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祖师爷你炮灰人设崩了

第23章 第23章

    二人循着哭声,远远便看见了一个魔族女子伏地哭泣。
    “呜呜呜都是我的错……明瑜哥哥,你怪我吧……”
    她身为魔族,无法走到阵法当中去。
    却有一人被困在一片空地上,咬牙切齿道:“若意,我怎么会怪你,若有一天,让我逃出阵去,非要让他们粉身碎骨不可!”
    只见这片空地上立着五根巨大的铁柱,铁柱上缠绕着数百根红色丝线,绑着他的手脚。
    “只是这阵法连着你的筋骨,你若想出去,必然会筋断骨折……那我可怎么办呀,都怪我,呜呜呜……”被唤作“若意”的魔女又哭了起来。
    见到二人,顾明瑜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便仰天大笑:“哈哈,你终究还是放不下我,特地跑来看我了吗?”
    钟遥觉得这人未免也太自信了些。
    顾明瑜生得清秀白净,在此地经了数百年风沙,倒也不见沧桑,之前被原身剑气伤在脸上的那道疤看上去倒是仍触目惊心。
    谢云深留在外面,钟遥去查看封印,并没有搭理顾明瑜,但他嘴里大吼大叫,倒是一直没停:
    “钟遥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算了!我是不可能回心转意的!”
    “你别看若意她是魔族,但她比你,比那些正道,要善良一千一万倍!”
    “你们这些正道,哪个不是表面光风霁月,背地男盗女娼,你们做的那些烂事,以为就没人发现吗!你们哪个不是道貌岸然笑里藏刀心怀叵测厚颜无耻蝇营狗苟……”
    钟遥被他吵得脑仁痛。
    她觉得顾明瑜生错了时代。
    就以这半分钟几百字的功力,以这成语储备量,若放在现代,肯定能当个好喷子。
    钟遥拍了拍铁柱上的符咒,发现粘得还算牢固,回头对谢云深说:“里面绑的挺牢固的,你从外面看呢?”
    谢云深:“我这边也正常,看来问题并不出在阵法上。”
    顾明瑜这才注意到谢云深的存在,冷笑一声:“原来是你有了新的小白脸,特意带到我面前耀武扬威吗?”
    听他这话,倒是变相承认自己之前是小白脸了。
    “我说你是不是自我意识过剩啊?”钟遥被烦得要死,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人家一个能打你一百个你知道吗?”
    顾明瑜:“那你可要小心点,不要再把他吓跑了,千万别露出你那母夜叉的本事来……”
    他话未说完,两道气刃左右夹击,削去了他两边的鬓角,狠狠落在他身后的土地上。
    一瞬间尘土飞扬,地面竟被削出三寸深的刃痕。
    顾明瑜吓得当时闭了嘴,那名女子却扑了上来。
    “你们居然伤他,我跟你们拼了!”
    但她却并不向谢云深发难,而是直接扑到了钟遥面前。
    钟遥没料到她会突然扑过来,退了一步,用手轻轻挡了一下。
    谁知她竟直接飞出了三尺远,趴在地上不能起身。
    钟遥狐疑地看着自己的手。
    什么情况,她这又是法术自己蹦出来了?不像啊。
    却见魔女趴在地上,紧紧捂着胸口,表情痛苦,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的顾明瑜倒是怒不可遏:“你这毒妇!我跟你拼了!”
    他猛地暴跳而起,却又被红线拽了回去,跌在地上。
    “这里没有问题,我们走吧。”谢云深拉着钟遥离开,瞟了地上的魔女一眼,说:“她是演的。”
    顾明瑜仍在二人背后无能狂怒,魔女的哭声也又响了起来。
    “我看也像,这男的也是,废物得很。”钟遥忿忿道,“我以前眼光这么差的吗?”
    “也不能这么说。”谢云深适时补刀,“这人光论嗓门的话,还是蛮厉害的。”
    钟遥笑出声来:“你当年被困在云栖峰,就没有这么多话。”
    谢云深突然停下了脚步。
    钟遥问:“怎么了?”
    他指着前方:“你看,那里不对劲。”
    钟遥望去,只见前面是一堆灰烬,还在冒着微弱的烟。
    空气中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气味,她仔细分辨,发现这是民间祭奠时燃烧的黄纸气味。
    二人来到灰烬附近,钟遥捡了根木棍扒拉了一下,在其中发现了没有完全燃烧的金箔。
    钟遥疑问道:“这里不都是些流放的罪人与妖怪吗,怎么会有人在这里烧金元宝?”
    谢云深:“这伙人应该是新近来到这里的,多半跟那魔氛有关。”
    灰烬一旁,还扔这些纸,看起来像是用来擦眼泪和鼻涕的。
    “但是,能助劫释出魔氛,应当是很厉害的人物吧,”钟遥说,“一边烧纸一边哭哭啼啼,这……未免也太丢人了。”
    谢云深用脚碾了碾这堆灰烬,说:“这灰有新有旧,应当是他们固定的一个祭祀地点。”
    钟遥:“你是说,他们还会回来?”
    谢云深:“我先送你回去吧,夜间太冷,我一个人来守着就好。”
    钟遥摇头:“不行,我得跟你在一起。”
    这要是她一个人回到了驻地,以关山月对她的误会,非得以为她把谢云深杀了再抛尸荒野了。
    谢云深:“那我先施个障眼法。”
    钟遥找了一块挡风的大石头,伸手招呼他过来:“来这里,这里暖和!”
    谢云深和她并排坐在一起。
    “对了,你等着。”钟遥伸出手,闭上眼睛,使劲酝酿着。
    突然她感觉谢云深往她手里放了个什么东西,她睁开眼,发现是一个红彤彤的果子。
    “你做什么?”她问。
    “你手伸出来,我以为你在问我要什么东西。”谢云深说,“我想我也没什么别的能给你了。”
    “但你怎么随身带着吃的……”钟遥只觉得这个行为和他的身份实在是太不搭了。
    谢云深幽幽地看着她:“我怕你下次饿极了,还咬我。”
    “那是心魔!幻觉!”突然被提起黑历史,钟遥红着脸嚷道,“不就咬你一口吗,至于这么记仇吗?”
    “但牙印现在还……”谢云深话未说完,便被钟遥狠狠打断。
    “好了别说了!”钟遥气急败坏地说,“安静点,我给你看的是这个!”
    她再次闭上眼睛,在脑海中从头到脚地勾勒火鹰的模样,细细回忆它出现时的触感。
    这几天,她发现用这种脑补的方式似乎可以将法术使用出来,只是仍旧时好时坏,而且技能前摇时间太长,并不实用。
    半刻钟后,终于有一只火鹰从她掌心腾起,在二人身边翩飞。
    她兴奋地睁开眼,却发现谢云深正静静地望着他。
    不知为何,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她莫名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几分温柔和缱绻,她连忙挪开视线,说:“你看我做什么,我让你看我的法术。”
    “哦。”谢云深望了一眼火鹰,毫无感情地吹捧了一句,“真厉害。”
    “你能装得像一点吗?”
    钟遥把用衣襟擦了擦手中的果子,掰成两半,刚要递给谢云深,就听他关切地问道:“对了,你能使出法术来,是不是你的脑子好些了?”
    她把一半苹果塞进谢云深嘴里:“你别说话了。”
    近来谢云深动不动便要提到她的脑子,他说多了,钟遥自己都开始感觉到自己智商下降了。
    她转移开话题:“你说,等事情结束,我们给足正道的交待之后,你想去做什么?”
    还没等谢云深说话,她便抢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算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她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怎么又脱口而出了一个flag。
    这里可是一本小说,敢在大敌当前时畅想未来的,多半都不会有什么未来。
    谢云深把她的手拉下来,叹了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看来还没好转。”
    钟遥不满道:“你是不是又再说我脑子的事了?”
    却见他“嘘”了一声,站起了身。
    只见前方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来到此地。
    为首的那个左顾右盼,发现此地没人,这才放心地招呼身后那人:“安全的,来吧!”
    身后那人怀抱着的物事微微反着光,钟遥看不真切,感觉应当是些黄纸元宝之类的东西。
    为首的那个取出火石和引燃物,使劲敲了两下,将引燃物点着。
    火苗燃了起来,吓得为首那人胆战心惊,四处张望。
    “他们这么怕人看,为什么还要升火?不是更容易被发现吗?”钟遥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谢云深:“除非他们认为祭奠是更重要的事。”
    这两个人并没有发现谢云深的障眼法,虽然看起来是修士的模样,但就连点火都要借助火石。
    只见身后那人把黄纸扔进火中,小声说:“咱们都给他烧了那么多天纸了,咱们带的存货也快烧尽了,他应该不会变鬼来找咱了吧?”
    “谁知道呢。”为首的满面愁容,“他生前就小心眼,这回可是摆明了说做鬼也不会放过咱们俩。”
    夜色太黑,钟遥看不清楚,但她怕被发现,不敢走近,只是借着火光仔细辨认着。
    她觉得这两人的服色莫名熟悉,应当是在哪见过。
    却听后边那人四下望了望,颤抖着问道:“左护法,我们当真没法离开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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