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射雕外传

第三十四章 明日赞歌 2

    林小绪出门没带钱,不过没事,欧阳克带了,银子放马上的行囊里,于是,强盗式的林小绪直接将它充公了。
    只是林小绪出门没带干粮,这个欧阳克也没带,所以,在树林里赶了大半天的路,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况下,林小绪终于忍不住肚子叫了。
    趴在马背上装饿殍,由着马儿将自己驮着往前随意走,鼻尖却问道了烤鸡的味道。
    烤鸡?!
    竖起鼻子又闻了闻,呃!貌似还有烤鱼的香味!
    林小绪立刻来了精神,驾马往前“蹬,蹬,噔”的朝着香气浓烈的地方赶去。
    那是棵同根却从露出土面的地方起中分开来的大树,两树干纠缠在一起,显得很粗壮,四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将其合抱。
    树叶荫浓,树下却坐了个乞丐,正生着火烤着野味。
    一只烤鸡,一条烤鱼。
    属于快饿昏状态的林小绪爬下马,走到那乞丐身边蹲坐下来,说道,“好香啊!”
    老乞丐不理她,继续转动着自己的烤鸡。
    林小绪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好像好好吃的样子呢!”
    这下老乞丐有反应了,将烤鸡拿近她,问,“你想吃啊?”
    林小绪大喜状,刚要接过,却不想那死乞丐又将烤鸡收了回去,道,“想吃就自己去打一只来烤,这只是老叫花的!”
    林小绪倒塌伏地状,内心:臭叫花!!!!!!!!
    然后从怀里拿出一颗碎银子,凑近老叫花子道,“喂,我们打个商量哟。银子归你,鸡腿给我好不好?”
    老叫花转过头打量了一下她,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枚金叶子,塞她怀里,道,“金子给你,你快给我走了行不行?”
    林小绪怔怔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那根金叶子,突然很想飙泪。
    人生第一次被人打发,打发她的却是个老叫花子……
    这,这叫人情何以堪啊!
    “我不要什么金叶子!”把叶子又塞了回去,林小绪盯着那只喷香烤鸡的肥美大腿,死赖道,“我肚子好饿啊,想吃鸡!”
    老叫花看了看被塞回来的金叶子,又扫了林小绪一眼,道,“可以给你吃,但是,你拿什么跟我换呢?”
    林小绪喜,刚要拿银子出去,却看见老叫花手里闪亮亮的金叶子,一时无语了。
    好吧,人家都有金叶子了,还会在意一颗碎银子吗?!
    想了一想,却想到以前跟宋琰琰抢鸡吃的时候,丫赖皮抢走两只鸡腿的“凤尾论”,突然乐道,“老人家,我看你这鸡烤的这么香,想必你也是吃中的高手了吧。那,要不我告诉你这一只鸡中最好吃的是什么部位,你就把鸡腿送我可好?”
    “鸡中最好吃的部位?”老乞丐一愣,却是笑道,“好啊,你说啊!”
    林小绪从他手里把烤鸡拿了过来,转了一转,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说道,“这鸡头肉少,鸡脖又骨多,鸡胸肉纤维粗糙,鸡腿肉太过劲道,鸡中翅算是好的吧,可偏偏皮多骨硬,吃起来多有不便。所以这一只鸡啊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最好吃的地方当然是鸡屁股罗~”
    “而鸡屁股又叫鸡臀尖,雅名凤尾,呈三角状,肉质肥美。有句话说的好,叫做‘宁舍金山不舍鸡尖’,讲的便是这鸡屁股了!”林小绪一边说着,一边扯下了一只鸡腿,而剩下的鸡屁股却连着鸡身一道儿还给那老叫花道,“诺!还你的鸡。用一只鸡腿换一个美食的诀窍,一点都不亏的哟~”
    可鸡是递了出去,接不接却是要看那老叫花的。
    那乞丐只是怔怔的看着她,突然问道,“难道你也姓黄。”
    “我姓林不姓什么黄,怎么了?”
    “不姓黄啊……哦,没什么,”老叫花却是接过那只鸡,摇头道,“只是突然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她也说鸡屁股是鸡中精华。”
    呃,我囧,不想还真有人爱吃鸡屁股啊!
    “这样啊,”林小绪啃着鸡腿,呵呵一笑,道,“那她一定是个美女罗~”
    “是挺美的。”老叫花点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林小绪特臭美的冲老叫花一笑,道,“因为我是美女呀~”
    老叫花:“……”
    鸡腿喷香,可毕竟只有一只,啃完了还是有些饿,林小绪便打起了烤鱼的主意。
    贼笑着问老乞丐,“老人家,你可还想知道这鱼里哪个部位最鲜美吗?”
    “不想了,老叫花不想知道!”那臭叫花却是料到了她的意图,将烤鱼从火上取了下来,左手鸡右手鱼的吃了起来。
    臭叫花,死小气!
    林小绪饿的小怒,却突然看见他拿鱼的手上,食指连根被砍断了。
    顿时人像是被当头棒喝,大脑里“pia”一声,亮起了一个五千瓦的大灯泡!
    九指神丐洪七公!叫花子老祖宗?!
    惊喜状站了起来,林小绪声音因为太过激动而有些结巴,问道,“九,九根手指!难,难道你就是九指神丐,传说中东邪西毒南帝北丐里的北丐洪七公!”
    “哎呀,老叫花名字哪有这么长啊,我就叫洪七。”老叫花将啃完了的鸡吃完了鱼,将骨头往边上一吐,说道。
    于是心中的情绪越发喷涌起来,林小绪抱拳就道,“七公老前辈,晚辈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答应啊。”
    “什么事啊?”吃饱的洪七公神态满足,在树下翘腿而坐,拔了酒葫芦的盖子,咕咕咕的喝起酒来。
    “其实也没什么,”林小绪笑着,特无耻道,“还望七公老前辈能把降龙十八掌传我。”
    “噗——!”洪七公一口酒就这么直接喷了,坐起来一边拍胸喘气,一边问道,“你说什么?!”
    林小绪无辜状,重复道,“传我降龙十八掌啊,难道不行吗?”
    “当然不行,我老叫花从来不收徒的!”洪七公说着站了起来,一手插腰,一手拿着葫芦又喝了一口酒。
    林小绪笑,也跟着站起来,乐道,“这就更好了七公老前辈!我只是想学你的降龙十八掌,从来没想过要拜您为师父呢!”
    “噗——!”洪七公又一口酒喷掉了。
    举着葫芦指着眼前这个笑嘻嘻的少女,突然一阵无力,摇头道,“那你想着吧,叫花子先走了。”
    然后身子一斜,腿下横扫,双脚一并间,人已经飞出好远,再一个跟斗就不见。
    “七公老前辈,你别走啊!”
    林小绪叫道,刚要追,远处却传来一声渐近的口哨声。
    紧接着草丛里簌簌响动,有几个蛇头窜了出来。
    林小绪下意后退了几步。
    可不过多久,嗤嗤之声更响,群蛇大至,她四周十几米的范围内居然都被小青蛇围了起来,蛇头攒动,红信吐露。
    三个西域打扮的牧蛇人执仗而来,口中时不时以哨声驾驭着群蛇。
    而十米远处,欧阳克走在万蛇之间,双手执扇,气质优雅,步态蹁跹。
    待走近了,他对林小绪问道,“原来绪儿妹妹在这里,在下找你找的好辛苦啊,现在可以跟我回西域了吧。”
    “才不要!”林小绪后退一步,靠在了树上,道,“欧阳克,你出屋了,出屋就算输了,不许再来追我!”
    欧阳克却问,“谁说输了就不能追?比武前妹妹有说过吗?”
    “这……”林小绪顿时语塞。
    好吧,之前失策了,居然忘了说!
    看着这周围包围的越紧的群蛇,丫皱眉了。
    虽然她喝过蝮蛇宝血,但是当时喝的可不多,后来又为救某某人给自己放了血,谁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抵御蛇毒啊,再说了,被蛇毒毒到是没什么了,可是被蛇咬一口却是真痛的。
    “欧阳公子,”林小绪朝身前的蛇踢了一脚泥土,又往后跳开道,“自己的宠物要看好,咬伤人是要赔医药费的!”
    欧阳克却道,“放心,在下怎么忍心妹妹被咬伤呢,只要妹妹答应随在下回去。”
    “如果我不答应呢?”
    “呵呵,”欧阳克折扇在手中轻转,目光也跟之流转,道,“那在下只好用强的了。”
    说音方落,三个牧蛇人换了个调子吹哨,蛇群却不安分起来。
    林小绪几乎整个人贴到了树上,却听头上有个声音道,“人家小姑娘不愿意,强迫人家不好吧!”
    抬头看去,先前消失掉的洪七公此刻正双脚缠着树干,倒吊着身子。
    林小绪惊喜道,“七公老前辈,原来你还没走啊!”
    “哎!我能走吗,这周围几里地全是蛇!你这丫头,真是会惹事啊!”洪七叹着,把一块黄色的饼状物吃进嘴里嚼了嚼,又喝了一口酒在嘴里咕噜了几下,兜头就喷了下去。
    然后丫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地点:林小绪身边。
    闻着自己脸上那粘巴巴的液体里散出的硫磺的臭鸡蛋味,刺鼻的酒精味,还有……某乞丐的口臭味。被兜头喷了一口的林小绪,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就是片茶叶,注定浸泡在杯具里……
    “七公老前辈……”林小绪先前见到洪七公的惊喜已经在那兜头一喷下消失的差不多了,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丫怨念道,“你这是往哪喷啊?!”
    “笨,当然是往你身上啊。”洪七拍了一下她的头道,“蛇怕硫磺你不懂啊?”
    “这个我懂,”林小绪很无力,“我只是不懂,为毛你不对着蛇喷而要冲着我喷啊……”
    洪七公耸了耸肩道,“没有办法,老叫花身上硫磺有限,蛇太多喷不过来,还是喷你比较好,至少它们不敢靠近你了。”说着,打狗棒一横,打飞了一只朝他扑去的小青蛇。
    林小绪无语,突然间觉得,自己还是被它们靠近的好,至少欧阳克说了,这些蛇不会咬她的……
    而那三个牧蛇人却是上前,指着洪七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伤我们的青蛇?”
    “我到要问你们了!”洪七却是一棒子打在其中一个牧蛇人身上,把他直接挑飞了,道“这牧蛇有地界,有时候,有规矩,有门道。哪有大白天里牧蛇的道理?你们这般胡作非为,是仗了谁的势?”
    七公出手又快又准,那一棒子虽没有含内力,那个被挑飞的家伙也倒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欧阳克见状,上前道“奥,这些蛇都是远道而来,途中一定是饿的急了,所以不能按照常规去行事。”
    七公问道,“那你们一路而来伤了多少人?”
    欧阳克回答,“我们都在旷野中牧放,也没伤几个。”
    “没伤几个?”洪七公瞪着他的脸,道,“你可是姓欧阳?”
    欧阳克笑,“正是。”
    七公又问道,“那你可是西毒欧阳锋的儿子?”
    欧阳克脸上的笑僵了僵,笑不下去了。
    林小绪忙扯了扯洪七公的衣摆,小声道,“欧阳锋是他叔叔。”
    “哦!原来是老毒物的侄儿,难怪行事如此霸道无礼。”洪七公却是插腰,问道,“喂,小子!我已经有十几年没见你家的老毒物了,他死了没有?”
    林小绪皱眉看了欧阳克一眼,却见他手中折扇握紧,面上淡笑着道,“家叔说了,他这一辈的朋友都还没有死绝,所以他也不会先行归天的。”
    “好小子呀!你会拐着歪的骂人啊!”洪七公被他说怒了,“好!”了一声,看着周围那些蛇道,“那我问你,你带这些个宝贝到这里来干什么呀!”
    欧阳克扯谎的功力绝对不在林小绪之下,只听他从容答道,“晚辈向来住在西域,此次前来中原旅途寂寞,所以招些蛇过来玩玩而已。”
    “你胡说!”他话刚一说完,就有个女声打断道。
    黄蓉一脚踢在树杆上借力,又在空中打了个转儿,飞进了蛇圈,然后一下跳到了洪七公的身旁,抓着他的手臂摇道,“七公啊,你别信他的鬼话,这家伙姬妾无数,每天有那么多个女人陪着还会寂寞?简直笑话!”
    而跟她一起飞进蛇圈的郭靖却是看着林小绪一愣,道,“唉,林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呃……
    鸡腿,又见鸡腿!
    话说,她都快要忘了,这个时间段上,黄蓉正在给洪七公当厨娘,而郭鸡腿也跟着七公老前辈学降龙十八欠三掌啊!
    被鸡腿这么一叫,黄蓉也看到了边上灰头土脸的林小绪,跳过来道,“林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说着头左右看了看,问道,“咦?杨康人呢,他怎么不在你身边?”
    郭靖也道,“是啊,怎么不见康弟呢?”
    林小绪“呵呵”笑着,说道,“他中途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我们就分开了……”
    “这样啊,”鸡腿点头道,“也不知道康弟要去做什么……对了,林姑娘,你又怎么会跟七公在一起?”
    “这个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就是从一只鸡腿引起的。”林小绪道。
    “鸡腿?”郭鸡腿困惑状,“是什么鸡腿啊,居然这么神奇了!”
    看着郭鸡腿,林小绪内心也觉得这的确是太神奇了……
    而欧阳克听他们一口一个“七公”的喊着,却道,“老前辈原来是洪老帮主,在下久仰了。”
    “我才不用你来久仰!”洪七瞥了一眼欧阳克道,“你叔侄在西域横行霸道,无人管你,来到中原还想如此吗?我看在你叔叔的面上,不跟你计较。带上你的蛇快给我走!”
    “可是前辈……”
    欧阳克看了一眼林小绪,还待再说什么,洪七公却是催动内力吼道,“还想废话?还不快给我滚——!”
    欧阳克被他那一吼扰乱了真气,只能说道,“如此,晚辈告辞。”临走,却是又看了林小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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