辨谁喝了几杯,谁该罚几杯,到后面,猴子和易少臣等一众好友也跟着上来凑热闹,场面十分热闹,宾主尽欢。
    钟亦心也难得地高兴,这是她参加过的,为数不多尽兴的酒宴。
    她兀自坐下,吃了两口菜,任由旁人闹着,反正陈嚣就在她身边,任凭谁也闹不到她的头上来。
    或许是心灵感应,她抬头往旁边的桌子一瞧,一晃眼,居然看到赵锦橙坐在斜侧方的酒桌上,她也看到钟亦心了,双目交汇时,她心虚地低下头,作鸵鸟状。
    钟亦心定睛一看,赵锦橙旁边那位穿着黑色休闲装的帅哥不是严冬又是谁?
    她愣了片刻,又站起身来看,果真是这两人。
    细想之后,她才发觉是自己疏忽了。
    严冬和郑航私交一般,但是双方家族互相认识,严冬出现在这里,再正常不过。
    只是,他居然直接带着赵锦橙过来赴宴,在这样正式的场合,成双成对的出现,无异于公开恋情。
    从肯尼亚回来才几天,这两人是几时确定关系的?赵锦橙和她从来没有秘密,这件事居然瞒着她。
    果然女大不中留。
    她扁着嘴瞪了他们一眼,严冬和赵锦橙很有默契地露出无辜表情。
    她一阵心酸,愤愤不平地朝陈嚣撒气,在旁人看不见的时候,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
    “又怎么了?”陈嚣以为她气自己冷落了她,放下酒杯,夹了一片鱼肉,仔细地剔去鱼刺,才放入她碗中。
    “人人都在秀恩爱,我也要秀,”钟亦心一口将鱼肉吃掉,又指着桌上那盘白灼虾,对陈嚣说,“这个也要吃。”
    他笑了笑,附在她耳边低语一句,“我去洗个手,回来给你剥,等我。”
    他身上酒气淡淡,贴在她耳朵上,钻进皮肤里,她乖巧地点点头,目送他起身离开。
    另一边的桌子上,赵锦橙做了许久的心理挣扎,她终于下了决心,抽出纸巾用力擦了擦嘴,口红都擦掉了,噌地站起来,起身便走,动作之大,惹得同桌之人纷纷侧目。
    严冬习以为常,他跟在赵锦橙身后,就要去拽她的手,“我说,姑奶奶,你又要干什么?”
    赵锦橙瞪他一眼,气呼呼地说:“找钟钟说清楚,整得跟偷情一样,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拉扯间,赵锦橙无意间往宴会厅门口瞟了一眼,恰好看见一个穿着杏色上衣的身影,跟在一个男人身后,待她看清,她低声咒骂一句,“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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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那谁吗?”
    “谁?”严冬再要去看,那人已经离开。
    赵锦橙一时间也顾不上钟亦心了,她一把拉着严冬,脸阴沉得能吃人,“走!”
    严冬不明就里,“去哪儿?”
    “去捉奸!”她头也不回,要不是穿了碍事的高跟鞋和裙子,恨不得来个百米冲刺,严冬惹不起这位姑奶奶,只能强装镇定地跟着她疯。
    出了宴会厅,赵锦橙眯着眼睛,往左右两边各看一眼,敏锐地发现目标,她拍了拍严冬的手背,指着前面那人,“你看那个,是不是前段时间跟陈嚣传绯闻的高菁?”
    严冬回忆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哎,你管她呢。”
    赵锦橙朝他大吼一句:“我刚看见她跟着陈嚣出去了!你看那儿,是不是男洗手间?靠,这个死女人,咱们钟钟就在现场,他们居然敢勾三搭四!”
    不由分说,她快步追了过去,严冬紧随其后,宴会厅里言笑晏晏,管弦乐队的乐声越来越远,穿着白衣黑裤的使者在走廊上穿行而过,气氛紧张,他们最终停在转角处,再往里走,就是洗手间。
    这里摆放着一只造型夸张的花瓶,刚好挡住他们不被人发现。
    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古典华丽的洗手台前,他将手伸到感应处,水流声打在冰凉的瓷壁上,显得此处十分安静。
    陈嚣一抬眼,就看见站在身后的高菁。
    他擦干双手,目不斜视地从高菁身边擦过,高菁叫住他,“陈总,能否和你谈两句?”
    赵锦橙听到这句话,登时火冒三丈,她就要冲出去,却被严冬捂住嘴,他压低声音说:“先别冲动,看看再说。”
    比起一根筋的赵锦橙,他要冷静许多,眼前这情况,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奸情的样子。
    严冬腹诽,这可比偷情还刺激。
    他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会儿要是从走廊进来个人,看见他们藏这儿听墙角,那画面可太美了。
    陈嚣淡漠地说:“没空。”
    “我想问一句,为什么你要撤了我的代言?”高菁言辞十分尖锐。
    “这是公司内部决定,无须向你交代,”陈嚣顿了顿,又说,“这个代言是谁找你谈的,你就去找谁,和我无关。”
    “但最后做决定的人是你,”高菁颇有不依不饶之势,“是因为您太太吹了枕头风吗?陈总,我以为你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陈嚣冷笑一声,“于公于私,我和你都没有交情,高小姐,我奉劝你以后对媒体说话谨慎一些,少动些歪心思,也别乱和我攀扯关系。”
    高菁眼中划过一丝难堪,她说,“早听说陈总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可惜人人都会追逐美好的事物,我爱慕你,以为那束玫瑰是你送我的,媒体要乱写,我有什么办法?”
    “这个死女人!爱慕你大爷的腿!”
    赵锦橙怒极攻心,恨不得把高菁的脸按在马桶里涮涮,就要冲出去,还好严冬出手快,及时按住她。
    赵锦橙个高,又常锻炼,体力非比寻常,严冬想要完全制住她绝非易事。
    他为自己默哀三秒,以后如果发生家庭矛盾,他想不挨揍,绝对要付出超出常人三倍的功夫健身。
    人生如此艰难。
    而眼前的狗血还在继续。
    “你爱慕我?”陈嚣勾唇一笑,走到高菁面前,他的身高足以给她造成压迫感。
    高菁深呼吸一口,强作镇定,她朝男人妩媚一笑,“很奇怪吗?陈总外貌出众,气场过人,还是衡生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有钱有貌,爱慕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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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不在少数,我就不能是其中一个?”
    “是爱慕我,还是嫉妒我太太,凡是属于她的东西,你都想破坏?”陈嚣眼神阴鸷,语气更冷,眼角眉梢都透着不耐烦,“高小姐,技不如人,就去努力练琴,别整天盯着我太太,输了就是输了,不服也没用。”
    高菁脸色发白,指尖攥着衣服,微微发抖。
    “知道我最讨厌哪种女人吗?”他的眼神淡淡地落在高菁脸上,不屑地说,“心术不正,装模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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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钟:怎么还不回来给我剥虾?是到火星洗手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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