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起山就醒了。
这事我疏忽，忘记给人重新盖上被子了，估计是被空调冷气冻醒的。
我当时坐在床对面的那小沙发上，上衣也没来得及穿上，那小子哼着声动了动，然后一个激灵地挣扎坐起。
哼得还挺好听的。
不过表情就没那么好看了，小脸白着，腰估计也要废了，整个人僵坐在床上不动。
他可能也懵着，这事搁谁身上不得先礼貌性震惊一下啊，我咬着嘴里的香烟的过滤嘴，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当然后来是他先开口了。
我没想到他冷静下来的速度那么快，冷着和平常一个样的死人脸，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倒是让我没想到。
他说你怎么还在这。
声音哑着，带点翘着的尾音，跟把小弯刀似的磨着我脑子里绷着的那根线。
这时候硬着还是件挺尴尬的事。我听着他这话其实也有点不爽。
显得我多不是人似的。
我说：“刚下了床就赶人，不太好吧？”
他光着，还敞着腿，我起码穿着条裤子，面对面聊天还能比他尴尬？
顾起山冷着脸说：“不走你留下是想负责？”
算了吧，我还没想到能在一男的嘴里听到这话。我直起身，后背的抓痕开始隐隐作痛。
我说：“我呢，确实没想过要对一男的负责。不过，你这种情况是不是要拎出来单说？”
果然我这话一说，顾老三那脸顿时就变了，特别是在我视线落在他某个地方的时候，他直接从床的另一侧翻身下床，弯腰捡衣服。
这小子一看就是在装冷静。我顿时就心理平衡了，还抽空冲着他吹了个口哨。
怎么形容这种感受呢，受他的动作影响，顾起山那地方又合不拢，缓缓流出点白色粘腻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流下来。
开始的隔应和不适应过去了后，就觉得这事特别刺激和过瘾。
说实话，我看着挺兴奋的。
再说句实话，看见他穿上裤子还挺失望的。
顾起山是非常冷硬的那一款，头发剃得很短，眉眼锋利，平常就没表情，特能装，我形容他“出了校门二百米就有人要堵他。”
个高精瘦，脱衣有肉。宽肩窄腰，线条匀称。但是这一切都要忽略掉他身上的牙印和掐痕。
忽略不掉，就很色情。以至于顾老三阴沉着脸走到我面前时，我的注意力还放在他嘴唇上的小伤口。
是我咬的？还是他自己咬的？
然后就听见他说：“就当没这回事，你把这事给我忘掉。”
“哪件？”我反问他，“是我上你这件事，还是你——”
“全部！”顾起山的眼神压下来，我看他特别想掐死我。
如果说一开始我确实很烦，毕竟我不是个喜欢找麻烦的人，而顾老三对我来说就是个麻烦。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顾起山不想被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我看出来了。
我故意叹气：“那我可忘不了……”
顾起山绷着脸，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怒意：“行，忘不了。那就当我俩约了个炮，都爽了，你就把嘴给我捂严实点。”
哟。
我哈哈大笑：“听你这意思，你也爽了？”
他没搭理我，抓着上衣进了浴室，我在他关门前忍不住补了一句：“那是不是下次还能约啊？”
他关门的动作的特别大，声特响。
以上是我关于那天的印象深刻的全部记忆点，完了回家我还上网查了一下，一无所获的同时还特别心痒。
说真的，我很烦别人对我放狠话什么的，顾老三那样要放我平时，那估计我们要互殴了。不过没想到，可能是因为把人操成那样了还抓人把柄了，我当时看他那样还挺开心的。
没想抽他，倒是挺想再把人弄床上去。
第三章
特没劲。
我百般无聊地瘫坐在沙发上，转着手里银白色的打火机，火焰翻滚在指间，一跳一跳的。
看到眼睛酸。
“也不打球，你呆在我这思考什么人生？”老于收了台球杆，起身走到我面前，“是不是该抓一抓你高三生的定位了？”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兴致勃勃地问他：“哎，你试过和男的做么？”
“亲哥。”老于说，“您手上拿着的打火机是我小女朋友送我的，你还问我这个？”
我随手把打火机放回桌上，“这有什么，不是有那种人，男的女的都可以啊。”
“是。”老于口气敷衍得要命，“反正我不行，我没兴趣。”
他在我旁边坐下，喝了口水，“你有兴趣啊？什么时候好这一口了？”
我不仅有兴趣，我还亲身尝试了，还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快乐似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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