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团宠医妃她又撩又飒

394藏不起来的脆弱

    封承衍走了,据说去北凉城。
    北凉城闹了挺严重的灾荒,他亲自去的。
    算算,已经去了一个月。
    浑浑噩噩想起,司卿予瞧着摇篮里的孩子,嘴角微微翘起。
    “天下之大要做一个明君,即便篡改了史书又如何,压下所有我作恶的证据又如何,在很多事情上你已经愧对百姓,万事当以天下百姓为先,岂能因情困住自己。”
    她又在自言自语对他说。
    又过去了一个月,总是反反复复下暴雨,重华宫的紫藤萝都被摧残得凄凄切切,埋进了白茫茫的雨里。
    司卿予夜里总是睡得不安稳,好像被什么压着扰着。
    又是打雷闪电,还时常踢被子。
    真就着了风寒,躺在塌上烧得稀里糊涂。
    雷声轰隆隆滚过,暴雨滂沱,迷迷糊糊中听到聂无休的声音,还有冰凉的手贴在额头。
    “主子醒醒。”
    “主子还好吗。”
    “怎么烧得如此严重,主子忍忍,无休这就去把白容找来。”
    她没醒,没有挣扎得起来回应无休,手揪着锦被满头大汗,那张纤脆的脸染了不正常的绯红。
    皇后娘娘病倒了,据说还昏迷着没有任何意识,烧得极其严重,用了药也不好转。
    重华宫上下都急坏了,皇宫上下更是跟着稀里糊涂。
    病得没有任何意识的女子伸手———
    胡乱揪住给她把脉的人,软着声音呢呢喃喃。
    “封承衍…”
    像是睡梦又像是游离。
    白容静立不动,看着那双惨白惨白的手死死抓住她的袖摆,示意两侧的宫人不要出声。
    “我冷…”
    封承衍,我冷。
    白容垂下眼,眨了眨湿润的眼眸,没有出声便任由着她抓着。
    他不在,他听不到的。
    她抓着白容的衣摆,抓了很久很久,唤了一夜的封承衍。
    北凉城无雨,天气闷热得慌。
    慌得高位上的帝王心跳得厉害,也不知为何跳得如此厉害,没有一封她的书信,他也没有写给她。
    都没有。
    她想不想他,他不知。
    他只知,他很想她,一遍一遍地想。
    红着眼,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天边星河,视线凝眸处,就好像满目星河都是她。
    璀璨得就好像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美得一尘不染。
    他饮了酒,第一次饮酒,很苦很涩,太烧喉,心像铅块一样,又凉又硬。
    “我在这里,你还好吗。”
    “你今日吃了什么,是荷香粥还是藤萝饼,好不好吃。”
    “重华宫的紫藤萝是不是被暴雨压折了。”
    “夜里是不是又踢被子了,害怕打雷了是吗。”
    “不要怕,我在…”
    “再等等五日,处理完我就回去。”
    “可回去了,你会理我吗。”
    想她,总会红了眼。
    付寻仰望着城楼之上,那道修长孤寂的身影总是在自言自语。
    帝王每日问的最多是:“京城可有下雨打雷?”
    问了足足两个月。
    付寻还是那句话:“函件明日到。”
    函件日日都要有,也是很奇怪,皇上总是关心京城会不会下雨打雷。可是,那封皇后病重的函件半路被截下来了。
    十日后,司卿予的病好全了,她昏迷时唤的那个名字,再无人提及。
    就好像所有人都忘了,忘了皇后娘娘病重时一直在喊皇上的名讳。
    其实,她也很脆弱,而那份脆弱只在他面前才藏不起来。
    都懂。
    丞相大人代管朝政,待忙完也总是时不时过来重华宫。
    揣着食盒,依旧是那身官服。
    丞相大人亲自打开食盒,黑色砂锅就这么置在桌子上,远远的闻着一股特别醇香的香味飘来。
    “花胶鸡汤,为父亲自熬的,病得迷迷糊糊,怎么?”丞相大人满脸幽怨,“他不在就不会照顾自己了?话说他身子不好时,你照顾过他吗。”
    “怕打雷,你该。”
    “这鸡为父花了足足十两金,死贵死贵的,托了那妇人好久,又赠她几根腊肉,她才愿卖。”
    “萧阁老非说,就那妇人养的鸡贼香,蹲了三日。”
    话都让丞相大人说完了,盛好鸡汤递给她。
    司卿予端着那精致的青花瓷小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如黄金般色泽。
    司卿予吹了吹,浅尝一口,唇齿间荡漾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鲜香,隐隐还带着一股党参黄芪的药香。
    司卿予笑着应了句:“才十两金,赔你赔你。”
    丞相大人朝她翻个白眼,闷哼了声:“你就横,他是天子哪能事事都陪在你身边,这江山不管了吗,让天子围着你转像什么样,回头史官把你大名刻上史书记载。”
    “这都照顾不好自己,我都怀疑道观那老东西打小是不是就娇养着你,脆弱得很。”
    待她喝完鸡汤,丞相大人提着食盒走了:“撑着你。”
    说是这么说,其实最心疼的她还不是丞相大人,百忙之中还要亲自熬煮鸡汤送来。
    也其实,很多事丞相大人都懂,比如阙云宗的事,双方便也是心知肚明没有挑开来。
    他身为朝廷官员,素来将律制王法放在一位,为人忠直,不折不扣的保守派。
    最看不惯的就是罔顾他人性命之人,可偏偏他的好女儿手中沾染多条性命。
    可偏偏他的好儿子身上同样背负膺川一事的失则之罪。
    他愧对百姓,愧对律制,所能做的便是为家国百姓矜矜业业。
    他都不懂他们非得保住那相府的好名声要来何用,他从前讨厌先皇私袒偏颇,如今的新帝还是为了司府以权压法。
    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子眼里为了司府上下哪有法令可言。
    丞相大人刚走,醉宵楼的鸡汤后脚就到,是凤三娘亲自送来的。
    她病的那些日子,也似乎所有人都急得心颤发慌。
    凤三娘瞧着手中来迟一步的鸡汤,有些可惜,罢了,明日比丞相大人早到些。
    “函件吩咐人截了,不会耽误他处理北凉事务,也不会让他知道的。”
    闻言,司卿予也只是“嗯”了声。
    凤三娘自顾闲聊几句便离开了。
    “入秋了,主子多穿衣。”
    又入秋了。
    司卿予看着重华宫内,以往夏日里开得密不透风的紫花如今落了光秃秃的枝干,已经换上了秋菊与山茶。
    她还是喜欢有紫藤花的重华宫,又紫又美。
    望着天边渐起的夜色,心思晃动间便想起了秋神。
    于是,司卿予去往朱雀台高楼,也不曾好好看过北斗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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