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瘾忍

第28章 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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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此时是静止的。
    光尘也停滞不动了。
    陆相思用了几秒的时间就明白过来。
    是梁裕白故意。
    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干?
    直到陆斯珩的声音响起,打破僵局。
    他的嗓音不复往日温和,“你们还准备保持这个姿势多久?”
    陆相思连忙爬起来。
    她小声道歉“对不起。”
    梁裕白冷淡的脸上顿生躁郁。
    他皱起眉头,没看她一眼,转身往外走。
    连背影都写着不近人情。
    明知道是假的,但她像是入了戏,很难从情绪里抽离出来。
    好在陆斯珩走过来,轻声安慰她“没事,他性格就这样。”
    陆相思轻声“我不是故意的。”
    陆斯珩“我知道。”
    她盯着他的背影“他生气了。”
    陆斯珩说“没关系。”
    须臾,他又补充,“以后离他远一点。”
    陆相思的心猛地揪起,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舔了舔唇,干巴巴地问“为什么?你昨天还让他接我来这里。”
    “他觉得女人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
    陆相思皱眉。
    他似乎很乐意她麻烦他。
    “他来接你,也是因为我拜托他。”
    不是的。
    “所以以后,离他远一点,他生起气来,我真的拦不住。”
    陆相思望向不远处。
    球馆里光线清晰,他在人群中站定,面朝着她的脸冷白,隐隐约约地能窥见几分燥意。
    是真的在生气吗?
    他会对她,生气吗?
    她突然很想知道答案。
    于是她装作肚子疼,“哥哥,我去上个厕所。”
    陆斯珩没起疑,“哪儿不舒服?”
    陆相思“就只是想上厕所。”
    陆斯珩叮嘱她,“上完就回来,不要跑;如果真不舒服也别强撑着,知道吗?”
    她敷衍着点头,快速逃离场馆。
    发完短信后,她往前走。
    洗手间边上还有一条路,通往休息室。
    声控灯一盏盏亮起。
    走至尽头。
    她听到了另一个脚步声,沉稳,有力。
    她打开休息室的门,进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快要到的时候。
    突然,响起“咔嚓”一声。
    门被锁了。
    梁裕白的脸冷的像冰,“开门。”
    陆相思说“不要。”
    梁裕白“是你叫我过来的。”
    她轻笑“我怕我开门,你要打我。”
    他皱了皱眉,“我为什么要打你?”
    陆相思“你不是在生气吗?”
    梁裕白靠在门上,“没有。”
    “我哥哥说了,你在生气。”
    “生谁的气?”
    “我的。”
    梁裕白觉得可笑,“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得到想要的答案,她嘴角上扬,忍不住又说“可是我哥哥说,你昨晚来学校接我,是因为他拜托你,是这样吗?”
    梁裕白“不是。”
    陆相思“他不拜托你,你也会来接我的,对吗?”
    梁裕白“嗯。”
    陆相思“他还说,你觉得女人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是这样吗?”
    梁裕白“是。”
    她笑容滞住“……那我也是麻烦吗?”
    他的回答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这不一样。”
    她眼神微楞,反应过来后冷下脸“我不是女的吗?”
    “你和她们不一样,”长久的沉默令灯都熄灭,梁裕白微仰头,凛冽眼眸里有光在闪烁,他突然笑了出来,“你让我知道,是我年少轻狂。”
    陆相思“嗯?”
    “如果早知道会遇到你,我绝对不会那么果断地说这句话。”
    “那你现在……”
    “我会犹豫一下,然后说——女人依旧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但我的女人,不是。”
    他声音清冷,语气毫无起伏。
    梁裕白这样的男人,就连说情话也是如此。
    可她却被他这幅模样吃的死死的。
    陆相思和梁裕白一前一后回到场馆。
    没有人看出他们的异常,因为他们正在抽签。
    陆相思听了下规则。
    二对二双打,为了公平性,所以大家决定抽签分组。
    虽然她觉得这个也不太公平。
    比如像她这种,谁抽到她谁倒霉。
    陆相思想退出“要不我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当个拉拉队挺好的。”
    许梁颂拉着她“你怕什么?万一你和你哥一队儿呢?你都不需要出手,就在他边上喊喊加油就能赢。”
    陆相思被说服了,于是也去抽了一张牌。
    抽签完毕,所有人看自己的牌,相同字数的配对在一起。
    一时间,哀叹声和惊喜声交叠。
    陆相思没找到队友。
    许梁颂问“你和你哥是一样的吗?”
    陆斯珩身边已经有人。
    陆相思泄气“完了。”
    许梁颂“那你和谁一队?”
    她摇摇头“不知道。”
    许梁颂拿过她手里捏着的卡片,大声嚷嚷着,“红桃k在谁那儿?”
    人群中没有应和声。
    许梁颂喃喃“不对啊,一共十个人,怎么还有一张牌没人抽啊?谁没抽啊?”
    “我。”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梁裕白拿过桌子上无人问津的牌,摊开。
    正是大家在找的红桃k。
    陆相思怔愣。
    连命运都写不出这种巧合吧?
    耳边,许梁颂聒噪的声音响起“你现在是真的只需要在边上喊加油就行了。”
    陆相思偏头看他“他很厉害吗?”
    许梁颂回答“反正我们这一片,他没输过。”
    陆相思笑的有些得意忘形了,“真没输过呀?”
    许梁颂讳莫如深地看了她一眼,忽地说,“但今天,他可能要输了。”
    陆相思迅速敛起笑。
    许梁颂笑得更大声“谁让他遇到你啊?”
    陆相思斜他一眼。
    没底气反驳。
    毕竟她的实力,用她爸爸陆宴迟一个自带父亲滤镜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我拿脚打的都比你用手打的好。
    正好第一组。
    陆相思就对上了许梁颂。
    许梁颂的笑声穿过整个球场,“陆相思,我不欺负你,我们就盯着梁裕白打。”
    陆相思担忧地看向梁裕白“你可以吗?”
    梁裕白眼皮冷淡掀起,“怕什么。”
    陆相思急迫“我是真不会。”
    他眼无波澜,缓缓道“打他们,不需要你动手。”
    陆相思盯着他的侧脸,仍旧是冷静从容的,没有一丝慌乱。
    而事实上,梁裕白确实有资本说这个话。
    他一打二丝毫不觑。
    没一会儿,就打得对面二人叫苦不迭。
    “梁裕白你不是人。”
    “哪有你这样打得?”
    网球区域大,梁裕白一打二,来回跑动很费体力。但任何体力游戏,都是以脑力为主,所以他专挑对面中心区域打。
    导致对面二人前后跑动,又因为害怕打到对方,而失去回球的机会。
    事实上,这里除了梁裕白和陆斯珩以外,其他人都没上过正规的网球课。
    就这样。
    梁裕白带着陆相思闯到了决赛。
    而决赛面对的。
    恰好就是陆斯珩。
    四人坐在休息区。
    陆斯珩和梁裕白隔着过道,他突然道“要不咱们换个队友?相思和我一队,桑鲤和你一队。毕竟相思在对面,我下不了狠手。”
    梁裕白冷淡“不要。”
    陆斯珩“为什么?”
    他说“赢了算谁的?”
    陆斯珩“反正就我和你两个人打,按照我和你的输赢算。”
    梁裕白撇头看了陆相思一眼,“那这小孩跟哪边?”
    陆斯珩眼梢挑起笑意,“你赢了,她跟你,我赢了,她跟我。”
    临时裁判许梁颂听到这话,不满“那鲤鱼怎么办?”
    桑鲤不太在意“我本来就是混到决赛的。”
    许梁颂“这不行,横竖最后赢的就是陆相思这个啥也不会的?”
    闻言,陆相思不悦地瞪着他“我有哥哥,不行啊?”
    许梁颂“有哥哥了不起?”
    陆相思点头“好像,就是挺了不起的。”
    但这样对桑鲤确实挺不公平的。
    陆相思想了想,提议“要不你俩打吧?”
    反正她和桑鲤都是场内加油型选手,在不在也不重要。
    很快,提议通过。
    休息没多久,梁裕白和陆斯珩上场。
    许梁颂看热闹不嫌事大,“要不压个注,看看最后到底谁赢?”
    有人问“赌注是什么?”
    许梁颂想了想,“赢的人终身离婚官司我包了。”
    一片觑声。
    陆相思无语。
    随后,许梁颂说“要不这样,压梁裕白赢了的人,待会由陆斯珩送他回家;压陆斯珩赢了的人,待会由梁裕白亲自送他回家。”
    他还刻意地把“亲自”二字压得极重。
    圈内,梁裕白和陆斯珩是两个极端。
    陆斯珩温润如玉,是璞玉。
    而梁裕白冷淡疏离,是冰山。
    和陆斯珩交往,是如沐春风。
    和梁裕白,无时无刻都胆战心惊。
    许梁颂这话一出,更是惨遭谩骂。
    他不管“反正就这样,压不压,不压的就算弃权,直接上梁裕白的车。”
    于是,无关胜负。
    众人全都压梁裕白赢。
    只剩陆相思没投票。
    许梁颂凑近她,“是不是很煎熬?”
    陆相思撇他一眼。
    “你是不是又想陆斯珩赢,又想让他送你回家?”
    陆相思温吞道“我当然觉得我哥哥会赢。”
    许梁颂“所以你要压你哥哥?”
    场内,梁裕白已经做好热身运动,微弓着腰,双手拿着球拍。碎发微湿,垂在额间,目光犀利而冷冽,如同一把刀,有锐利锋芒。
    她不觉得他会输。
    但她也不希望陆斯珩输。
    二者比较。
    陆斯珩似乎比较好安慰一点。
    她轻咬唇,说“我压梁裕白赢。”
    人群里爆发出笑声。
    场内的二人不知所云。
    有人起哄,故意歪曲事实“陆斯珩,你妹妹觉得梁裕白会赢。”
    果然,陆斯珩眉头拧起。
    而他的对立面。
    梁裕白渐渐直起腰。
    他捕捉到她的视线,与她隔着人群相对。
    她笑。
    他便灵魂出窍。
    更何况是她,站在他这边。
    陆斯珩,你陪在她身边十几年又如何,我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她就站在了我身边。,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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