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帐中娇媚

35、第 35 章

    科举的日子越来越近,姜清有些应顾不暇,一边要照顾即将科考的儿子,一边又怕女儿在夫家日子过得艰辛。
    女婿虽然待女儿很体贴,可到底家里清贫了些。
    于是姜清隔两日便让秦焕焕带话,让孟婉瑜闲时多回来走动走动,自己也有借口让女儿带些吃用物品回去,帮忖着些。
    不然直接让人送东西到慕家,姜清怕会伤了女婿的体面。
    慕景近日似乎也很忙,常常早上起身出门后,总是要到酉时才风尘仆仆归来。
    也甚少带孟婉瑜去明月酒楼,最近杂事多,自己不单单是在酒楼看着戏班,科举越近,他需要布局的地方就越多。
    在酒楼慕景怕自己顾不上她,让阿瑜在家里,自己也放心些。
    为了怕孟婉瑜在家闲得闷,他还特意叫青烟到家里陪着。
    只不过青烟到家里陪了孟婉瑜一日,孟婉瑜便让她第二日别来了。
    到不是她不喜欢青烟,成亲后青烟待自己的态度好了许多,为了不让景哥哥为难,孟婉瑜也没把以前的不愉快放在心上。
    两人虽说不上亲厚,但也能和睦相处。
    只不过想到青烟好歹是戏班的台柱子,就在这里陪着自己,那戏班子怎么办?
    科考的时间越来越近,邵阳街头的人比往常要少上许多,各个酒楼生意自然也惨淡了许多。
    若是青烟再不去戏班,那景哥哥的生意岂不是更惨淡。
    然后他们就会越来越穷。
    孟婉瑜在家待得闷了,便隔几日回承安伯府待半日,陪陪母亲,顺便‘陪’哥哥看书。
    这日,她如往常一样,回到承安伯府。
    躲在哥哥的书房内,身旁放着一小碟瓜子,悠闲的嗑着。
    “婉婉,你嗑得累不累?不然你出去歇一会?”孟听安看了一眼自家悠哉的妹子,放下手里的书。
    他实在是不想去考什么破科举,偏偏父亲又是一根筋,让母亲整天守着自己念书。
    “哥哥,你别想赶我走,娘说了,我得替她看着你半日,你就死了偷懒的心吧!”
    说着孟婉瑜放下手里的瓜子,走到孟听安身旁,从自己袖子里拿出一个灰色布条,系在孟听安头上。
    布条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勤勉’二字。
    系好之后,对着孟听安嘿嘿一笑,拍着孟听安的肩:“哥哥,加油,要是这样还不能激励你,我只能像爹推荐头悬梁锥刺股的办法了。”
    孟听安一听,气得抬手指着身旁耀武扬威的小姑娘:“孟婉瑜,你好样的,亏得哥哥我掏心掏肺的疼你,你个小白眼狼。”
    说着孟听安拿起桌案上铺好的一张宣纸,揉成一团,佯装生气的像孟婉瑜扔去。
    孟婉瑜捡起掉在脚边的纸团:“我去告诉爹,哥哥把书撕了,说打死也不想科考。”
    说着提起襦裙跑出了书房。
    “孟婉瑜,你给我回来。”孟听安一听,急了,小丫头嫁人了,还是不安分,随时都想看自己挨揍。
    于是孟听安连忙跟着,追了出去,便走便喊:“孟婉瑜,给我站住。”
    “来呀,来呀,你来抓我呀!”孟婉瑜提着襦裙在前面挑衅道。
    父亲为了让哥哥安心准备科考,已经把他关在书房里好几日了,孟婉瑜看着实在心疼。
    为此故意想引孟听安出来走走,这样关下去,哥哥脑子本来了不太聪明的样子,可能会直接变成傻子。
    兄妹俩人你追我赶,嚷嚷嬉笑着直接跑到了前厅。
    孟怀提出分府后,孟婉瑜和孟听安在府上也随意了许多,不像以往有诸多顾忌。
    前厅里,原本这个时辰,正是孟怀下朝到回府的时辰,孟婉瑜没有多想,这两日父亲忙,她回来都没怎么见着父亲的影子。
    今日特意跑到前厅,想陪孟怀说说话。
    但,她没想到此时,前厅还有一位客人。
    宋遇白坐在前厅,正和孟怀商议着前往徐州的事。
    孟怀在一旁捋了捋胡子,佯装认真的听他胡说八道。
    去徐州是圣上定的,今日下朝,宋家这个王八蛋就拽着自己,说要先和自己商议一下去往徐州要注意的事情。
    孟怀一听,也不敢推脱,不然传到皇上耳朵里,还以为自己不把皇上安排的差事放在心上。
    于是,孟怀便说不如两人找个酒楼,坐下详谈?
    谁知,宋遇白这个不要脸的,竟然说酒楼就不必了,还是直接到自己府上比较稳妥,以免隔墙有耳。
    孟怀当场就想翻白眼,他们是商议政事,是如何能更好更快将徐州的户籍,耕地统计在册,为百姓谋福。
    不是商量怎么带兵谋反,谋朝串位,怕什么隔墙有耳?
    但,到底官大一级压死人,结果就是,最后孟怀还是非常不情愿的带着宋遇白回到自己府上。
    他见宋遇白入府时,对于承安伯府另开府门,用墙将孟府隔开之举丝毫没感到惊讶。
    便知道,这个宋遇白对于分府之事,早就了然于心。
    两人刚坐下,孟婉瑜便提着襦裙小跑着,进了屋。
    “爹,哥哥他……”
    孟婉瑜进屋后,看着坐在孟怀对面的宋遇白后,说话声戛然而止。
    “女孩子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没看见有客人在吗?”孟怀咳嗽了一声,随即开口斥责。
    孟婉瑜‘哦’了一声,十分配合乖巧的回道:“女儿知错。”
    当然,孟怀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宋遇白看,见女儿刚刚跑进来的慌张模样,又有些不放心:“哥哥怎么了?”
    “哦,哥哥他……哥哥他今日念书很用功,爹,你明日别将他关在书房了,让他陪我出去走走吧!”
    孟婉瑜话音刚落,后面追过来的孟听安,未见其人,便听见其气呼呼的声音:“孟婉瑜,你要是敢告诉爹,我撕了练字宣纸,看我怎么收拾……”
    看清坐在正前方椅子上的人后,孟听安的叫嚣声也跟着悄然落下。
    他头上还戴着孟婉瑜系上的布条,大大的‘勤勉’二字,看着甚是显眼。
    宋遇白见状,笑言道:“看来孟公子对于这次科考很是用心呢!这样说来当年我果然没看错人。”
    一席话,让得孟怀与孟听安听得云里雾里的。
    “这话怎么说?”孟怀开口问道。
    自己儿子勤学考功名,和你这个小色鬼有什么关系?
    孟怀不解。
    “当年是我让父亲批了孟公子的入学帖子。”
    宋遇白说着,转头看了一旁的孟婉一眼,眼带愧疚:“当年宋某年少,辜负了孟姑娘,所以……”
    “所以,你辜负了我妹妹又转头来害本少爷,当时我就在想,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让我去千博,这不是明摆着坑本少爷吗?原来是你个坏东西。”
    孟听安一想到自己在千博,被那些个规矩比头发还多的夫子,唠叨了整整两年,当即就跳脚了。
    宋遇白看着面前这个白/痴,简直无语。
    自己想着让他考取功名,有个好前程,竟然还错了?
    要不是……要不是当时自己在长廊上,遇见小短腿,回府后又觉得是好像自己是禽兽了些,直接把人堂姐睡了。
    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他才不要送这个蠢包去千博。
    想到这里,宋遇白又假装无意转头,偷偷看了一旁的孟婉瑜一眼。
    只见,女子身着一件蓝色襦裙,款式十分简单,腰间系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乖巧的站在孟怀身旁,脸上没什么表情。
    想到自己至焚天寺回府后,脑子里总会时不时的想起这张脸。
    每次,宋遇白回想起当日孟婉瑜质问他的场景,心里都很是烦闷。
    他找借口到孟府来过两次,第一次他左顾右盼和孟家老太婆东拉西扯胡乱攀谈了小半日,也没没见着孟婉瑜。
    第二次,他又到孟府时,那日刚好撞上是孟千娇及笄。
    来了才发现,孟家两房分了府,他从下人口里得知,那日也是孟婉瑜的及笄日。
    当日,他在承安伯府在站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进来。
    他找不到借口,不知以何身份登门。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犯什么毛病,为什么跑到孟府来?
    孟婉瑜是生得美艳,可比她美的女子,自己又不是没见过。
    宋家乃大燕第一高门,宋遇白是宋氏一脉嫡长子,至幼要风得风,投怀送抱的女人,自然不在少数。
    孟千娇只是其中一个。
    他虽不好女色,却也不是清心寡欲,只不过他的情和欲分得甚是清楚。
    他只发泄欲望,从不留情。
    “听安,不得无理。”孟怀听出宋遇白话里的含义,当时他是想补偿婉婉,所以顺手送了自己儿子去千博。
    孟婉瑜在一旁,想着这个时辰不知道景哥哥太做什么,想着想着,她发现自己现在特别想见他。
    立刻,马上。
    且,现在宋遇白在爹这里,她待着也觉得不安。
    于是转身,对着孟怀开口:“爹,女儿想先回去了。”
    孟怀估摸着时辰,对着孟婉瑜开口:“先去你娘屋里坐坐,现在时辰还早,爹等会有事和你说,一会爹让府上的马车送你回去。”
    孟婉瑜闻言,点点头。
    她只是不想和这个宋遇白待在一间屋里,为此找才借口想走。
    现在,正合她意。
    宋遇白听闻刚刚孟婉瑜与父亲的对话。
    转头对孟怀开口问道:“孟姑娘没住在府上?”
    他话一出口,便有些懊悔。
    孟婉瑜住哪里,关自己什么事,这样问,好像自己多在乎她一样。
    “额……宋某只是听伯爷说,要让府上的马车送孟姑娘回去,不由有些好奇。”
    “好奇,好奇,你整天瞎好奇什么?我妹嫁人了,赶着回家陪夫君呢!怎么,不可以吗?”
    一旁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的孟听安,听了宋遇白的话,直接大声开口回应道。
    宋遇白闻言,原本平和浅笑吟吟的脸,瞬间变得凛冽骇人。
    他猛然抬眸看着孟听安,冷冷开口:“你说什么?她嫁人了?”
    孟听安已经看这个宋遇白不顺眼,很久很久了。
    两年前,他甚至想过找个月黑风高夜,用一条麻袋把宋遇白绑起来,狠狠揍一顿。
    打得鼻青脸肿,他娘都不认识才好。
    最后这些想法,在孟听安入学千博后,在千博的武术考核上。
    看见宋遇白把那十个千博书院,武艺最出众的学生,打得鸡飞狗跳时,这个想法被他彻底扼杀在脑子里。
    “我说,我妹妹她嫁、人、了,你是耳朵有问题吧,说这么大声都听不清。”
    “听安,闭嘴。”孟怀看出宋遇白的异样,瞪了孟听安一眼。
    随即他转头对着宋遇白开口:“宋大人,小女确实于日前以嫁作他人妇,为此刚刚才着急回家,有所失礼之处,还请大人多担待。”
    孟怀看出了宋遇白的不对劲,但他不知道宋遇白是因为哪句话,而反常。
    因为女儿刚刚莽撞闯入,失礼?
    可这是自己的家,女儿也是他孟怀的,关宋遇白屁事。
    因为听闻婉婉嫁人了?他觉得不服气?
    难道不嫁给他宋遇白,自己的女儿还不能嫁给别人了?
    “伯爷过谦了,孟姑娘秀外慧中,端庄得体,是……是个极好的女子,想来日后也是个富贵命。”说到这里宋遇白话一顿。
    而后,才继续道:“不知,孟姑娘所嫁,是何府公子?”
    孟怀不愿和外人过多说起自己的女婿,因为慕景的身份特殊。
    他更不愿意和宋遇白说起,宋家是重臣世家。
    不管将来立太子时,宋遇白是站在大皇子阵营,还是选择辅助二皇子。
    自己的小可怜私生子女婿,都是要被除掉的那个。
    “小婿无府邸,不足为提,说出来怕让大人见笑,不说也罢。”
    宋遇白心里冷笑,孟怀这个老狐狸,当真以为他不说,自己就不会知道了?
    随后,宋遇白和孟怀两人话语里打了一会太极,两人嘴里皆是敷衍之词。
    宋遇白至父亲过世后,便坐上宋氏当家人的位置。
    经过几年官场的摸爬滚打,他不再是莽莽撞撞的毛头小子,刚刚片刻的失态,他早已掩饰得滴水不漏。
    一脸坦然的应付着孟怀。
    片刻后,宋遇白起身作势要告辞。
    孟怀早就求之不得,连挽留的场面话也没说。
    宋遇白走后,孟怀瞪了孟听安一眼。
    孟听安被父亲盯着,双手环抱在胸前,瑟瑟发抖。
    每次,只要老爹用这个变态眼神看自己的时候,一般离他挨揍就不远了。
    奇怪的是,这次孟怀真的只是瞪了儿子一眼,最后无奈叹息一声,往后院走去。
    他知道,女儿已经嫁人的事,就算今日儿子不说,早晚宋遇白也会知道。
    只是,这个小王八羔子,为什么听到婉婉嫁人,反应那么大?
    这一点,才是孟怀担心的。
    孟怀到后院时,孟婉瑜正和母亲说着话,见他走进来,孟婉瑜起身,挽着他的胳膊:“爹,您刚刚说有什么事要和女儿说?”
    孟怀怜爱的敲了敲女儿的头:“都嫁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以后爹不在了,你怎么办?”
    “爹怎么会不在嘛,您说过要永远保护婉婉的。”说着像未出阁前一般,撒娇似的将头靠在孟怀肩上。
    姜清看着父女二人,笑着无奈摇头。
    孟怀拍了拍女儿的肩,万般情绪涌上心头:“现在时辰是真不早了,你得……得回家了,免得回去晚了,你夫君找到秦家去,就麻烦了。”
    “爹刚刚不是说有话和女儿说?”
    孟怀转身,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没事,爹过几日要去徐州一趟,只是有些舍不得我的婉婉。”
    孟婉瑜闻言,笑道:“没关系的爹,等您回来那日,我一定跑回府来看您,您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好不好。”
    “好,好,爹一定记得,快回吧!爹还有政事要处理,就不送你出去了。”
    “嗯,娘也别送了,我自己出去就好。”说着提着襦裙,往外走去。
    她一转身,孟怀就忍不住红了眼眶,然后偷偷走到门口,看着长廊上越行越远的背影。
    姜清看出孟怀的不舍,出声道:“伯爷要是舍不得,便去送送婉婉。”
    孟怀盯着已经空无人影的长廊,摆了摆手:“不送,不送了,她出嫁,我没有泼水,这里永远是她的家,我怎么能把她送出去。”
    姜清不语,只无奈叹息一声,便转过身去。
    孟婉瑜到府门口时,孟怀早已安排了府上的马车等在门口。
    她掀开车帘,车内装大半车东西。
    一袋米,杀好的鸡和一些农家菜南瓜红薯,然后还有一大块猪肉和牛骨……
    她扶额,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刚刚父亲说有事,原来是叫人去准备了这些东西。
    只是她要怎么和景哥哥解释,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说是娘家给的,会不会伤了景哥哥的体面?
    “张伯,我们先去一趟明月酒楼吧!”
    赶车的车夫是跟了孟怀多年的老仆人,也算是看着孟婉瑜长大的,他年纪比自己父亲还要大上一些,孟婉瑜便称他一声‘伯’。
    一柱香后,马车停在明月酒楼门前。
    孟婉瑜下车后,踏入大堂,一见正前方的戏台子空荡荡的。
    今日戏班是没有开唱,还是已经收工了?
    往日这个时辰,景哥哥都还没有回家的。
    孟婉瑜提着襦裙,往楼上戏班常驻的房间走去。
    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正准备转身时,被一只手捂住嘴,大力拉入对面的雅间。
    那人将她拉入房间后,反手关上门,一手将她抵在墙上,另一只手仍然捂住她的嘴。
    孟婉瑜这才抬眼看清控制住自己的人—宋遇白。
    他浑身酒气,双颊到耳根都泛着红,一看就醉得不轻。
    “嘘,小短腿,别出声知道吗?”
    孟婉瑜被他捂着嘴,摇摇头。
    她用手企图掰开宋遇白捂在自己嘴上的手。
    只可惜男女力气实在相差太大,她用尽了力气,宋遇白的手连动也没动一下。
    “你听话,我就放开你。”
    孟婉瑜识时务的拼命点头,宋遇白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她害怕,袖子下手指紧紧掐着掌心,告诉自己要冷静。
    宋遇白当真松了捂在她嘴上的手,双手撑在墙上,将她圈在自己面前。
    “你干什么,宋遇白你疯了?”得已自由,可以开口的孟婉瑜第一句话就是质问。
    “哼,孟婉瑜,你大点声,再大点声,让你那个穷光蛋戏子相公,闻声来看看咱们现在这副样子,你说他会不会乱想?”
    孟婉瑜闻言,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你怎么嫁人了,为什么要嫁人?”
    “你说要是那个死穷鬼知道你是伯父千金,他会不会和你和离?毕竟靠女人,这个话柄落下,可是一辈子的事。”
    孟婉瑜死死瞪着他,不说话。
    这个臭变态,他竟然知道自己是隐瞒身份嫁给景哥哥的。
    “你是愿意和离好呢?还是想当个小寡妇?”
    “反正,前后我都不介意。”
    “我……我已经知道当年是我不对了,从孟千娇之后我没有碰过任何女人,我……已经洁身自好了。”
    “你嫁给我,我给你尊荣,给你体面,保你承安伯府一世富贵,让你那个纨绔哥哥在官场上平步青云。”
    他脑袋晕沉沉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宋遇白,你脑子是不是喝坏……”
    孟婉瑜口里‘了’字还没说出口,原本用双手撑在墙上,防止她逃跑的宋遇白,直直往地上倒去。
    倒下的一瞬间,嘴里还在嘀咕着:“脑子没坏,我疯了……”
    孟婉瑜面上虽然很淡定,实际早就吓得不轻,袖子下的手,紧紧拽着襦裙。
    见宋遇白倒下,她慌忙打开门,不管不顾向屋外跑去,跑了几步,想着他都晕倒了,自己还怕什么?
    于是,又踮手踮脚折了回去,狠狠踢了宋遇白两脚,才觉得解气。
    这个死变态,吓死自己了。
    孟婉瑜跑到楼下,钻进马车里,抬手顺了几口气,安抚着自己砰砰跳动不安的心。
    马车在慕家巷子口停下,孟婉瑜下车后,让张伯直接将车赶了回去。
    经过刚刚宋遇白这一吓,她把车上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
    推开院子的小木围栏,进屋后,发现慕景已经回来了。
    “景哥哥。”看见慕景,想到刚刚的事,孟婉瑜鼻子发算。
    慕景听出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放下手里的账本子,走到她身旁:“怎么了?”
    孟婉瑜抬头搂住他的腰,将头靠在慕景胸前,蹭了蹭闷声回应:“阿瑜好想你。”
    “景哥哥,你闭上眼睛。”
    “嗯?”
    “闭上嘛?”
    慕景笑了笑,只得依着她,当真闭上了眼。
    孟婉瑜踮起脚尖,抬头将自己柔软的唇对着慕景的唇亲了一下。
    然后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心依然跳动不安,于是她没有离开他的唇,一点点的轻咬着他的唇边,偷偷伸出了小舌头……
    慕景感觉到小姑娘的莽撞和迫切,反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大口喘息着往右手边寝屋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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