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把替身假少爷养成艺术家

第15章 第15章

    第十五章
    旁边的教练总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豪门隐秘。
    银行卡、喜欢他、扮演替身。
    他犹豫着要不要悄悄后退,假装自己一直站在一个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地方。他悄悄地退了一步,两步,三步!
    “教练。”
    教练差点被吓死,他刚开始为自己的计划成功实施而高兴,就被抓包了!
    “我朋友就拜托你了,我去跑两圈。”季湧霜说。
    不是灭口!
    教练一下开心起来,果然是他的得意门生,漂亮又善良。
    “卷柏,走!”季湧霜从马童手里接过缰绳,踩蹬上马,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见生疏或青涩。
    她乘坐在马背上,利用高度优势,弯腰摸了摸珩凉亦的头,笑得狡黠,“你加油,别偷懒。”
    然后骑着卷柏扬长而去。
    马蹄声快速而富有节奏,嗒嗒地踏在珩凉亦心上。
    他不知道季湧霜为什么会摸他的头,撩拨得他呼吸骤停,然后又和着阳光与风离去,头也不回。
    珩凉亦看着季湧霜飒爽的背影,有点后悔撒谎说自己不会骑马。
    他的茶艺还是不够精湛,没能预料到事态的其他发展,也没能对这样的变化做出应对。
    “小伙子,眼神收收。”教练指着季湧霜说,“季小姐可是我教过最优秀的学生,你想追上她,就得跟我好好学习,别走神。”
    “嗯。”珩凉亦应了声。
    他或许不该频繁示弱,否则现在他就能和季湧霜并肩同行。
    她会心软,可她喜欢的是强大的人。
    她喜欢大学时的衡刻,也是因为如此。不是因为他穷和惨,而是他能够从垃圾一般的家庭里走出来,还能对人生有所憧憬,并为之奋斗。
    这样的人,是会发光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他在得知季湧霜的心动是因为这一点时,那么惶恐。因为他不是,他在遇到季湧霜以前,他对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放弃的状态。
    从绑匪手上回来的珩凉亦惶恐又迷茫。他始终觉得珩家的一切不属于他,不管是物还是人,都不是他的。
    而被他夺走这一切的人,还在外面过着不知道什么样的生活。
    这一切化成罪恶感,压在珩凉亦尚且稚嫩的肩膀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将他从这里面拉出来的是季湧霜,他拥有了自己的宝藏,与这个世界有了自己的秘密。
    他开始创作,也开始制定计划寻找“真正的他”。
    寻找了十几年,是他把衡刻是珩家血脉的证据邮寄给珩家的。
    并在那对夫妻对他说,去医院献血做公益时,着手收拾东西。
    以他对这两人的了解,一旦确定他不是亲生儿子,就会将他赶出家门,并要求他偿还“投资”。
    他们不会对他留情。
    他也没指望他们留情,这十几年,除了珩家夫妻主动投资在他身上的钱,他没有额外消费过什么。最多也就是在被“封杀”以前,努力赚钱买创作所需的材料。
    可即便如此,创作对他来说也只是让他留在这个世界的稻草,而不是他的目标。
    他没有什么可期待的。
    就连季湧霜,喜欢的也是“真正的他”。
    比起长相相似的人才是真少爷,喜欢的女孩喜欢的人是“真正的他”才更令他难堪。
    可他也只能全盘接受。
    但现在他知道了,他那个时候走不到季湧霜的眼中,是因为他不够强大。
    珩凉亦摸了摸卷宗的头,思考着如何摊牌,是要学习之后进步显得比较自然,还是干脆隐藏,糊弄一下教练,看季湧霜策马的样子就好。
    他现在比起骑马,更想把季湧霜骑马的姿态画下来。
    居于白马之上的红色火焰,奔腾在蓝天与草地之间,恣意地燃烧,所及之处,清明一片。
    “得嘞。”教练算是看明白了,他就应该安静站边上长蘑菇。
    马术是什么?
    有人生大事重要吗。
    珩凉亦也不避讳,他直接对教练说:“谢谢。”
    于是教练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珩凉亦说话,“你喜欢季小姐多久了?”
    “很明显?”珩凉亦答。
    “刚才不明显,现在很明显。”刚才主要还是他先入为主,把两人当成情侣,才会在另一名主人公登场时,那么震惊。
    珩凉亦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到教练身上,只是答:“那就好。”
    “怎么,不能让她知道啊?她不知道,你怎么有机会?”教练是直脑筋,他的想法里,女孩子是靠追的,只有当对方知道了自己的爱意,才有看到自己的可能。
    “她不一样。”
    “我的喜欢不重要,她喜欢,才会看到我,我才有机会。”珩凉亦只说到这里。
    他不喜欢和别人讨论和季湧霜有关的事。
    珩凉亦翻身上马,动作漂亮得教练都呆了一下,“你、你会啊?”
    “要是她问起,你就说是你教的。”珩凉亦轻轻动了下缰绳,卷宗便慢慢往前走着。
    他假装自己不会是希望季湧霜能教他,现在计划落空,他可以直接跳过学习,假装初学者了。
    他牵引着缰绳,卷宗便慢跑着往季湧霜的方向而去。
    季湧霜所在的区域是赛马区,有专门的跑道可以驰骋,有障碍物的赛区在隔壁,但季湧霜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卷柏跑得很畅快,高兴得哼哼。
    赛区旁边是猎区,中间有两米高的细铁丝网,网那边有人工饲养的兔子一类小动物,可供骑猎。
    猎区传来热闹的嬉笑声,随着马蹄声渐大,不少人影也出现在赛区可视范围内,他们围猎着兔子,往细铁丝网逼近。
    手里的半自动射箭装备不断地射出筷子大小的木箭,一根根地插到草地上,与兔子脚印相交。
    季湧霜策马从细铁丝网边上掠过,一抹亮眼的红定格在视网膜上。
    那群人看呆了,忘了自己正在围猎兔子,手里的装备也不自觉抬高了角度,可原来大脑下给肌肉的指令却在照常执行。
    “咻”!
    木箭穿过网孔,擦过卷柏的后蹄!白色的皮毛被血染红,卷柏长啸一声,高高扬起前蹄,方向也乱了,眼看在卷柏背上的季湧霜就要被甩下来!
    季湧霜只慌了一瞬,她竭力控住缰绳,用声音安抚卷柏。
    但她的声音被卷柏的盖过,卷柏仍旧慌乱地踢踏着马蹄,越是踢踏伤口越痛,疼痛让卷柏失去理性。
    又是一个高抬!卷柏似乎把季湧霜当成了负累,不断地扭转着身体。
    太过吃力,季湧霜一瞬脱了手,在被摔下去前,季湧霜脑海里飞快盘算了一下骨折能休假的时间。
    还没等她对这时间长短生出喜或忧的情绪,大脑对这件事的预设就停住了。
    她没有如预料的那般摔到地上,而是被人拦腰抱到了另一匹马上,她被那人紧紧按在怀里,对方剧烈的心跳清晰可闻。
    被带着跑了小十米,颠簸渐熄。
    季湧霜这才开始后怕,万一刚才摔下去,颈椎先着地,她就一命呜呼了。
    肾上腺素仿佛在此刻才发挥作用,她的心跳不断加快,只能靠呼吸来调节。
    还好珩凉亦来得及时。
    但对方好像比她还紧张害怕,心跳一直都没平息下来。
    季湧霜想安慰他,从他怀里抬起头时却被按了回去,她听到珩凉亦的声音有些紧涩,“别动。”
    季湧霜奇妙地理解了珩凉亦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别动,我要感觉到你的体温,才敢相信我真的抱住了你。
    “我没事。”季湧霜小小声说。
    她不知道这算什么,她只是感觉到,心脏那块柔软的地方好像流过什么一样,让她慢慢地抱住了珩凉亦,觉得这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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