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掉马后我们一家造反成功了

第35章 第 35 章

    郑葳是从京城外混入逃荒的队伍中,她跟郑章混进去的时候,队伍里的一些人知道,就包括这个逃到京城,京城不给开门,而换路求生的刘大嫂。
    郑葳一点都不想跟皇城,和各种带皇的字沾上关系:“您这夸得我有点过分了,我哪里能算得上是什么京城人,离能被称上京城人还差的老远了。”
    京城人和皇城根底下的人这两个概念,京城附近州县的人,也勉强能叫自己在皇城根底下,郑葳偷换概念,把刘大嫂说的京郊人,变成了京城的附近郡县。
    她的话听在刘大嫂口中,是京郊人对自身的一种自谦,落在剩下的人眼中就是她只是京城那一片的人。
    刘大嫂记得刚到摊位前,这青年正拉着妹子的手,于是指着祁元潜问:“妹子这就是你男人吧,你眼光真不错。”看这男人一身的腱子肉,就知道翻地肯定有劲,要不怎么能把婆娘养的白白嫩嫩的。
    怕这位大嫂再透露点别的信息,她赶紧刷刷几笔写完对联:“大嫂,这是你的对联横批,这几张福字是我额外送你的,你可别到处说,我们老板在那看着呢。”
    郑葳手指着正竖耳朵听的赵老秀才,刘大嫂做贼似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大概是怕郑葳送她的赠品被无良老板扣下,她赶紧将春联收起来,拉着丈夫离开。
    赵老秀才人老耳朵不好使,但刘嫂子那大嗓门,他还是听到郑葳在说他坏话,几张福字罢了,送人就送人,他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至于诋毁他的名声吗?
    孔老夫子说得对,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一天下来,郑葳把家里过年的肉钱赚回来了。
    收到老秀才给她分的钱,半个小篮子的铜板,她笑得见牙不见眼。
    “来,咱们分钱。”她抓了一把钱塞祁元潜手里,“这是你今天当保镖的工资。”
    “这是这一天你收银的工资。”给郑章抓了一把铜板。数量大概是祁元潜工资的二分之一。
    是肉眼能看出的差别,郑章不满:“凭什么他的比我多。”
    郑葳一副古板家长的模样:“你一个小孩子,又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要那么多钱干嘛!”
    不满被忽视,郑章丝毫不怵,他挑高眉毛:“多出的钱是暖手费呗?”
    “咳咳咳。”
    郑章成功用一句话,让两个人尴尬。
    郑葳假装没听见,给宇文允抓了一把钱:“乖,拿去买糖吃。”
    分完钱,郑葳自己还剩下不少:“走,咱卖肉吃去!”
    郑葳这次一点都没小气,买了两斤排骨,一块猪肝还有几条鲈鱼。买的时候她都打算好了,今晚就吃干锅土豆排骨,熘肝尖和清蒸鲈鱼。
    离开乡里的时候,郑葳想起孙晴天给他们留下一个地址,这地址是她在乡里的落脚点。
    刚好来乡里,又想到孙晴天,郑葳就说去看看她,距离孙晴天分家也有一阵子没看见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郑葳提议要去看看孙晴天,这建议无人反对。俩小的觉得她家应该有不少好吃的点心,祁元潜则完全听郑葳的。
    顺着孙晴天给的地址找过去,还没到地方,闻到一股香甜的糕点味,就知道没有找错地方。
    尤其是看到牌匾上的点心铺名字:好吃点。
    看到这名字,郑葳的嘴角没忍住抽动两下。
    郑葳到的时候,孙晴天正在店铺后面的院子里炸麻花,郑葳在门口喊了两声,孙晴天听见便让她直接进来。
    孙晴天正围着围裙,手拿大漏勺,在锅里搅拌。灶台上的盆里装着很多炸好的成品,孙晴天指着盆里的麻花让她吃。
    郑葳不是跟人客气的性格,跟孙晴天就更不会客气了。
    在外面又是收钱又是写字,手上脏的不行,她在树边下放着的水盆里仔细搓洗一通,用毛巾把手擦干净,才拿了个麻花放进嘴里。
    孙晴天炸的不是那种蓬松宣软的□□花,是酥脆的小麻花。
    “好吃。”
    郑章和宇文允都是爱干净的性子,跟在郑葳后面洗完手,便一刻不停的把麻花往嘴里送。
    唯独祁元潜既没洗手,又没吃麻花的打算。
    “你不吃吗,很好吃的。”
    “那你喂我。”
    哦豁,这俩人都这么刺激了吗!
    孙晴天在一旁拱火:“喂一下能怎样,你们都是两口子了。”都做一夜七次郎的那种事情,现在还羞涩个什么劲。
    她想可能是古人都比较含蓄,不好意思在人前亲密,可那天当着我的面揉腰,你们古人到底是羞涩还是开放啊!
    宇文允和郑章同时异口同声:“就是。”
    郑葳:没完了是吧,怎么今天这些都喜欢说反正你们是两口子,干个啥啥事怎么了?
    不能这样没底线的同意下去,要不他们下次说反正你们都是两口子,生个孩子能怎样!
    我不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孙晴天又说。
    “你要是不好意思,那我们都把眼睛给闭上。”
    她不仅闭上自己的眼睛,还用他的手分别捂上郑章和宇文允的眼睛。
    大概不论什么年龄段,无论什么身份的人都喜欢八卦和起哄。
    宇文允郑章跟孙晴天一直是合点心不合心的状态,这一次孙晴天的动作他俩都没反对。
    “我们不看。”
    “喂吧。”
    祁元潜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看郑葳那张涨红的俏脸,冲她讨好似的笑了笑。
    但又觉得,她这两天脸红的次数好像有点多。
    郑葳在盆里随手抓了几个,都一把塞到他嘴里,祁元潜的嘴巴被塞得鼓鼓的。
    时不时孙晴天还要问一句:“好了没,好了没?”
    郑葳没有回答,但动作轻的跟做贼一般,祁元潜因为她这小心翼翼的动作,也不敢大声做出咀嚼的动作。
    孙晴天继续催促:“你们快点啊,我的锅要糊了。”
    郑葳没好气:“赶紧看你的麻花吧!”
    孙晴天冲到灶膛前,把油锅里飘起的麻花捞出,把摆在面板上的麻花下到锅里,才有时间继续刚才的话题。
    “所以到底喂没喂啊?”
    郑章张开嘴,就被郑葳拍了一下后脑:“你们别一直吃了,人家那头炸,你们这头吃,炸麻花的速度还赶不上你们吃的。”
    孙晴天不在意:“没事,他们都小孩子吃不了太多,让他们敞开了吃。”
    听这话,孙晴天显然是没养过这么大的男孩子,他们都可以用饕鬄来形容。
    好家伙,那肚子跟个无底洞似的,有多少能吃多少,有时候他们吃多少不取决于他们的饭量,这只取决于郑葳这顿饭做了多少饭菜。
    “天也不晚了,我们该离开。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你在哪住的,来认认路,以后若是找你有事也方便。”
    孙晴天听说郑葳要走,就要给她装点麻花带走,郑葳看到锅里的油,突然想到自己困扰自己很久的一个问题。
    “你这油在哪里买的啊?”郑葳一直以来都是吃的猪油,在大多数人几乎不吃油的时候,他们家能吃顿顿吃猪油,这算是非常难得的。
    但天天吃猪油,再是好吃也会吃腻,于是呢她非常想念植物油,什么大豆油玉米油橄榄油。苦于找不到卖植物油的地方,今天竟然在孙晴天这里看见了一锅黄澄澄的植物油。
    刚进来的时候注意到这锅油的颜色,不过一直没反应过来这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植物油。
    郑葳从孙晴天口中闻到卖大豆油的地方,准备年前去一趟。
    没能拒绝得了孙晴天塞过来的麻花,郑葳把对联给她:“我们出来买对联,想到你可能还没买,就多拿了两张,即便忙着赚钱也别忘记生活。”
    孙晴天听着郑葳的话,沉沉的嗯了一声。
    晾衣绳上有一件衣服,引起了郑葳的注意,原因无他,那是一件男式的袍子。
    “你们家为什么会有男人的衣服啊?别跟我说这是你穿的。”这衣服是绸缎的料子,孙晴天现在还都天天穿普通棉布做成的衣服。
    听到郑葳那么问,孙晴天有一瞬的慌乱,随即便恢复镇定:“我这不是一个女人住,不太安全,就搞了一件男人的衣服在院子里晾着,万一来个歹人,看见院子里晾的衣服,也得思考一下后果。”
    郑葳对她的话表示怀疑:“那你为什么不搞一个壮汉穿的衣服,或者搞个官兵的衣服在院子里挂着。”
    “我这不是怕万一有一天北魏打过来,院里要是真挂一个官兵的衣服,那不就惨了。”
    南汉公主南汉皇子:哦~你真是南汉的好公民,南汉因为有你的存在而骄傲。
    听到这话,郑葳都不跟她在男装那里纠结,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你就这么相信北魏能占领此地?”
    北魏太子北魏将军:谢谢你对我们的信任,我们会努力的。
    孙晴天用一二三四五六七例证南汉要亡,眼瞅着还要列举第□□十,郑葳和郑章想离开的心非常迫切,倒是祁元潜和宇文允对于离开有些依依不舍。
    出了孙晴天家里,郑葳眼尖看见街角有个举着举着糖葫芦棍的人,很久没有吃到过糖葫芦,没看见也不觉得想吃,然而那棍上一根糖葫芦都没有了。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人扛着棍子离开,祁元潜看出她的渴望,低头跟她说:“明天看见有卖的,就给你买。”
    郑葳跟赵老秀才已经约好了,明天继续按照今天的形式进行。
    回到家郑章和宇文允齐齐喊饿,郑葳在心里第无数次呐喊,在孙晴天那里俩人一起炫了小半盆的小麻花,这没过多久,就又饿了。
    郑葳麻利的按照她买菜时候预想的菜谱,用最短的时间做出成品。
    她不太喜欢做菜,不过家里的每个人在她做饭的时候都不是袖手旁观,尽管他们不会做菜,但能帮忙的帮忙,能搭把手的就搭把手。事情最终落在郑葳手里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吃完饭,祁元潜让郑葳趴在炕上给她按腰。
    郑葳觉得自己腰已经好的差不多,不需要再按,拗不过祁元潜坚持。
    他是这么说的:“还得再按两天,现在还没好彻底,不然容易经常性扭伤。别害羞,反正咱俩都是夫妻。”
    这句话一天里郑葳至少听见三次,她没想到竟然会在祁元潜的口中听到。
    “你学坏了!”
    祁元潜一副任她打骂的样子:“那还按吗?”
    郑葳骂骂咧咧的趴在炕上。
    只是祁元潜今天的动作不是只在腰上,“今天写了一天的对联,肩膀很累吧,一起给你按按?”
    郑葳舒服的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第二天郑葳一家四口,又来到昨日卖对联的摊位前,老秀才非常守时,已经站在摊位前等了许久。
    在等郑葳的过程中,把他昨日回到家后写的对联都给卖了出去。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守时,让我一个老人家在寒风中等那许久。”
    “是您来早了。”
    老秀才一吹胡子,撩袍子给郑葳让座。今天是腊月二十四小年,今天街上的人比昨天还要多一些,临近中午,能感受到今天的人流量比昨天这个时候要少。
    老秀才是个佛系性格,对于挣多少钱不太关注,他更关注郑葳的起笔运笔落笔。
    最后是郑章在街上走了一圈,才解开这客流量下降之谜。
    “街东头那家,比我们要便宜好几个铜板呢,现在好多人都去那块儿买。”
    这街上有三家卖春联的,原本这三家的定价都一样,现在他们家突然靠价格战取胜。
    郑葳拍桌子:“我们也降价!”
    “还是不要了吧。”
    老秀才没有那么强的好胜心,能抹下面子来街上写对联赚钱,对他来说就是不小的挑战。
    对于读书人来说,卖对联这词有一个卖字,就已经算是跟商人沾上了边。
    士农工商,商为最末。
    即便是缺钱,也不愿意出来做那种卖弄学问的事情,总觉得那是有辱斯文。
    他之所以出来□□联,是因为家里老婆子病的起不了身,他们老两口无儿无女,年纪很大,但没有儿女能搭把手。
    家里正面对没米下锅的状态,这马上就要过年,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还可以再当掉的,既要买米又要买药。
    他们邻居拿来鸡蛋求他写春联时候说了一嘴,可以到乡上卖春联。邻居知道他性子顽固,天天念叨着之乎者也有辱斯文。之前已经说过很多遍,都被他跳着脚打了出去
    邻居是为了他好,不然谁还会一次又一次的说别人不爱听的话。
    能做到出来卖春联已然是他的极限,现在还要让他做那种与民争利的事情,他实在做不来。
    郑葳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会不顾尊老爱幼吹爆他的头,还与民争利,真当自己身上有个功名,就不算老百姓了。
    朝廷给你一个月开多少钱啊,你格局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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