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祖师爷你炮灰人设崩了

第33章 第33章

    穿越到这里以后,钟遥其实并没太在意自己容貌的变化。
    最初照镜子的时候,她虽发现这具身体的样貌与她依稀有相似之处,只是眉目间的凌厉胜过自己从前几倍。
    但如今,她竟在天界坟场中发现了与自己从前面貌一模一样的尸体,心中大为震动。
    看来她穿越到这里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自己与这个倒霉的炮灰祖师爷同名同姓而已。
    但这念头也只是在她心中转了几秒,现在有更大的危机在等着她。
    谢云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来到了墓室门口。
    “我倒要看看你还要做些什么。”他抬脚便要迈进来。
    “那你来啊。”钟遥急中生智,在脸上扯出一抹神秘而得意的笑容来。
    见她这样,谢云寒抬起的那只脚反而迟迟不敢落下。
    “你在笑什么?”
    “你猜。”钟遥讳莫如深。
    与此同时,她脑中飞速地思考着。
    按照书中所写,那位天界战神是在第二天天明,遇到阳光后便沉沉睡去了。
    而他又只在夜间活动,说明他在白天一直沉睡,那是不是便意味着,他的墓室能够接触到阳光?
    她记得此地曾有盗墓贼留下的几个盗洞,就在她右上方的位置,每日清晨能够透过一些光来。
    但这些矿洞都有一尺余宽,走人是绰绰有余的。
    若那名天界战神确实在右上方的墓室中的话,应当是可以在夜间从洞中走出来的。
    钟遥想不通,却也只能拼一把了。
    她趁谢云寒犹疑不定,朝他冲去。虚晃一剑。
    这一剑吓得谢云寒退了半步,给她让出了一条通路来。
    她冲了出去,趁谢云寒愣神的功夫,朝他狠狠踹了一脚,把他踹进了墓室之中。
    这招虽然朴素,但随之出现的还有一股劲风,谢云寒一屁股跌坐在墓室的地下。
    趁他还未起身,钟遥向着右上方的墙壁狠狠地劈了一剑。
    剑气打着旋,狠狠撞击上方的石壁,石壁当即粉碎。
    谢云寒刚站起身,劈头盖脸的石块便将他砸了个趔趄。
    他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却听几声金属的脆响,一副厚重的铠甲也从头顶掉了下来。
    先是头盔和面甲,砸到了他的脚上,他连忙一闪,然后便是一整套肩甲和裙甲,落到他的头上,把他砸得摔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连忙抬头向上望,看到上面没有东西再落下,这才放下心来。
    “这就是你的陷阱吗?”他冷笑一声,“也太幼稚……”
    他话未说完,一只巨斧便从天而降,砸到他的头上。
    巨斧将他的脑袋砸得鲜血横流,他也失去了意识。
    这一斧头砸得不轻,竟将他直接砸成了原型,一条巨龙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砸起了许多烟尘。
    钟遥被呛得咳了两声,在原地等了好久,才战战兢兢地上前,确定谢云寒确实是晕过去了。
    她松了口气,不禁抬头向上望。
    上方却不再有任何东西落下来,钟遥想,难道这战神真的顺着矿洞逃出去了吗?
    却听身后传来一声粗犷的声音:“小姑娘,你看见我的脸了吗?”
    幽暗的墓室中,这声音陡然响起,令人毛骨悚然,钟遥猛地回身,却看不见任何人影。
    钟遥感觉一股寒气顺着脊骨直冲天灵盖。
    “什么人?”
    “妹子,你抬抬脚。”
    钟遥吓得猛地跳开。
    只见她脚下的臂甲跳了起来,同时动起来的还有这幅铠甲的其余部位。
    先是腿甲和战靴,紧接着是腰间的披挂,胸甲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连在腰间,和肩甲一起组成了上半身。
    最后扣在脖子上的是头盔,这幅铠甲组成的人形难受地扭了扭脖子,说:“小姑娘,帮帮忙,找找我的脸。”
    钟遥在原地愣了半分多钟,才想到他说的多半是那张面甲。
    她蹲下身,费力地掀开谢云寒的尾巴,找到了一张金属面甲。
    不知这面甲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明明看起来极薄,但被谢云寒的狠狠砸下,竟丝毫没有变形。
    钟遥捧着面甲,战战兢兢地递了上去。
    人形铠甲接过面甲,扣在了脸上,抻了个懒腰,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好,这下齐整了,这里可比我那破囚室宽敞多了。”
    钟遥壮着胆子问道:“这位……神明大人,请问你是什么来头?”
    “什么大不大人的,我姓霍,你叫我霍安就行。”人形铠甲倒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霍安就是书中那名天界战□□字。
    “您就是天界战神本人?”
    钟遥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原来这个墓室并非葬着他本人,而是一个衣冠冢。
    霍安一摆手,豪爽地笑了起来:“什么战神,我真要是战神,现在还能只剩个壳子在这里?”
    “那您的身躯……”
    “早被劫一掌拍得四分五裂了。”霍安说,“不知道为什么,神思倒是一直附在这具铠甲上。我在这里憋了几百年,都快憋死我了。”
    钟遥明白了,那几个盗洞虽然能够容纳一个人通过,但对于这幅笨重的铠甲来说,确实无论如何都钻不过来的。
    “对了,那魔物呢?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我一定要去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不用了,劫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人间修士封印了。”
    钟遥长话短说,将他身殒之后的情况告诉了他。
    霍安遗憾地砸了咂嘴:“真可惜。”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踢了昏倒在地的谢云寒一脚:“这条龙有点眼熟,不会就是谢云寒那孙子吧?”
    “您认识他?”
    “当然,他是我的副将。”霍安说,“要不是这孙子临阵逃跑,我也不至于死在那一战中。”
    “您以前居然是将军吗?”钟遥终于知道为什么谢云寒能够被提拔为主将了,敢情是霍安战死,才给他让了位置。
    她读书时,一直搞不懂为什么这战神只追着谢云深砍,而不去砍叶枭。
    敢情是他跟谢云寒还有这样的过节。
    霍安点了点头,铠甲发出金属摩擦的嘎吱声,他又看了谢云寒两眼,越想越气:“不行,我非得把这孙子砍了不可!”
    他说着,便抡起了巨斧。
    “您先等等!”钟遥一闪身拦了下来。
    霍安的巨斧堪堪停住:“妹子,你拦我做什么?这条龙坏得很,还是让我砍了好。”
    “既然他坏得很,就该让他把罪一桩一桩领完了再死,”钟遥连忙说,“留着他的命还有用处,您听我说。”
    她把谢云寒倒戈之后的事情一股脑地讲给了霍安听,还把封印阵法的事告诉了他。
    霍安听完,愣了好半天。
    “这龟孙儿,真不要脸!”他唾道,“老子要是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还活着的时候就该抢先一步把他砍了!”
    “而今可能还得麻烦霍将军替我把他扛出去,”钟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变成龙以后,实在是太重了。”
    “好说。”霍安憨厚地笑了两声,“对了,妹儿啊,我看你这剑有点眼熟,能不能让我仔细看看?”
    钟遥把星殒剑递了上去。
    霍青捧着星殒剑仔细查看,突然震惊道:“这……这是司刑大人的佩剑,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这话问得钟遥一愣,她连忙仔细回想起来。
    书中并没有对这把剑的来历做太多叙述,反而关山月的故事中提到了这把剑。
    原身刚刚降生时便被宗门长老捡了回去,一同被捡回去的还有一柄木剑。
    她身负五灵根,本该是废柴中的废柴,但误打误撞地参加了仙门比武,又用木剑打赢了五大世家十大门派的所有青年翘楚,这才开始崭露头角。
    她与这木剑有特殊的共鸣,虽然不及钢剑锋利,但使用起来却也得心应手。
    后来战场之上,这剑每被血洗一次,锋芒便多出一寸,这剑慢慢便也从一柄简陋的木剑,变为一柄寒光毕露的神兵。
    钟遥把星殒剑的来历告诉了霍安,说:“至于它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清楚。”
    霍安沉思了半晌,说:“天界有一种树,名叫雷陨,非木非铁,敲之有金玉之声,生长于土中,受甘霖灌溉,又曾被雷击起火,五行具足,经常被用作罪人的枷锁。我在天界时,亲眼看着司刑大人铸出了这把剑。”
    “那它又为何会与我有所共鸣?”
    “你肯定不是她,”霍安上下打量着她,“但我觉得你的样子,与当年的司刑大人有几分相似。”
    钟遥想起了什么,把他拉到棺椁之前,指着里面的人说:“你看这个人,是不是你认识的司刑大人?”
    霍安望见棺中人的面庞,突然定在当场。
    他现在是一副铠甲,钟遥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似乎有些奇怪,追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只见霍安定定地站了半刻钟,只听“哐当”一声,整个墓室都回荡着金属撞击地面的震响。
    竟是他突然弯下双膝,跪了下来。
    “……司刑大人,这许多年,您竟一直睡在我的脚下……”霍安的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悲怆与苍凉,“我原以为您能逃过一劫,却没想到……”
    他话说到半截,便断在了喉咙里。
    钟遥觉得,若他是血肉之躯的话,此刻或许该有泪水随之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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