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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捷的对面,林恪显得十分从容。
两方交阵,更从容的永远是更了解对方的那个。
江亦捷垂下手,轻轻捏着那块写着“涧水峰”的玉简,尽量站得松快自在些。
“这一签没有抽到丹阳、沧浪,已经算是好签。师兄打算怎样应对?”
林恪露出个不用心的假笑:“左右生死峰就剩你我两个,无非是你去打还是我去打。我身法特殊,使用后近乎耗尽灵力,短时间内不能再战,这点没有骗你。你要想好,我顶多战一轮。”
江亦捷注视他片刻,说道:“这都无所谓了。”
他将玉简递还给林恪。
“这场先有劳大师兄。”
前一句话江亦捷说得极轻,像是低低自语。林恪不清楚他的“无所谓”指的是什么,是林恪有没有再装样骗他都无所谓了,还是大比的胜负输赢都无所谓了?
林恪拿回玉简,再一次攀上了歪脖子树,半躺着等擂台对决开始。
下位峰中,醉揖峰好运抽中了空签,汲古峰运气最差,抽到了下位峰里的“老大哥”丹阳峰。
丹阳峰年年排行第七,年年有一位金丹期弟子带队。汲古峰却和生死峰一样,由几个筑基弟子带着练气期弟子苦苦挣扎。将签抽到手的第一时间,胜负就已经分明。
汲古峰捏碎玉简,认输了。
上位峰里有相同境遇的是摄月峰,抽到了临渊峰做对手。但是摄月峰到底顾念脸面,并未直接认输。
待到各峰确认了对手,宋师兄御剑飞至高处,弹指击出一声剑鸣。
这是开始对决的示意。
林恪活络活络筋骨,跳下了歪脖子树。
他还是那把黑色的钝剑,和曾永义的护体灵甲打过照面后,崩出了几道蛛网般的裂痕。林恪拿布条随便缠了几圈,满不在乎地继续使用。
涧水峰领队满眼忌惮,只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去先手攻他。
林恪和祁罗蔚的一战他看的分明。祁罗蔚何许人也?祁家小姐,栖霞峰上一呼百应的人物,连她都直呼林恪修炼的是“歪门邪道”,他小小一个涧水峰弟子,又哪里见识过这种身法。
林恪见他僵得像块石头,迟迟不动作,挑了挑眉,眼神有些玩味。
林恪转腕,手中黑剑“呼呼”的舞了一圈。
“且……且慢。”
涧水峰领队慌忙传音,“之前在第一间悬阁的时候,我们假意联手,你师弟承诺过我的,到了争斗之时,他会从旁协助一二,算作回报。”
林恪像是很惊讶:“我师弟的话你也信?连我都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反正要打的,你不先手来攻我吗?不要的话,我就先来了……”
“再等等。”涧水峰领队赶忙传音。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他只是在拖时间,尽量用神识去揣摩林恪的修为深浅,抢得一点先机是一点。
“我自己的实力我自己清楚,我拿你的身法没有办法。既然要败给你,你就让我死个明白,告诉我生死峰为何要如此行事。是不是……是不是上头哪位大人有令,又或是宗内形势有变?”
他一边问,一边与林恪对视,渐渐看到对方眼角弯起来,流露出一丝兴致。
一丝让他背后发寒的“兴致”。
“有只被封在坛子里的蚱蜢,不知真相,也不知外头摁住盖子的是只多大的手,每日都在坛中奋力跳跃,做些只会碰壁的无用功。”林恪勾了勾嘴角,反问道,“你想不想陪他玩一玩?”
涧水峰领队怔了怔,再回神时,林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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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从他眼前消失了。
他背后汗湿,感到毛骨悚然。
直觉告诉他林恪已经到了他身后,但速度之快,根本让人无从反应。
所幸他在说话时提早提防,三把剑器结成的小剑阵待命多时,他心念一动,就追随林恪的气息而去。
“哐——”
小剑阵刚刚催动,就一头撞上林恪的黑色重剑。涧水峰领队眼珠四处乱找,但见林恪的剑,不见林恪的人。
他咬咬牙,凭着直觉往左前方躲避,同时控制剑阵中的三把剑器相互纠缠,绞住林恪的黑剑,将其锁在阵中。
猛地眼前一花,他捕捉到了林恪的残影。
还能打!
他有多年的经验和战中养成的直觉,不会这么轻易输掉。
十数把剑器同时飞出,在涧水峰领队的控制之下结成大小大三个剑阵。他催动剑阵去寻林恪位置,同时借助剑阵的反推之力移动到十步之外。
林恪动向太灵活,他要防守,却不能太被动,否则就被定在原地成了桩子,给林恪绕着攻打。
三个剑阵全力催动,涧水峰领队接连转换位置,躲过了林恪数次攻击。好不容易,他在余光中撇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他大喜:“找到你了……”
“了”字的尾音还没出口,一阵来自后腰的剧痛就将他的声音堵在了喉头。
“唔……唔嗯……”
涧水峰领队不可置信,低头一看,竟看到五个血淋淋的指尖在他腹部冒了头。
林恪如同一道影子,静悄悄站在他身后。五指从左腰捅进去,穿透了他整个腹腔。
“呼……”林恪畅快吐气,抽出手,甩去指间湿答答的血液,感叹道,“没有护体灵甲,手感真好。”
林恪甩手的动作给涧水峰领队下了一场又急又小的血雨,他的身体随林恪的动作晃了晃,再看腹上的空洞,张张嘴,既是惊悚又是痛苦地叫了出来。
林恪的五根手指在他身体内部穿过的触感就像刻在他脑子里一样,他剧烈摇晃,很快便跪倒在地。血液汩汩从伤口流出来,在他身下积了小小一滩。
宋师兄定的规矩,第一轮的六场对决同时进行。林恪不是赢得最快的,涧水峰领队不是输得最惨的,这场对决依旧引来了多人注目。
已知的强敌不可怕,未知的意外才可怕。
生死峰林恪,闻所未闻!
“啪!”
抽了空签的醉揖峰眼看这架势,直接捏碎玉简,放弃了在第一轮胜者中选一人对决。
下位峰里的另外两个胜者已经定出,丹阳和沧浪,加上生死峰林恪,他们没有胜算。
江亦捷立在歪脖子树旁,看到林恪从涧水峰领队的剑阵中取回了黑剑,用赤红的手握着剑柄,朝这边走了过来。
“也是好笑。如果醉揖峰知道我身法特殊,战过一次后不能接着再战,会不会悔青了肠子?”
说着,林恪把黑剑递向江亦捷,“接下来有劳江师弟了。我这把剑借你如何?”
江亦捷面色清清淡淡,没什么血色,也没什么表情。
他礼貌拒绝:“谢大师兄好意。‘剪秋’足矣。”
林恪露出招牌假笑,将剑一收,又问:“江师弟,我有些好奇。你杀过人没有?我是指活人,凡人也好,修士也罢,不是指灵兽或鬼怪之类。”
江亦捷抬眼,坦然直视林恪,吐出两个字:“未曾。”
江亦捷十二岁被孟溪微带回天澜宗,修道至今十余载,手上没有沾过人命。唯一一次真正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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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扼杀某个有灵智的生命,是去伏郡山脉救梁久久时杀的那只怪夔雌兽。
林恪话中有话,是在嘲弄他,亦是恫吓他。
一簇火苗在江亦捷胸腔内擦出火光,从微弱逐渐燃烧壮大。
江亦捷清楚,这是“怒火”。
既起于林恪的言行,也起于一种无法动弹的无力感。
五年来,一张大网将他套牢,他在囚牢里坚定不移,对韩烬绝对忠实,为了护住剑骨的隐秘可以忍受百般屈辱。
于是他有手有脚有剑,被人讥笑要忍,被人欺辱要忍,被人威吓也要忍。
他不是圣人。
怎能不憋屈。
突然,一声清鸣彻响山崖。
宋师兄的剑又鸣动了。第一轮对决已经全部结束,临渊峰弟子做好了第二轮抽签用的玉简,让各峰弟子来取。
江亦捷回了神,对林恪道:“接下来都是我的事了。大师兄可安心休息。”
他将内心所想深深藏住,面上平静恭谦,还是那个生死峰江亦捷。
第二轮对决的六个玉简一字排开,已有人取走了两个。
江亦捷随手拿起一个,对其灌注灵力,看到三个字慢慢浮现出来,仿佛天公在与他在做游戏——
临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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