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在七零拒吃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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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植不敢去看。但能感知到,那小麦色的肌肤下奔涌着鲜活的血流。
    腰下,他用另一道兽皮盖着自己。
    这是一个非常青涩的、干净的,但是声音和眼神却与干净毫无联系的男人。
    在2020年代,她简植也不是一个没见识的人。她也见过很多次刘牧的样子,但她觉得那没什么,那就是一个人,一个异性,一个和她没什么太大区别的人而已。
    而如今,她心跳得厉害,她觉得自己快要昏厥过去了,出去过后,她得找人做心脏复苏手术,她得吸氧。
    她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
    “我还小。”
    男人伸手一挥,又往藤蔓那边立了一道屏障,把眼神已经失焦了的简植牵绊住。
    “我这里有条河。你照照自己的模样。你现在……额角上有颗痣,头发长到腰身,有两颗小虎牙……”
    简植忽然一震。
    她用不着去照了。
    他说的这副模样,她再清楚不过了……
    男人鼻子里轻哼一声,缓缓道:“你现在是21岁的简植,不小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阿黄你要搞事啊!!!!!
    作者脸烫。
    第42章
    简植突然想起最初见到阿黄的样子。
    灿烂星空下,周围山峦起伏如兽的脊背,她在雪夜中伫立,轻喊:“阿黄,阿黄。”一道火焰一样的小小躯体,毫无赘肉,灵巧像篇章里的顿号,轻快跳跃而来。
    又或者是那个捧着鸟窝的孩子。
    牵小手给他兔子腿的小少年。
    她淡淡的想:心里那个挺小的孩子,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呢?猝不及防地长大了,如同海啸般汹涌的拔节速度。
    他轻轻搂住她。属于植物一样的清香气息逼真,不再如同幻梦,滚烫得让简植浑身一哆嗦。
    妖精的本能终是强大的,强大到他们自己都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哪怕他心底有疼惜、有怜意,但隐约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这毕竟是一个暮色四合的春日。
    简植牙齿打颤,轻声念着他给自己取的名字:“黄隐珂。我们现在人类,我不是妖精,也不是动物。”
    她喘了一口气,继续道:“兽类可以凭冲动做事,人类不可以。人类一生一世短暂,只会爱上一个人,只可以给一个人。我们……”
    她不知道那只妖精能不能听明白。但马上就说不清楚了。整个洞穴里的气息比之前变得更加粘稠,光影乱颤,气流紊乱交错如同春天一棵风中狂撒絮子的花树,控制不了,无法控制。
    简植用手指紧紧拽住身下的兽皮,指尖忽然一滞,她触到一张又一张,江燃的符咒!
    !!!!
    虽然不知道这些符是干什么用的,但江燃肯定是拿来保护自己的,那二话不说就是上啊!!
    ……
    某只感受到身下这名21岁的成熟女人咬着牙往上一蜷,伸出手来……
    “这张画得挺清晰的,可能是清心诀?来来来。”
    啪,额头上一道符。
    “这张画得挺震撼的,那么可能就是镇你的?来来来。”
    啪,又一道。
    “这张我也搞不清楚了,红刺呼啦的,来来来来来!!”
    “贴上去啊贴上去,管它什么鬼,那叫什么青城山金氏出品,必属无敌,贴不了吃亏贴不了上当了喂!”
    满脑袋纸条的阿黄,黄隐珂同志,一只千年的老妖,活像被雷劈了一样发了懵,最终虚弱瘫在简植旁边,合上了眼,进入睡眠。
    她这才放松神经,浑身一软,歪倒在黄隐珂身边。她看着他的眉眼,唇边尽是笑意。
    拒绝归拒绝,但她心下是欢喜的。
    阿黄原是喜欢自己的,自己也是颇留恋他的。
    虽然某些步骤太快,泥石流一样突破她的节|操底线,但她明白,这个人把自己放在心尖儿上非常重要的位置,比那只千娇百媚的狐狸精还要重要!
    她恨不得站起来给自己鼓鼓掌:不错啊简植,很棒棒!二十岁战胜两千岁!
    她伸出一只手来,勾勒他的眉毛,小声说:“你再等等。再等等。我不希望我们是因为一个不可抗拒的春日,才做这种事。而是希望有一天……我们彼此成熟,情投意合,有了共同的强大的精神信仰,互相成为不可取代的唯一……才……”
    简植看着他流畅的肩线,蜿蜒向下,锁骨是两道性感的隆起,住了嘴。
    她忽然身下一软,才发现小腹内的火焰烧得破肠破肚。眼前的烟花只增不减,嘴唇上的干渴皱缩成迷。
    !?!?!?!?停下停下停下。
    诶诶诶诶???停不下了停不下了???
    简植:我刚才教育他啥呢??
    我能不能撕他两张符咒贴自己脸上?
    可是每张符长得都不一样,万一撕掉一张他又暴走了呢?
    啊啊啊我怎么停不下来了???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傍晚,简植从小洞穴里半跪着爬出来的时候,就想送给自己一句话:
    “蠢材,打脸了。”
    那位是被什么清心诀啊睡眠符啊镇妖符啊安排得老老实实,可是自己,终究难以抵御千年妖精的强悍影响。
    上次阿黄差点儿杀了陈龙生,他曾给她讲过自己如何杀小动物:“它们死得很快乐。我会蛊惑它们,让它们被我吸引,最后甘愿奉献性命。”
    尼玛啊他今天晕倒前也是用了这蛊惑吗!!!太吓人了啊啊啊!!!
    她深吸一口气,见潋滟河床恢复初始平静,钟乳石与石笋安然伫立。
    屈下身来,她对着河流照照自己的脸,如今已经是1975年简植的样子了。手指恢复了原主做农活的薄茧,双眼也变成懵懂少女的清澈。
    她揉了揉红肿嘴唇,扯了扯凌乱衣服,歇了好一会儿,才又返回洞穴,扯掉某人一脑袋的符咒。镇压虽然正确,但总有结束时分。过会儿他若醒来,应该就会恢复正常了。
    趁那人尚未醒来,简植满脑袋复杂地离开洞穴。
    WhyWhyWhy我是谁,我来自哪儿,我要去何处,我该未来怎么和阿黄解释?还是说……干脆不要解释??这样以后还能做好朋友??
    ……
    这事儿要是有个好闺蜜在,她还能说说。可是在这个年代,她全然没有。
    唯一最了解她的江燃吧……还是个男的。
    而且江燃也没有站在洞穴门口等他,那狐狸精也不在,他们到底去哪了?
    简植不由想起小时候读过的故事,书生与妖缠绵一晚,不知今夕何夕。书生始乱终弃,决定离了妖去。妖在他背后得意地笑。等书生重回以前生活的世界,才发现村里的少年变成了耄耋老人,家中父母早过世多年,很少有人再记得几十年前一夜失踪的书生……
    简植望着远方震了一震:难道江燃都死翘化成灰被风吹走啦?
    然而,下了山,村庄和以前一模一样,在村口打水的人她都认识,还遇见了陈龙生,问她今天为什么来到学校又跑了。
    走到家里,胡圆看见她,道:“你去把那堆柴火劈了吧,哦对,刚江燃来过了。”
    简植正要拿起斧头:…………“嗯??”
    胡圆:“他在这里坐了会儿,看你一直没有回来,就跟我说起你学习的事儿了。说你进步了好几个名次,最近学习很是辛苦,让我给你煮糯米粥,拔拔寒气。”
    简植听着听着,刚开始还心态正常,直到“煮糯米粥”……她想起来以前看过的僵尸电影,糯米通常是用来拔妖毒的。
    她一斧子差点砸到自己脚背上。
    然而,阿黄从此就在学堂“消失”了。
    妖精本身拥有强于别人的自尊心。在他最后的记忆中,都把小女朋友扯上炕了,结果又被贴了符,无异于毁灭性打击。
    故而,传说中的历史罕见天才,居然在写就一张大学生也许都读不懂的试卷之后,就再也不曾出现在教室。
    校长惜才,走了几公里的山路,到了鸽子岭生产大队,问他们那个成天起早贪黑来上学的小学生去哪了,鸽子岭的人表示,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唯有那密密茬茬的试卷留在公告栏上供人瞻仰,证实一切都不是幻梦。
    陈龙生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每次问简植:“你那小朋友呢?到底咋回事儿啊?”简植都一脸复杂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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