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女尊之渣女难为[快穿]

31、是谁(上)

    未央宫的书房内灯火通明。
    顾影这段日子和无情仙规划边关战局,又把自己的想法以下棋的方式推演给阿光,得到了他的意见。在昭宗面前一开口就是侃侃而谈。君臣二人下午见面不知不觉就谈到了天黑。
    “阿细朕有意让你再临险地,你可有怪朕?”
    “臣是皇上的金兰姐妹情分非比一般,当然要为皇上分忧为国家安宁而战。于公于私臣都是义不容辞!”
    昭宗眼眶一热:“阿细此情朕当永记心中。”
    顾影急忙笑着劝她:“皇上不要忧虑,臣只是献策而已,到了前线,也不过是运筹帷幄,哪会亲自经历危险?如今战事到了尾声臣就眼巴巴地凑上去了,倒像是要抢现成的军功一样轻松着呢。”
    “胡说八道,以为这样就能让朕放心吗?”
    “臣此去,定当以我军大胜的捷报,给皇上佐酒!”
    “好朕等你的好消息!”
    昭宗也不是矫情的人三两句话,就重新情绪高涨。她亲手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放在顾影手中。
    “阿细,朕先送你一个小礼物随行。但愿以天子的祝福伴你平安而去,平安而返。”
    顾影打开盒子,只见是一对金簪。簪头是一段形状天然的珊瑚枝子,整个镶嵌上去的。想必插在发间,露出来红彤彤的珊瑚枝,就会像红彤彤的鹿角,十分简约可爱。
    昭宗见她爱不释手的模样,笑道:
    “珊瑚饰物可以避血光,给你随身戴着,再好不过了。
    “朕还记得,你从前最喜欢红色。朕有好看的玛瑙、珊瑚首饰,鸡血石的印章料子,都送了你不少。最好的应当是那一对珊瑚手钏,颗颗都是殷红如血。
    “说来不怕你笑话,当年送你,朕也没有太在意,总想着以后还有。没想到,这几年来,海上收成都不好,珍珠珊瑚的成色,竟是一年不如一年。
    “你看,像这样新制的簪子,能在簪头上用一小块好料子,已是难得的上品了,再找不出那样的两整串来。朕时常念着,那两串绝品给了你了,简直想收回来。”
    顾影听了她这话,脑海中那段总是找不到来处的模糊记忆,忽然被再次引动。
    “啊!我想起来了!”
    “什么?”昭宗奇怪。
    “多谢皇上的珊瑚钏!曾经做了我的大媒!”顾影笑道,“原是那年我为生父扶灵回原郡,去时的路上,见过我夫郎一面。那珊瑚钏中其一,原戴在我手上,我就送了他。”
    怪不得她忘记了这件事。
    她当时满心都是复杂的思绪,心也如那江上小船,摇摇晃晃泊在沙洲,见不到岸。
    褪下那珊瑚钏给他,无非是想着,此后她只怕再也不复欢笑,不复幸福,不如舍了外物,送给有缘人。
    之后忙来忙去的,留下的全是丧葬之事的记忆,便觉得那一夜偶遇、一盘残棋、一串鲜红的珊瑚珠,和这段往事毫无关联,就此断了链。
    没想到,一人忘在脑后,另一人却坚持收藏在心底,竟然真的让他守到了重逢。
    昭宗听了,十分惊喜:“这么巧!”
    顾影点点头,笑道:“是,太巧了。如今那手钏都戴得旧了,最近他正可惜得不行呢!依然要承皇上的恩典,给他换个新的戴。”
    “哼,总是拿朕送的东西,借花献佛。”
    两人相对而笑,昭宗又道:“两支珊瑚簪,其实也未必能保你平安,朕还有个实用的。”
    她又令内侍唤来四个宫中侍卫,和顾影互相认识了,道:“这一班侍卫武艺高强,口风也很严。朕借给你,做个应急防身的后路。”
    顾影心中感激,捧着首饰盒一再谢恩。
    昭宗笑道:“看你这模样!恨不得插了翅膀,一下飞回去和夫郎献宝呢。朕就不打扰你们这些小情趣啦,趁宫门还没有禁严,快从朕面前消失。”
    “还不到落锁的时辰呢!”顾影有恃无恐,“皇上,臣能不能再求个恩典”
    得到了昭宗肯定的答复,顾影简直乐得找不着北。带着侍卫出宫去,加紧往回赶,一路都挂着笑容,不肯放下嘴角。
    英勋侯府,静谧的傍晚。
    饭桌上撤下了空餐具,阿光又叫住梅儿:“吩咐厨房,留一些吃的吧。”
    “咦?少爷是没吃饱,想吃些什么零食点心吗?”
    “不是啊,是给大小姐的。这个时辰她还没回来,想必已经饿坏了吧。”
    梅儿觉得有点好笑:“可是小姐去找皇上了呀,皇上不会这么小气吧,连顿饭都不给吃。”
    “倒不是小气。”阿光解释道,“宫里吃饭是件麻烦事,她是外臣,那就更麻烦了。一般是不会赐饭的,等她回来才能吃上东西。”
    “这么可怜?还不如在家呢。”梅儿感慨着道,“那我去让她们准备一些汤羹,一直温着,小姐回来简单吃点。”
    “好。”阿光应了一声,看起来有些心事。
    梅儿笑道:“少爷你不要担心,小姐这段日子保养得不错,身子好多了,不会出事的。”
    阿光只觉得心烦意乱的,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梅儿不懂他担忧的事,他也没办法说,只好压下心绪,淡淡笑了笑。
    “嗯,但愿没事。梅儿快去准备吧,我们再等等她。”
    梅儿笑着应声,出屋去了。
    阿光在卧室床头的小架子上拿了本书,坐回桌边,一边喝茶,一边慢慢读着。
    奇怪,往常这样慢慢读一些诗词,能让他心情平静,今天怎么不好用了?
    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火,正在从丹田往脑际侵袭而来。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热,让他呼出的气息都升了温。他拉开了衣襟,烦热感还无法消除,只能皱着眉起身,把门窗都打开,想要通通气。
    在开启床边那扇窗时,忽然觉得四肢使不上力去,越来越沉。勉力推开窗,身子已经软得只想趴在原地。
    这是病了吗?还是怎么了?
    所幸此时还能发出声音。他放声喊着:“梅儿!”
    恍惚中,似乎听到屋后传来一声应答,但他听不真切。又连着喊了好几声,还没见梅儿过来。
    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落在火堆里的铁秤砣一般,正慢慢地发热,慢慢地消融,直让他心中警觉,有种“要死了”的危机感。
    但这个时候,警觉已经驱使不动他的四肢,也驱使不动他的头脑了。他迟钝到了极点,感觉双腿站不住了,就喘息着坐倒在床边,将额头抵在床柱上。
    他已经分不清楚,从他呼喊梅儿,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
    梅儿怎么还没来?
    这不对
    但他太昏沉了,倚着床栏拼命去想,也想不出哪里不对。眼望桌上的烛光,好像变成了一个硕大的绣球,一跳一跳的。他晃了晃脑袋,似乎也晃不动,更没有让自己清醒到哪去。
    恍恍惚惚之中,有一个女人从门边悠然走了过来。
    她穿着顾影家常的衣裳,收拾得并不整齐。仿佛是要就寝之前,先宽了衣带,披着衫子,下摆散开,随随便便的模样。
    阿光已经不能判断出,那里是真的有人,还是自己的幻觉了。直到那人确实越来越近,模糊的面目逆着桌上的灯烛,似乎还对他笑了笑,依稀是顾影回来了。
    可若是顾影,怎么可能没觉察到他的不对劲,怎么会不开口问问他?
    他想问:“你是谁?”
    可他感觉到,自己的舌头也沉了下去,只是暧昧地喘息了几声,却发不出声音来了。
    那女子已经走到床边,静静地望着他的煎熬。忽而抬手,轻轻抚上他的侧脸,摩挲了几下。
    他正全身燥热,对这柔软微凉的触感生出一阵向往。甚至想就此相信,这就是那熟悉的温度,这就是他枕边和心里的人。
    可是,危险的感觉还那么清晰。他对接下来的事情没有预见,却在心底深处颤栗和慌乱着,不知道在怕些什么。
    他还有一丝清明。他知道这人的反应太过于冷静,毫不意外的模样,让他觉得诡异。他知道自己现在太热了,热到任何人的体温对他来说都是微凉的。
    他不能放心判定,不愿意把自己托付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不愿意这样糊里糊涂被她触碰。即使昏沉成这样,也要奋力挣扎,想逃得远一些,想看得清楚一些。
    可在那女子眼里,他这些惊惶的努力,不过是在床头轻轻扭动了一下而已。
    她轻轻一笑:“慌什么?是我。”
    阿光只能听到,却不能反问。他又勉强自己张开口,想要试着说出话来,却被那女子俯身衔住了舌尖。
    柔软的唇舌,和她的手指一样,微微凉。湿润的爱意,轻轻在他口中抚慰。哪怕他滚烫得要融化了,她也不介意就这样融化在一起。
    不能回应,也不能抵抗,急得他泪水上冲,浸湿了眼角。他拼尽最后一点力量,也只能稍稍偏一偏头,依然不够把自己挣脱出来。
    那女子抬头看了看,轻轻拂去他下落的泪珠,柔声道:“别挣扎了,听话。”
    一面说,一面解开他的衣衫。
    手掌像是微凉的水,缓缓流过他燥热的肌肤。他的理智原本如浮屠塔一般坚固,此刻便如连遭重锤,心防一片片剥落,流露出最深处的琉璃盒子,一碰就碎裂开来,那其中的脆弱再无遮蔽,任人采撷。
    渴望和恐惧并存,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正在崩裂、坍塌,逐渐沦陷进那些强硬和温柔,在虚无的深渊中缓缓下沉。
    疑虑还在同烛光一起摇曳着,将灭将明。在失去所有的一刹那,它还在发出仓惶的、虚弱的追问:
    “你究竟是谁?”
    她但笑不语,他寂然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久违的无情仙友情提示:
    亲们在公共场合玩耍要注意安全,当心食品和饮料被“加料”。
    基本原则是,不接受任何人递过来的糖果、食品、饮料,入口的东西不要离手,比如中途去洗手间,回来就不要再食用原来那份,自己再去买一份新的。
    除了要防范陌生人,熟人更要警惕哦。朋友的面子没有自己的安全重要,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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