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上司在下

19、第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因为之前怎么都过不了,删光空了一章。
    无视直接跳过就行了。
    第十九章、
    内容提要:
    他们和好了。
    ————————以下与正文毫无瓜葛——————————
    1、
    从洗手间出来,猛一抬头,来个意想不到的邂逅:我意外,他也满脸愕然。
    原来过了快十年,我们两个人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彼此啊,真是装傻都没用的情形,我暗自咋舌,头一低,就要错身而过。
    可想而知,我被拉住了。
    然后那人连厕所也不去啦,一路拽着我进了走廊最深处气派十足的办公室。
    他把我推到会客间,以比我大概长一厘米左右的身高优势睥睨着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很委屈得瞄着自己身上的制服。
    “……你怎么会在这里?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沦落?呃,好歹我是自食其力,做一份正当职业是不是?
    “你觉得我做什么才不是沦落?”我讪笑,“你已经不急了吗,啊?”
    他扬眉,上上下下再把我打量一番。
    我叹气复叹气,退后一步,抵到沙发,苦笑道:“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像成年人那样相处可以不?我呢,纯粹是朋友帮忙联系到的临时工作,我现在还在读书,这不无小补。”
    “什么朋友?”
    “……就是……普通朋友。”
    “你会有朋友?”
    “有啊,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扯出王勃大人的名句来。
    他扯起一笑,挖苦道:“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呵呵,我记得,跟我分别的时候,你倒还真是嚎啕大哭来着。”
    一如往常的坏心眼啊,俗话精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喜欢幻想的人不是很适合坐在你这个位置啊,我那要算嚎啕大哭的话,你不就叫奄奄一息了?”
    沉默。
    这一刻我想起了那年的往事,兴许他也是。最后一面我们给对方留下的印象真的一点都不好,他满脸血软瘫在地上动也不动,我嘛,很傻很天真得以为祸害终于不能遗留千年,解脱感、罪恶感和恐惧盘根错节把我榨得汁水淋漓,眼泪一溃千里,都可以媲美孟姜女哭长城了。
    不过我们现在是成年人了,成年人的意义就是心里再怎么翻江倒海,至少表皮上还能挂着堪称微笑的表情。
    沉浸于残酷青春青涩回忆的我跟他大眼瞪小眼——事实上我一直不懂什么叫残酷青春,不过这种用法感觉挺酷,我想暴力加上乌烟瘴气的情感纠结应该算得上吧?毕竟到差点出人命的地步嘛。
    “现在是工作时间。”他的薄唇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无辜:“我是在工作,你把我拉来的。”
    “六点半下班后,你到我这里来。多年不见,我们叙叙旧吧。”
    “余总,实在对不起,我的下班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叙旧之事就免了吧。万一不幸重蹈覆辙,岂非丑闻一桩?”
    他咬牙切齿,斗志昂然:“你以为你现在还打得过我?”>啊,其实你不就是比我高了约莫一厘米么,何必呢?
    想了想,他又道:“那就七点四十吧。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但既然见到了,也不能就这么了了。就这么说定了。”
    话音落,像所有位居高位的人一般,也不管得手下有没有难处,命令到了,人也就跟着头也不回得走进办公室里,“啪”得把门关上。
    叙旧?真是天晓得,那该叫做算旧账吧。
    今天是诸事不顺日么?我也以为世界不至于那么小,想着此生此世再遇上此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哪里会知道,不过是做份临时工而已,就这么遇上啦?
    还是在进出洗手间那微妙的一刻?
    现在离七点四十分还有好段时间,我不打算把一天的心思都纠结于那人,刻意得跟同事大嫂大伯们取笑逗乐,我们这块儿,就我最小,前辈们似乎误把我算作独立自主、自赚学费的有为青年,待我既亲热又照顾。
    PM六点五十分,我终于忍不住烦躁,打了个电话给阿涵,大吐苦水:“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我马上得辞职!”
    果然那边立刻传来骂声:“臭小子,你干了还不到两星期!你以为现在工作那么好找啊!”
    “不是不是不是,”我迭声,“我碰到他了!”
    “他?”显然没会过意来。过了一下,阿涵的悟性总是那么好,“他!噢老天!”
    “更要喊天的是,他好像还是这里的经理……至少他的办公室是经理级的……”
    “你居然没蒙混过关?”
    “我倒是想啊,那种情况下装傻也没用吧。”
    真的,装傻不会有用的,就算你很傻很天真,这个世界可不是。
    电话那头沉静了片刻,传来不确定的疑问:“那,辞职吧?”
    我点头,辞职。除此一径,别无他途。
    只是,还得想法子过了七点四十那道关卡啊。
    2、
    七点三十八分三十八秒,我脱下工作装,换回普通衣物。
    三十九分五十二秒,敲响余总办公室的大门。
    不是我喜欢任人摆布,在经过顶头上司跟经理秘书的连番提醒后,想装成忘记此事偷偷溜走都是不可能。
    这人做事,愈发滴水不漏嘛。
    小小清洁工,前来报道,顺带谢主隆恩,是这么个意思么,余总?
    近十年的时光流逝,他还是他,我还是我。但我们之间的鸿沟,已成天堑。
    “余总。”我毕恭毕敬。
    他立于宽敞得占据整面墙壁三分之二的窗边,正眺望还带着余晖的天空,不过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惬意,回头看我时,表情更是严肃指数狂飙。
    “从刚才开始我就没法专心工作,”他说,“一直在想着见到你后要什么表情,说什么话,做哪些事。”
    我叹气,这是我害的吗?
    “结果呢?你有没有对着镜子排练好?”
    他点头:“至少第一步该做什么事考虑好了。”
    我本想回答就算你是我上司,大不了辞职就是,你也没奈何让我配合你做事。但转念一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么长的时间后居然还会戏剧性得重逢,我何妨积极点,看看命运打算怎么编排我与他?
    是这么打算的。
    但不出十分钟我后悔了。    “你若要杀我的话,拜托把我埋在深一点的地方,不要近水。”
    听我这么说,他露出一脸厌恶。
    这个人就是要跟我对着干的,他不但开到了水边,还开到了广阔无垠的水边,我下车之后踩着沙滩,瞪着黑黢黢的海,一时无言以对。
    此处可不是度假胜地,浅滩处砂石林立,又是这样的时间,除我与他之外更无一人。
    “叙旧?”
    “我们一对一,你怕什么?”
    他边说边把外套除下,领带拉开扔入车中,虎视眈眈。
    涛声阵阵,城郊到底是城郊,即便夜之统治未能如铁幕,天上仍能看到一点星星,清风徐徐,浪漫倒是浪漫。
    这般更适合携手漫步、表白心迹的环境里,他全不为所动,一拳带风咬到我左脸颊上。
    我是坚定不移的无神论者,嘴里尝到的血腥必用血来偿,当下也毫不客气,飞起一腿。
    他趔趄着后退,到底没跌坐下去。
    “小子,”我哼笑,“还真长大了。”
    他不语,大叫一声又再朝我扑来。
    今时今日,果然不比从前。十来岁的时候无论力量还是速度,我优越他太多太多,旁人眼里,只是我单方面得在教训他,欺负他——这是不是真像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而今天,无论是哪方面,甚至包括打架的技巧,他都与我不相上下了,势均力敌,棋逢对手,但绝不是将遇良才……没有惺惺相惜,绝没有。
    这场时隔近十年的架是他发起的,也是他结束的,结束动作如下:
    我猛扑过去,带着他一起滚倒在沙滩上,一路翻腾着到海边,我终于靠各种各样的锁技缠功将他制于身下,正抡起拳头,倏然间他所有的抵抗力道全然消失,整个身体放松下来,我一怔,脑子里蓦然闪回,他曾经软趴趴的模样,一时间,自个的劲道也松懈掉了,就好像发条用尽。
    “你要保持这种姿势多久?”他问道,还带喘气。
    我忽觉尴尬,赶紧随身倒在一边的沙滩上,筋疲力尽。此刻疼痛才像被王子吻醒的公主般开始发挥不同寻常的魅力,让我周身全在她的抚摸之下。
    必是鼻青脸肿了吧,该死,该死啊,这样明天如何工作?
    “还以为你成熟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幼稚。揍我一顿能解决任何问题?”
    “没想揍你,是想跟你打架。”
    “你还没打够?那时候……”
    “那是你揍我,我有还过手吗?我有办法还手吗”他侧过头来。
    我懒洋洋得起来,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把手伸向了依然倒着的他:“难道不都是你挑衅的吗?”
    他看着我的手,既不接受,也不拍开,也没有自行起来。
    然后视线上移,直直得对准我的眼睛,说:“对不起。”
    呼吸一窒,我别开头,手也收回,笑道:“现在再道歉没什么意思吧。余思源,叙旧到此为止吧。我明天就辞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可以不?”
    他笑了笑,缓慢得起身,手一指停在不远处的小奔,道:“可以。只要你有能耐不搭我的车,自己走回市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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