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长孙明愤怒得几说不出话,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长孙曜眼尾略微泛红,看着她一字一字地说:“顾长明,让开。”
长孙明唇瓣轻颤,气得浑身发抖。
怎会有长孙曜这样的人,狂妄肆意至此,陈见萱可是唐国公的嫡长孙女,是要嫁入东宫做他妻子的人,他竟也能对陈见萱做出这种事,那普通人于他,岂不是都不算人。
她拔回不问,抬眸重声:“我不会让。”
陈见萱颤抖着拉住长孙明的衣袍衣摆,一个字也说不出,明是要说话的,此刻却不知怎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她该说什么?要长孙明快跑吗?跑得了吗?
长孙明将陈见萱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你不要太过分了,陈姑娘、陈姑娘可是、”
“可是要嫁给你的人。”
“孤让你让开!”长孙曜疯了般,声量比平日高了许多,“让开!”
长孙明执剑于前,吓得多了,果就不害怕了:“不让!”
长孙曜猛地上前,伸手。
长孙明面色一白,旋身下意识避了剑,没叫长孙曜握住不问,抬掌挡开长孙曜的同瞬道:“长孙曜,你疯了吗!”
他明知自己不能伤。
她一顿,她何必管他疯不疯……
长孙曜攥住长孙明的手腕,眼眸越发地红:“别逼孤动手,顾长明,此事同你无关,让开。”
长孙明掷下剑,重声:“我说了不会让!”
一道中年妇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太子殿下,燕王殿下。”
长孙曜猛地一滞。
太后一身轻便衣裙,虽不似平日严肃,但也无慈爱模样:“曜儿怎在此处。”
长孙曜默了默,答:“孙儿随便走走罢了,皇祖母来诸喜寺,怎不带人伺候。”
太后看一眼陈炎,淡淡道:“曜儿不也只带了一个陈炎。”
长孙曜默声不答。
太后阖起茶盏慢慢放下,又道:“又不是旁处,哀家只是来见友人,不必劳师动众。”
她看向长孙明,再道:“哀家带了燕王和徐辛,也够了。”
“不过让你去挂个许愿绸,怎的,许愿绸这般难挂,两条许愿绸,硬是挂了一个时辰,哀家不叫徐辛去寻你,你是不是还得挂一日。”
长孙明低下头:“孙儿知错。”
太后语调并无太大变化,只瞧着她又道:“若是不愿在哀家跟前伺候,便去同陛下回禀,哀家不强人所难。”
长孙明头越发低了下去:“孙儿没有不愿。”
“又睡着了?”太后淡淡再道。
长孙明始终不敢抬头看太后:“孙儿不是故意的。”
太后语气不明:“拢共在哀家跟前不过五日,哀家也只叫你抄抄经书罢了,又未苛待你,怎整日犯瞌睡,莫不是觉得跟在哀家这个老太婆前,太过委屈了你。”
长孙明猛地抬头解释:“皇祖母,孙儿真的没有这般想。”
她是同太后不亲,但也确实没觉得委屈,抄经书她也只当练字。
太后轻哼一声,又道:“李家小儿向来顽劣,你莫不是白日在哀家这抄写经书,夜里回了清泉殿,便同李家小儿胡闹,做些胡闹的事。”
长孙明急声解释:“皇祖母,李翊他不顽劣,孙儿和李翊也没胡闹过,孙儿、孙儿只是、”
她不知该怎说,她是被长孙无境赐的那一只白玉爪给闹的,那只白玉爪扑腾黏人不睡觉,她睡,白玉爪也不让她睡,整夜整夜地闹,如何睡得了,还不要李翊裴修,只闹着她,丢都丢不出去。
自得了那白玉爪,这六日来,她几没有合过眼。
“只是什么?”
长孙明又低了头:“孙儿知错。”
她的苦处,太后又不会在意,说了有何用。
太后又看长孙明许久,末了将视线落到一旁面色苍白的陈见萱身上,陈见萱自入禅房,都没说出过一字。
“你又是怎么回事。”
徐嬷嬷如实禀告,陈见萱惊吓摔在地上,长孙曜长孙明动手,太后所知自然也就这些。
陈见萱脑中还全是方才所见,闻声脚下蓦地一软,瘫了下去,唇瓣颤抖着说不出话,她没有看,却知长孙曜现在正用一种极瘆人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她如何、她、
她喘不过气,过往十六年所见都不及方才所见瘆人,令她作呕。
长孙曜怎能、怎能对长孙明,做出这种事。
长孙曜是个疯子啊!是个乱-伦的疯子!是个乱-伦的断袖,是个乱-伦的断袖疯子!他竟对长孙明做这种事,他竟对长孙明有这等龌龊心思。
她此刻若说出这件事,不必长孙曜,太后便能立即杀了她,甚至是杀了长孙明。
长孙明、长孙明、
太后若知道此事,肯定会将她同长孙明一道杀了。
她颤抖着去看长孙明。
长孙明低着头,视线刚好对上望向她的陈见萱,她微抿着唇看她,却不能开口。
陈见萱自是知道太后的,知道所有人都不及长孙曜,她低下头,颤声:“臣女、臣女刚才看到了蛇,被吓到了,差点、差点就……”
“就被蛇咬了,是太子殿下、”
“是太子殿下救了臣女……”
“陈姑娘,你、”长孙明不敢置信地看陈见萱,不可能,长孙曜不是在救陈见萱,哪里来的蛇,根本就不是。
她急声:“皇祖母,不是这样的,是、”
“燕王不可放肆!”徐嬷嬷出言止了长孙明。
太后皱眉:“大吵大闹成何体统,若不是这样,还能是如何。”
“是他想、”长孙明猛地偏头看长孙曜,又戛然止声,在太后面前说长孙曜的不是?说长孙曜要杀陈见萱?太后怎会相信,就算太后知道是真的,难道还能为她和陈见萱责罚长孙曜。
太后冷声:“燕王想说什么。”
长孙明到底还是说了:“是太子想杀陈姑娘。”
陈见萱颤声:“燕王可能看错了,误会了太子殿下,所以才同太子殿下动起了手。”
太后未再理会陈见萱,只微眯着眼看长孙明,良久后,不咸不淡地开口:“既是误会,说开了便是,曜儿,此处虽是离山,但一个姑娘家。”
她终于再次看了跪在地上的陈见萱:“一个姑娘家在山里不安全,她既是要嫁入东宫的,不若你就带她一道回九成宫。”
未待长孙曜开口,长孙明高声反对:“不行!”
“放肆!”太后眉眼一沉,凛声,“陈见萱是太子妃人选,你胡闹什么。”
“皇祖母,真的不行!”长孙明急声挡在陈见萱面前。
太后沉声再斥:“越发没规矩了!”
“皇祖母,孙儿只是为太子着想,陈姑娘也还未嫁与太子,二人同回,怕惹非议,陈姑娘也定不想自己给太子招些传言。”长孙明急声辩解,她不说影响陈见萱的名声,是知太后并不在意陈见萱如何,太后只在意长孙曜。
“陈见萱同你一道回去就无非议?”太后冷声再道。
长孙明行礼再道:“孙儿没有这般想,孙儿只是觉让陈姑娘同皇祖母一道回去,更为合适。”
“太后,臣女不敢劳烦太子……”
“这没你说话的份!”太后猛地提声,“你一个国公府小姐,连这个规矩都不懂?!陈家如何教你的?!”
陈见萱青白着脸,再说不出话。
太后不看长孙明,只偏了视线看长孙曜,冷声:“曜儿,你说如何。”
长孙曜半阖着眼起身,道:“孙儿带陈见萱回九成宫,不扰皇祖母清静。”
“你、你、”长孙明眼眸泛红,浑身不明显地发颤,她横挡在长孙曜与陈见萱中间,声音嘶哑,“孙儿不同意,皇祖母,孙儿不同意,孙儿绝不同意!”
太后一顿,久久看着浑身发颤的长孙明。
长孙无境装模作样,要将自己的儿女送到她面前孝顺她,什么孝顺不孝顺,不过是堵朝臣的嘴罢了,她如何不知长孙无境打什么主意。
这些所谓的孙子孙女,除却长孙曜,都同她无半分血缘关系,不说喜爱,她甚至是厌烦除了长孙曜以外的所有皇子公主。
她选长孙明到跟前伺候,并非是恼长孙明同长孙曜比箭,没有输给长孙曜,也不是恼长孙明近来替长孙无境办好了事,想罚他。她不过是觉长孙明比起旁的皇子公主,少学了宫里的算计和讨好。
放在宫里也少烦心点。
宫里替她抄过佛经的公主皇子不在少数,但一遍不少一字不差,字字工整,不假手于人的,竟只长孙明一人。
实诚死脑筋,当真蠢笨。
徐辛看到的是不多,同她说的也不多,但她知道长孙曜确实是要杀陈见萱,长孙明并没有误会长孙曜,不过陈见萱倒也不是太蠢。
至于陈见萱因何惹恼了长孙曜,她并不想问,长孙曜谨慎有分寸,定是陈见萱做了什么,才叫长孙曜起了杀心。
这件事怪不得长孙曜,只能说是陈见萱自己惹了事。
宫里朝堂上,这种事哪里能少。
太后移开视线,皱眉不耐:“不同意什么,你一个大男人,一个亲王,还想在哀家面前哭不成,如此成何体统!”
她一顿,竟又道:“一起回去就是了,待回去,你再将清心咒抄二十遍。吵吵吵,胡闹什么,当真是乡野养大的,没点规矩。”
长孙明滞了滞,怔怔地看太后。
徐嬷嬷面色一变,很是意外,见太后起身,又赶紧上前扶太后。
“曜儿,同哀家一道回宫。”
长孙曜慢了几瞬才反应过来,他上前,没有喜怒,淡声:“是,皇祖母。”
众人刚出诸喜寺没多久,便遇见了陈见萱的侍女和旁的贵女,陈见萱吓得说不出话,始终没说她因何在诸喜寺,长孙明这方才知,陈见萱是和其她贵女一道去月老祠,在祠中不慎迷路才到了与月老祠不远的诸喜寺。
太后喜静,不允众人跟着,便是陈见萱的侍女也没允跟在陈见萱身边伺候。太后这些年是越发不管事,今日的事也并不想管,不过却还是问了:“陈家那个,你要如何?”
回了永和殿,太后已经强令长孙明去了偏殿抄经,也将陈见萱扣在了永和殿。
长孙曜却只道:“扰了皇祖母的清静,是孙儿的不是。”
太后明白这意思了,默了默,淡漠再道:“没想到,长孙无境还有个这么傻的儿子。”
这说的自是长孙明。
长孙曜漠着脸,没接话。
太后默了许久,终是抬了掌,只道:“宫里没有爱管闲事的人,却多得是嚼舌根的人,胡乱探看的人。”
她停了片刻,再次抬眸看长孙曜,有意无意地道:“燕王是真的爱管闲事。”
长孙曜默声不答,许久后,行礼退下。
听到殿门推开,陈见萱面色煞白,不多时,长孙曜就到了跟前。
陈见萱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重重跪下去,声音发着颤:“臣女叩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长孙曜居高临下地看着陈见萱。
“让燕王殿下误会了太子殿下,是臣女的错,请太子殿下恕罪。”陈见萱知不管太后还是长孙曜,她的命都得靠长孙明,唐国公府于长孙曜来说算得了什么,长孙曜哪里会将唐国公府看在眼中,长孙曜只、只……
长孙曜神色冰冷,掌中现出指刀。
陈见萱呼吸滞了一滞,她始终没有抬头看长孙曜,忍着心中的痛苦恶心,颤声再道:“燕王殿下善良赤诚,聪明通透,当日景山猎场之时,燕王殿下于臣女有救命之恩,这份恩情,臣女永世不敢忘,结草衔环,必定报此大恩。”
“臣女父兄亦同臣女,感激燕王殿下大恩。”
长孙曜听出话中之话:“你胆敢威胁孤。”
陈见萱叩首颤声:“臣女惶恐,不敢对太子殿下不敬,请太子殿下明察。臣女于寺中遇蛇受了惊吓,多有失礼,扰了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恕罪。”
长孙曜骤然敛眸。
陈见萱急声再道:“燕王殿下必然也知道,是误会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于臣女是救命之恩,燕王殿下那般聪明的人,他定会明白,是误会了太子殿下!”
长孙曜蓦地收手。
陈见萱颤抖着抬头,再道:“燕王殿下这般聪慧,他定会明白,太子殿下不是想杀臣女,太子殿下于臣女是救命之恩,燕王殿下的救命之恩,臣女永世不忘!”
长孙曜看着陈见萱,冰冷地道:“今日只是在山中遇了毒蛇,唐国公府内出现那般毒蛇,唐国公与你的父兄,都要遭难。”
陈见萱颤着身子,垂首再道:“太子殿下说得极是。”
“你倒是还记得,她先头在景山为你和谢家女,差点没了命。”长孙曜睥着她。
陈见萱再不敢抬头:“臣女永世不忘燕王救命之恩,请太子殿下放心。”
长孙曜将指刀掷在陈见萱身旁:“孤放心什么?一个放肆无礼的山野竖子,同孤有何关系!”
陈见萱面如土色,一阵阵恶寒遍袭四肢:“是,臣女叩谢太子殿下。”
听到脚步声,长孙明腾地起身。
太后微微敛眸,颇为好笑地看长孙明:“清心咒抄完了?”
长孙明唇瓣轻颤:“还、还没有。”
其实是一遍都还未抄。
太后至前,扫了一眼不过几字的雪白纸张,冷冷又道:“陈家那丫头不是你的,不要想。”
“皇祖母,孙儿对陈姑娘,并没有那等心思,孙儿只是、只是。”
“没什么只是,她不是你能要的,曜儿的东西都不是你能想的。陈家已经将陈丫头接回去了,陈家丫头没伤着,不过受了点惊吓,死不了。”
长孙明怔怔问:“真、真的?”
太后看她一眼:“有什么真的假的。”
她敲敲书案,冷声又道:“你也不必回什么清泉殿了,在九成宫这段日子,就在永和殿住着,这二十遍清心咒抄完,再将药师经抄个五十遍,省得你想些做些不该想不该做的。”
长孙明呼吸顿了顿,耷拉着脑袋:“是,皇祖母教训的是,孙儿明白了。”
昨日陈见萱同太后长孙曜一道回九成宫之事,王扶芷自是知道的,太子妃择选在即,陈见萱明面不说,私底下却打着诸多小算盘。
可她又不能在姬神月面前哭诉,说谁的不是,没有谁不是,长孙曜做什么都是对的,她也不会蠢笨的在姬神月面前假装不经意地说起陈见萱,姬神月定是知道这些的,她只越发尽心地服侍姬神月。
终得了姬神月的旨,让她去给长孙曜送安神的参汤。
王扶芷本以为她领的是姬神月的旨,不管怎样,都该见得到长孙曜,未料,她竟被拦在外头。
陈炎自殿内出来,扫了一眼精心打扮的王扶芷:“太子殿下正在忙,王姑娘可以回去了。”
“陈将军,是皇后殿下命我来的。”王扶芷不悦,陈炎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臣,她以后可是要做太子妃的。
陈炎面无变化,仍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太子殿下有令,无关紧要之人退下。”
“大胆!我可是英国公之女,你一个、”
“放肆!”陈炎冷声打断王扶芷,“你胆敢违抗太子殿下?!”
“你、你、”王扶芷面上一阵白一阵红,又窘又气。
陈炎没有半分通融模样,立刻叫人‘请’王扶芷主仆离开。
陈见萱再见到长孙曜是几日后的花宴。
为长孙曜择选太子妃的花宴。
她不否认,她先前是想要太子妃之位,她是唐国公府的嫡女,嫁谁都该是正妻,哪有叫她做妾的道理,只有姬神月,敢叫她做妾。
既然不管怎样都得嫁人东宫,她自要争正妻之位。
可诸喜寺那日之后,那日之后、
想起那日,陈见萱的脸又白了。
一阵阵的发寒恶心。
她知,长孙曜能放过她一时,却必定不会放过她一世,只有死人能守得住秘密,等她嫁入东宫,长孙曜要她的命易如反掌,也许只是不慎落入湖中,又或是突然害了重病,神不知鬼不觉便能处理了她,也无人会疑是长孙曜杀了她。
长孙曜话里的话,她又岂会听不出,诸喜寺之事,传出分毫,他要的就是整个唐国公府的命。
那日回去,她便病了,昏昏沉沉睡了几日,也没再见过长孙明,长孙明今日不在花宴。
昨日,她托哥哥偷偷打听,知长孙明还被太后留在永和殿抄写佛经。
太后淡淡扫一眼席间众贵女,在陈见萱身上多停了几瞬,并没有说话。
如此重要的宴会,长孙无境却并未现身。
长孙曜着雪色太子吉服,手执九州司雨佩,漠着脸走向并排而立的陈见萱、王扶芷、韩清芫。
九州司雨佩是数百年前周襄王赠与昭王后之物,当时中原还不像现在这般,除却各小国部落,还有鼎盛强国八个,加之大周,为九国,九国又为九州,九州司雨寓为帝为真龙,司雨九州,为之一统九州的愿望。
后九州司雨佩为历代大周储君之物,又为大周储君赠与大周太子妃的信物,代代相传。
王扶芷屏住呼吸,身子不明显地发颤,赐玉为太子妃,赐花为侧妃。
长孙曜忽止了步子,垂眼看九州司雨佩。
姬神月敛眸,冷声唤一句。
长孙曜并未应声,只垂着长眸,看着玉一言不发。
蓦地,自半空中冲下一团白,没待长孙曜反应过来,手中九州司雨佩叫那团白夺了去。
有人认出,惊声:“是陛下赐给燕王殿下的白玉爪!”
九成宫虽是避暑的行宫,但长孙明整日闷在永和殿偏殿抄写佛经,着实闷得厉害,太后不允她出永和殿,她只能待在永和殿。
永和殿后有几眼天然的活泉,汇了一片清池,此处比偏殿凉快许多,她这几日都在清池旁的水榭誊抄佛经,虽说是抄,其实也非,太后叫她抄的佛经,她现下都倒背如流了,都是提了笔就写。
她虽挨罚,但每日给司空岁的信,却从没提一字。
又因着李翊裴修不能来永和殿,她也只能每日写信托人捎给李翊裴修,问问二人和雪宝的情况。
雪宝便是长孙无境赐的那只白玉爪,自被太后留在永和殿歇后,她总算是睡了觉,却苦了李翊裴修,雪宝越发闹腾不睡了,两人被雪宝闹得几没有睡,后来,二人只能轮流照看雪宝。
写罢这一遍药师经,长孙明又想起了雪宝,忍不住又给李翊裴修写信,问雪宝的情况。
初时觉得雪宝烦,几日不见,她竟也想雪宝了。
“我家雪宝怕是不能吃了。”长孙明写着信忍不住叹了口气,哪有那么胖的飞不起来的海东青啊。
忽地一阵声响,长孙明顿顿抬头,只见一团白影掠过池面冲了过来。
没待长孙明看清,雪宝猛地扑进长孙明怀中。
长孙明被这冲力一撞,倏地往后一摔,幸而长孙明反应过来,一个跃身,抱着雪宝旋身而起。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旋即惊喜瞪大眼,低头看雪宝:“你会飞了?”
突然的惊喜,令沉闷的长孙明欢快起来。
雪宝好似听懂了话,轻快叫了二声,眯着眼又往长孙明怀里蹭。
“你怎么这么聪明,知道我在这?”长孙明激动道,“是不是李翊裴修和你说的?”
雪宝又轻快叫几声。
“总算瞧出你的聪明了,雪宝雪宝。”长孙明抱着雪宝不放,忽地发现雪宝脚上抓了几物。
明珠、金元宝、小花苞,其中还有一块缀着雪色绳珞的玉佩。
纂刻奇怪图腾与祥龙彩云的环形白玉佩,通体晶莹无瑕。
她想了好一会儿,轻快欢喜地抓起那玉,肯定是李翊裴修叫雪宝送来的。
太后姬神月长孙曜等人,隔着清池,看到水榭之中的长孙明,抓着玉佩笑得弯了眉眼。
长孙曜默声看着,只见长孙明像是奖励般地,亲了雪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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