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克苏鲁后遗症[综名著]

第10章 010.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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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杂的脚步声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响起,我快步躲进了一个没有上锁的档案室,躲在门后,等待狱警的离开。
    “哒哒哒——”
    面前是已经生锈的铁门,结合着一股腥臭和其他的我说不上来的难闻臭味,我伸手赶紧捂住口鼻,紧紧地屏住呼吸,紧张地听着在档案室外停留的脚步声。
    细微的呼吸已经不能满足于我此时紧张的状态,我只觉得我下一秒就会因为窒息而晕倒。
    身后粗糙的墙壁磨得我非常不舒服,但我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忍耐。
    直到我再也听不见脚步声,我才终于敢大口大口喘气,整个人差点瘫软下来。
    正准备离开这里,继续离开这里的进程,视线在转换间忽然看向了我身后的墙壁上。
    墙壁上的已经出现了因为潮湿而产生的青苔,砖头漆黑而粗糙不平,其中底部有一块砖的边缘颜色更深,如果不是我刚才蹲在了地上,又仔细地观察了这块墙壁,肯定是注意不到的。
    于是我在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后,立刻蹲下身来,本就脏兮兮的手指也顾不上潮湿黏腻的泥土,一边注意着外面的情况,一边抓住了砖头的边缘,将一些土末和石碎带了出来。
    手试探性地深入,将砖头一点一点地挪出来,在开始的阻碍之后,后面的移动便简单了一些。
    砖头的打开像是破解了潘多拉宝盒的秘密,尤其是在我看到了一份包裹在牛皮纸中的物件藏在里面之后,心里忽然感到了一阵难以形容的翻涌。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选择揭开这份保存良好的牛皮纸。
    因为昏暗的光线、惊疑不定的心理和想要逃跑的念头始终在脑海中盘旋,我只是囫囵地看着上面的文字。
    上面皆是杂乱无章的剪报和笔记,最新一张剪报的日期已经在十年前,报道上的文字晦暗不明,描述的都是发生在这附近的不可名状、令人毛骨悚然的怪事。
    比如一条新闻上说,一个人莫名死在了他的房子里,头上具有被灼烧的痕迹,而在他的日记本里,他声称自己看到了漆黑的蝙蝠人形物体在阴雨连绵的黑夜中盘旋,日日侵入他的梦境。
    还比如所有进入南极科考的队伍在南极失踪,相关人员只接受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仅有只言片语的晦涩电报,便再无下文。
    最后的只言片语是有人在一间倒塌的、据说是中世纪女巫的墙壁中找到了大量诡异的文稿、死人的骨骸,而进行相关调查的人员在不久之后离奇死亡了。
    ……
    而这份文件的主人,在笔记上留下的文字,从一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惊慌的猜测,再到最后逐渐失常的确认。
    我明白,ta和所有发生在剪报上的人,一定是遇见了我也正在经历的事情。
    而不同的是,那些人无一例外都已经死去,包括留下这份材料的主人,因为牛皮纸的外面积满了灰,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最近的记录在三年前。
    能在这里留下东西的,一定不是在这里服刑的罪犯,应该也是狱警之类的人,只是,后来ta再也没有办法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笔迹。
    我低下头再次看向那个幽深的、藏在墙壁后面的漆黑小洞。
    直觉告诉我里面可能还有什么东西。
    于是,伴随着如鼓般的心跳,我吞咽着,伸出手向里面伸去。
    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指尖泛开,微风吹过我手上的汗毛,我不由得因此打了一个寒颤。
    那物体并不大,我小小的手掌便能紧紧地握在手心,但它古怪的形状非常硌手,还有什么细细密密地在扎着我,让我甚至失去了继续握住它拿出来的勇气。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咬着牙将它带了出来。
    暗淡的光线照在了它的身上,隐隐让它泛着幽暗诡异的光泽。
    这是一枚十分可怖的雕像,也仅仅只是雕像而已,但上面刻画的显然是和上次我见到的那个画像上可怖腥臭的、肮脏邪恶的生物。
    它的嘴部延展出来了黏腻扭曲着的触手,腹部露出了恶心的皮肉,整个皱起的身体高高地矗立在雕塑的底座上,头上的眼睛似乎正在注视着我,朝着我发出古怪的尖啸声。
    雕像底座写着一行古板的文字。
    这是个仅仅是查看都让我毛骨悚然的名字,但我就是知道,那就是祂的名字。
    海浪拍打着山崖,那股腥臭味再度穿透我的大脑,来到了我负责嗅觉的大脑皮层,眼前是阴暗污秽的肮脏画面,让我恐惧地几乎失去力气,差点要瘫倒在地上。
    “嚓——”
    清脆的撞击声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看着摔落在地面上的雕像忍不住发出了阵阵冷汗,而后直觉和危机感告诉我,我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果不其然,我甚至来不及将那些文稿捡起来,脚步声又由远及近地向我所在的地方赶来。
    由不得我继续继承原主人想让它们永不见天日的意志,我只来得及将它们踢进了桌子下面的缝隙。
    然后在我几乎急得团团转之时,我的目光忽然看向小洞之中,又低头看向我的裙摆,不断吹拂的微风将它微微吹起,扬起弧度。
    我立刻明白过来,弯下腰快速拨弄开其他的砖块,试图从中找到我的一线生机。
    “干什么吃的!给我抓住那个表子!”
    “轰——”的一声,□□的轰鸣声打进了这间档案室,我拎着裙子,在他们进来之前,低下头便钻进了这个狭小幽暗的密道之中。
    我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来的力量,或者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能将那些狱警甩开。
    只能感谢这个不停扭曲且刚好只能容下我这个瘦弱女人的羊肠密道,加之里面的空气非常稀少,我在几乎窒息之前终于看到了另一边的光亮,竭尽全力从中爬了出来。
    洞穴的尽头竟然是一片树林,正位于悬崖的顶部。
    身后依旧是不依不饶追踪着我的狱警,而我依旧无处可逃,只能跌跌撞撞地朝树林边缘,裸.露着岩石峭壁的山崖那里跑去。
    “砰砰砰——”
    站在悬崖边的我瑟缩着身体,低下头看向高高的悬崖底部。
    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的声音终于有了画面,雪白的浪花不停地拍打着礁石,阴雨的天空是令人厌恶的灰色,仿佛下一秒就会电闪雷鸣。
    我转过头,大批狱警举着□□,从我的身后狰狞的向我靠近。
    无路可逃。
    被抓,那我一定会被折磨致死;跳下去,我也很有可能会因为高速的自由落体而摔死在海面上。
    但那个瞬间,我的思绪再一次想到了“他”。
    或者说,祂。
    我更加急于摆脱祂给我造成的影响,甚至天真地以为,只要我离开阿卡姆这个地方,我就可以和以前一样。
    无知,普通,平静。
    于是,我懂了。
    我后退了几步,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往前助跑。
    远处的云忽然变得更加阴沉,而我却顾不上那么多,死死地闭上眼睛,双腿在山崖的边缘用力一蹬——
    在我跳到最高点之时,电闪雷鸣,我的双手不停地挥舞着,裙子被风吹得高高飘起,脏兮兮的蕾丝花边不停地颤抖着。
    紧接着,是巨大的心悸和失重感。
    “啊啊啊——”
    我在半空中短暂地停滞之后,整个人便迅速地坠入不停翻滚汹涌的幽深大海。
    剧烈的疼痛过后,冰凉腥咸的海水迅速将我整个人吞没。
    衣服、身体、鼻子、眼睛……
    整个世界都变成带着肮脏的灰蓝,朝四面八方向我涌来,涌进我的眼耳口鼻,胸肺中的空气早就在与水面撞击的时候逃逸大半。
    简单的说就是,我快屏不住呼吸了。
    与此同时,头顶上微弱的光亮离我越来越远,剧烈的疼痛也让我已经无力与水流对抗,正在不停地下坠,像是要把我拉进深渊。
    可即便如此,我的内心都是满足而安宁的,那些给我带来痛苦的好像都在抚慰我。
    水流温柔地抚过我的皮肤,窒息给我的大脑带来濒死的快意,底部不知何时出现的、静谧浮动着的巨型蓝底红纹水母还将我轻柔地包裹起来,还有、还有……
    祂再也无法影响我了。
    那一瞬间的我,单方面如此认为。
    直到那个颜色鲜艳的、静谧无声的水母忽然用力将我整个绞起,胶质的皮层紧紧吸附着我的皮肤,触手般的粗壮口腕好似要急切地将我揉碎着吞噬进它的体内一样。
    几乎失去意识的我忽然惊惧万分地睁开了眼睛,双手努力地挣扎着,口中无声地呼喊着,而水母的表皮像是胶水一样死死地禁锢住我,但最终我的呼喊只化为了三两气泡,没有任何希望。
    我忽然发现,在这片海域之中,庞大的水母之于我,就好似人类之于渺小的蚂蚁。
    我仿佛要永远地禁锢在这片海域,从一个监狱来到另一个监狱。
    因为,这同样是祂——Nyarlathot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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